「老板,有一個壞消息和另一個壞消息以及又一個壞消息,你先听哪個?」
胡特助背著手,來到正邊喝咖啡邊看公司報表的老板面前。
「不重要的話都不要講,重要的話就一個一個講。」任天宇頭也不抬說道。
「首先,咱們公司股價剛剛跌了3.4%。」胡特助道。
「跌?為什麼?又是哪些臭嘴在亂分析?他們難道看不到我們這段時間所做的努力嗎?」任天宇放下咖啡杯,很是氣憤地打開股市走勢,不想,胡特助話音才剛落下,這會股票又跌了一些。任天宇一拳打在辦公桌上,也不覺疼痛,怒吼道︰「為什麼?為什麼!咱們的股票不是一直看漲的嗎?」
「老板,你先靜一下,且听我匯報第二條壞消息。」胡特助道。
「你說,總不能比第一條更壞吧?」任天宇稍稍平復了心緒。
「你還是看看網上發布的一條新聞吧。」胡特助道。
胡特助幫忙找到那條引起任氏投資集團股價下行的新聞,任天宇讀後,氣的破口罵道︰「這是什麼狗屎記者,竟然隨便發布這樣的虛假報道!我要到法院起訴他!」
胡特助忙道︰「老板息怒,你要是起訴他,他就出名了,他感激你都來不及。當務之急是,盡快消除這件事對咱們公司造成的巨大影響,還有,恢復柏小姐的名譽。」
「對!你說的對!仁希她受此牽連,肯定在學校抬不起頭了,我得立即想辦法消除謠言!」任天宇冷靜下來。
「老板,還有一條壞消息,我不知當講不當講。」胡特助聲音變低了。
「講!我倒要听听能不能比上面兩條更壞!」任天宇坐下來,緊盯著胡特助。
「那我講了哈,老板你听了可別生氣。」胡特助小心翼翼道。
「你再婆婆媽媽嗦嗦我現在就炒你魷魚!」任天宇大吼道。
「幾天前,因為李雙喜那件案子,對方找人去找柏小姐麻煩了。」
「可惡!這事跟她有什麼關系!」任天宇怒道。
「老板我還沒講到重點。有一個一直在追求小姐的家伙挺身而出,英雄救美,跟威脅柏小姐的人一齊滾到十幾米高的懸崖下……」
「死了?」任天宇听得心一緊。
「斷了條手臂,不過,因禍得福,柏小姐同意了他的追求,兩人公開戀愛關系已經好幾天了。據我猜測,應該是有喜歡那個家伙的人故意找柏小姐的麻煩,泄露了老板你讓柏小姐進n大的秘密。我匯報完了,請問老板是否有什麼指示?。」
任天宇漸漸皺起眉頭,一顆心也漸漸沉了下去,沉默良久,才抬頭笑道︰「我當初在柏家說過,我不會插手她的人生。她在大學跟任何人談戀愛,那是她的自由,與我無關。」
「老板,如果是我,我一定毫不猶豫選擇你!」胡特助激動道。
「去你的!我可是性別男,取向女,你以為跟你一樣啊。」不待胡特助辯解,任天宇面色一沉,厲聲道︰「立即以我的名義聯系n大校長,讓他搞定此事,否則,明年的一千萬贊助就一分錢也拿不到了!」
「是!老板!」胡特助一轉身,卻見退居二線幾個月的老董事長來到辦公室了,忙立正敬禮搬椅子。
「爸,你怎麼來了?」任天宇道。
「我倒是想清閑!我不來,公司都要被你的桃色新聞搞垮了!」任道明怒罵兒子道。
「爸,都是小報記者瞎寫,你不會當真了吧?」任天宇忙過來扶老爸坐下,又親自去給老爸泡茶。
「你以為一杯茶就把你老爸搞定了嗎?天宇!你已經不小了,如果你總犯這種錯誤,集團董事還怎麼信任你,以後還會不會姓任?給你安排這麼多次相親,你毫無興趣,怎麼就去招惹大學生呢你!你怎麼就這麼讓我失望呢!」任道明激動道。
「爸,我的責任我時刻牢記著。過去幾個月我的努力,相信你也看到了,就是今天開盤,公司的股價都是緩慢上升的。因為國家限購限貸,全國房地產一片慘淡,可我們房地產這一塊也取得了不錯的成績。我們旗下的酒店和郵輪也……」
「行了,這不是年終開股東大會!你說的是事實,但就在一個小時前,你前面幾個月的努力全化為烏有了!天宇啊,你打算如何挽回局勢?」任道明望著這個自己一直引以為傲的兒子。
「我馬上叫南江學院校長登報澄清不實謠言,另外原定于五日後宣布任氏與鼎鑫合作的消息,我也想請董事長你批準,提前至今日宣布。雙管齊下,相信能立竿見影地消除傳聞給公司帶來的影響。」
「雙管齊下還不夠!天宇啊,還得加上另外一層保險,才能一勞永逸消除麻煩!」任道明起身道。
「爸,你的意思是?」不知為何,任天宇心中感到隱隱不安。
「下午兩點,我要你親自召開新聞發布會,當著全國各路記者宣布與鼎鑫的合作,並且同時宣布自己的婚訊。」
「婚訊!爸,我女朋友都沒有,哪來什麼婚訊?」任天宇急切道。
「她已經來到公司了,一會你們就見見面,下午一起出席發布會吧。」任道明道。
「爸,我都還沒準備好,而且對方是男是女高矮胖瘦我都不知道,你怎麼能獨斷專行還搞突然襲擊!」任天宇對老爸的安排極力排斥。
胡特助听他說道是男是女忍不住笑了一聲,見任天宇投來足以致人死命的鋒利光刀,立即正色肅立,把自己完完全全當成一尊雕像。
「你不會真對那個女的有感覺吧?天宇,齊大非偶,而且報紙也說了對方有男朋友了,你就是有感覺現在也要死了這條心!」任道明斬釘截鐵道。
「爸,我的事不用你插手!」任天宇跟老爸針尖對麥芒般頂撞。
「我不插手!我不插手你能長到這麼大嗎?都奔三的人了,你再不結婚,你妹妹也一直拖著,鄭家等不及說不定就悔婚了!天宇,你能不能讓老爸哪天真的退休享受天倫啊?」任道明激動的眼泛淚花。
「可是,你也得給我一點時間挑一挑啊,到超市買菜還有個挑挑揀揀討價還價的過程呢。」
「你放心,這回我給你找的對象可以說是千挑萬選,而且也是你喜歡的類型,你上幼兒園還給人家寫過情書被她告到老師那,還請我去給你擦過呢。」任道明想起兒子五歲時的荒唐事,也不禁面露微笑。
而靜立一旁的「雕像」听到這麼搞笑的事,也忍俊不禁。
「你說陳靜思?老爸,那時我才五歲,屁都不懂一個!而且,那個陳靜思十二歲就跟他爸媽移民澳洲了,我們都快十幾年不見了哪還有什麼感覺?況且女大十八變,她變之前又吃著別國的井水,誰知道現在長的像蘿卜還是像白菜?」任天宇道。
「你怎麼說話呢?就算她是別國國籍,但她的根始終在東亞,能變到哪去?何況,對方是悉尼大學研究生,追她的男人都能站滿港灣大橋!之所以人家現在還名花無主,還不是對你這調皮搗蛋鬼念念不忘?」任道明戳著兒子額頭訓道。
「有那麼夸張?你怎麼不說她的追求者手拉手,能繞地球兩圈?再說,洋鬼子的眼光,能跟咱東亞人相提並論嗎?咱們這邊的恐龍,道到他們那里就是國際超級名模,爸你還是饒了我吧。」任天宇道。
「你!說什麼混賬話呢!你以為自己長得很規整嗎?還不是歪瓜裂棗一個!你憑什麼挑三揀四!任你說的天花亂墜,這件事就這麼定了!胡特助!」
「是,董事長!」胡特助忙立正。
「馬上去聯系記者,布置場地。下午的新聞發布會有一點差錯,你就卷鋪蓋走人吧。」
「是,董事長!我一定安排得妥妥當當,絕不會出現任何差錯!」胡特助經過一臉沮喪的任天宇,低聲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董事長發話,為了飯碗,我不敢不從,老板請見諒。」
「滾蛋!」任天宇一上午听的全是壞消息,而且一個比一個壞,滿腔郁悶正無處發泄呢。
「你吼誰呢!這就是你對下屬的態度?」任道明斥道。
「啊?請問小姐你是?」胡特助眼差點被晃花了,因為眼前突然出現一個超級大美女。
「靜思,你怎麼來辦公室了?」任道明連忙起身迎接。
「任叔,我一個人在那邊坐著無聊,就隨便走走,不想踫巧撞到這里來了。沒打擾到你們辦公吧?」
「沒有!公事都是下面的人去辦,我們能有什麼事,還不是喝喝茶打發打發時間就是了。」任道明樂呵呵道,隨即對兒子喝道,「天宇,愣著干嘛,還不給陳小姐搬張椅子!」
「不用了。任叔,我已經十五年沒見天宇哥了,我想跟他單獨談談,可以嗎?」陳靜思道。
「當……當然!我這個老頭子正好還有點事,你們聊,好好聊!」
任道明忙離開辦公室,並且關上了門。
「天宇哥,你覺得,我像蘿卜一些還是像白菜一些?」只剩兩個人,陳靜思笑著問任天宇。
「都……都不像。」任天宇知道她剛才一定在門外,將自己形容她的話都听去了。
「那天宇哥覺得我像什麼?青菜?番茄?還是……」
「妖精。」任天宇突然道。
「啊?原來在天宇哥心里,我連人都不是!」陳靜思氣鼓鼓道。
「不!不……我的意思是……你像仙女,像仙女下凡。」任天宇覺得有些口渴。
「那跟那個人相比,你更喜歡誰?」陳靜思美目圓睜盯著任天宇。
「你們是不同類型,沒法比較。」女人,還真是難以應付的奇特動物啊。
「天宇哥,我是認真的。如果你心里只有那個女的,我現在就立刻出去訂機票,並且今生都不再踏上東亞的土地!」陳靜思盯了任天宇一眼,作勢欲走。
「你先別著急走,你走了,下午誰跟我開新聞發布會啊?」
一瞬間掙扎後,任天宇下定了決心,雖然下這樣的決心自己心頭涌起一股鑽心疼痛。
老頭子說的沒錯,只有這樣才能徹底粉碎謠言,讓仁希不受外界的困擾。至于她與別的男人戀愛,既然自己說過在大學期間不插手她的人生,那就順其自然吧。
「天宇哥!我就知道我回來的沒錯,上飛機前,我媽媽還很擔心我呢!」
陳靜思靜如處子,動若月兌兔,欣喜之下,一下子撲進任天宇懷里。
任天宇被突如其來的乳燕投林嚇了一跳,好歹穩住了腳步,不至于因慣性而被她壓到辦公桌上,那樣被人發現,自己干脆就不要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