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全到最後依然解決了貨源的問題。他不是商場新手了,在很多容易被別人打壓的地方多多少少都留有後手。
王全自己的倉庫還留有一部分次品的芯片,本來就是更新換代淘汰掉的舊品,還沒有來得及處理。但現在也不得不用上了,雖然及時供貨,但留有一定的隱患,為此他還特地給下家的公司道歉說明,還給與了一定的折扣。
另外,王氏家族的精王集團也是主要做電子產業,王全回去家族向家族借貸,又拿到了一部分芯片。雙管齊下,總算是勉強解決掉了這次的危機。
但既然刻耳柏洛斯集團公司下了「格殺令」要與自己的公司為難,這或許只是一個開始。若是長期打壓下去,公司說不定就會一蹶不振!王全想要向刻耳柏洛斯集團的上層解釋,化解矛盾,或者說是誤會,可是他與刻耳柏洛斯集團從無交情,又如何找得到人解釋?
在這樣危機的時刻,王全表面上卻一點兒也不動聲色,該結婚還是結婚,該辦宴席還是辦宴席。若是自己先手忙腳亂了,旁人落井下石,精益公司自會敗得更快。
打壓精藝電子的事從前天才剛開始,短短兩天之內,除了遠在海外的供貨商,也就只有老陳等商場元老才知道。但在順益,商場的高層,經濟的掌控者們結成了一股人情和利益的大網,輕易不會動網內人士的根本。
刻耳柏洛斯集團與這些小公司沒有直接交往,這段時間內更沒有興趣來聯合這些小公司一起打壓精益電子,所以直到現在,至少在順益的商場上還沒有人惡意打壓精藝電子有限公司,這也是讓王全還能鎮定的原因。
再看對方的行為方式,不像是公司的利益紛爭,應該是刻耳柏洛斯集團的某個上層人物對自己公司,或者公司的某個人不滿。這樣屬于私人矛盾,只要不是殺子之仇,奪妻之恨,一般來說都可以解決。一般的解決辦法是錢和關系,錢和關系不行了就靠誠意。
想清楚之後,王全也就不再忐忑了,反而還教訓女婿︰商場上,一定不能慌張,遇事冷靜,才能在遇到危機的時候做出最好的選擇。
于是,婚禮當天,翁婿二人鎮定自若的繼續婚禮。至于王敏,王全並沒有給她多說,在他看來,事業是男人的事,王敏既然不懂商業,還是不讓她參合的好。
這一天是周末,秋末的天氣微涼而不寒冷,正是最舒爽、適宜出游的日子。
這樣地天氣適合去爬山。釣魚。然後在河邊野餐。秦悅坐在床邊。端著咖啡。卻想著從前在順益城外郊區與某人瘋玩兒地往事。他還清楚地記得。辰惜言第一次在河邊做地烤魚地味道。帶著春魚地青澀和燒焦魚皮地甜味兒。
當年辰惜言失蹤之後。到底去了哪里呢?不知道現在地她是什麼樣子?長大之後地她。是否如當初細心挑魚刺地時候那般淡雅細致?
秦悅胡思亂想著。
在婚禮地當天。想著初戀地少女。或許是許多男子會做地事。但是。在這個時候。意外地看見初戀情人真地出現在婚禮上。就不是經常會有地事了。
秦悅與王敏地婚禮。同時也是順益王氏與順益商界、政界地一次交流會。這場交流會留在晚上。而中午。是在順益最大地——也是唯一地教堂舉行婚禮。其實王全更喜歡中式地婚禮。只是。王敏非得在教堂走一趟。做父親地當然只能同意。
秦悅並不信奉天主教。更不信奉鬼神。但是這不妨礙他也喜歡在教堂里舉行婚禮。
于是,在順益教堂里,專程請來的神學院牧師,那位穿著白色牧師長袍的青年,脖子上掛著銀質的十字架,手捧聖經,話語平淡均勻,在教堂中響著回音,莊嚴而恢宏︰
「主啊,我們來到你的面前,目睹祝福這對進入神聖婚姻殿堂的男女,照主旨意,二人合為一體,恭行婚禮終身偕老,地久天長,從此共喜走天路,互愛、互助、互教、互信,天父賜福盈門,使夫婦均沾洪恩,聖靈感化,敬愛救主,一生一世主前頌揚。
少年時的他曾以為,與他共同站在這潔白的聖像下的人,必然是他最最心愛的那位少女,他會懷著赤誠的心,以他的一生為代價,奉上他的全部熱情與情愛,只為左邊的新娘一笑傾心。
然而事實上,他真正想要娶的人卻不在這里。
這個時候,他已經不知道自己是在懷念著曾經的初戀,還是依舊對那位少女遺留著那份最最純潔的愛意。
「在婚約即將締成時,若有任何阻礙他們結合的事實,請馬上提出,或永遠保持緘默。」
場下的商政名流們都面帶公式化的微笑看著,而男女方的親友自然是滿面微笑的看著這場讓雙方都滿意的婚禮。
「我命令你們在主的面前。坦白任何阻礙你們結合的理由。」
「王敏,你是否願意這個男子成為你的丈夫與他締結婚約?無論疾病還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愛他,照顧他,尊重他,接納他,永遠對他忠貞不渝,直至生命盡頭?」
王敏臉上帶著燦爛而幸福的微笑,毫不猶豫的答道︰「我願意。」
「秦悅,你是否願意這個女人成為你的妻子與她締結婚約?無論疾病還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愛她,照顧她,尊重她,接納她,永遠對她忠貞不渝,直至生命盡頭?」
秦悅也面帶微笑,矜持而內斂,風度翩翩,白色的西裝顯得他更加年輕儒雅。
他張開口,正要答話,心中忽然涌起一股悸動,仿佛什麼非同一般的事發生了。
他猛的回過頭。這時,教堂外,一輛銀灰色的蘭博基尼停在了門口的空地上。車的後門先打開,左右各下來一個年輕男子,有著歐洲人特有的俊美白皙的臉,一人穿著簡介的黑灰條紋襯衫和西裝褲,發亮的皮鞋,另一人穿著黑色發亮的休閑套裝,沒有任何商業標志的跑鞋。腕表,胸鏈,皮帶,精細善良。兩人看起來就像是西方童話故事中走出的王子。
兩人下車之後,一左一右的等在副駕駛座的門外。穿西裝的男子看起來略顯嚴肅,說道︰「情聖,那個就是秦悅?」
情聖一邊點頭一邊說道︰「長得真丑!我最丑的後裔也比他帥!」
騎士說道︰「我在想,或許我可以找他決斗?當然,是在他變成血族之後,陛下可沒說過不能和血族決斗……」
情聖說道︰「騎士,你清醒點兒!他是人類!若是血族,我早就用地獄火燒了他!當然了,他這種人類……也許梵卓一族的會喜歡這樣有商業才能的後裔?所以我們還是有機會的……呵呵呵呵……」
騎士對他的陰笑不置可否,建議道︰「或者你可以考慮違反陛下剛定下的禁令——把這個人類的血吸光更簡單一點!」
在場有幾位外語好的商界才子听懂了幾個單詞——那是德語,其中夾雜了為數眾多的古代德語單詞,那在現在已經很少使用了,只有歐洲的某些古老貴族還在沿用著。
眾人竊竊私語,無不因這輛車的出現而好奇與驚訝。有的甚至猜測是不是王敏或者秦悅在國外的朋友。看這車,看這裝扮,看這不屑卻又彬彬有禮的神態,就能猜測到對方是什麼地位的人。
王全卻忽然想起了刻耳柏洛斯集團公司的刁難。刻耳柏洛斯集團公司的總公司就在歐洲,听說,那里的高層都是有某些歷史悠久的家族的年輕弟子打理。
以秦悅的強烈直覺,或許也會猜測到其中的聯系,但現在秦悅,已經沒辦法思考了。因為這時候,小車的司機下來了,是一個綠色短發的青年,他用凌厲威嚴的眼神掃視了一眼教堂,里面所有人都被這個有著不怒自威的眼神的司機給震懾住了。一個司機,竟然有著高高在上的巨富、元首一樣的氣質。
而這位氣質不凡的「司機」,走到副駕駛席的門外,躬身彎腰,拉開了車門。車門邊早已候著的兩個貴族青年立刻單腿跪下,用尊敬和狂熱的眼神迎接著里面的人。
教堂兩旁擺放著無數的花籃,地上鋪著紅地毯,原本是為結婚的新人準備的。但現在,仿佛是為了迎接這位車中還未路面的神秘人而存在。
不需要語言,不需要明示,但自然的,就會給在場所有人這樣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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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導被我們歡送出去之後已經太晚了,然後才開始碼字,更新有點晚,見諒。明天周末,爭取加更兩章。欠下了太多章節,有機會就補一補……額,現在是凌晨了,應該算是今天了?暈了,睡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