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爾賽的穿越玫瑰 第二卷 征服合歡床 001 恨嫁

作者 ︰ 王玉主

嫁女兒就好比出售商品,如果娘家太急著要把女兒嫁出去,自然最好就別同時指望收到足夠多的聘禮,而且,姑娘家的親屬們還要做好心理準備,男方沒準兒什麼時候,還會追加提出各種各樣有理或是無理的要求。[]

這算是亙古不變的真理了,二十一世紀穿越來的瑪麗懂得,她的女王母親瑪麗婭?特蕾莎,她的皇帝哥哥約瑟夫,理論上也都應該了如指掌。

然而,在女王的心目中,女兒的幸福顯然比不上維護奧地利的強大,在法奧聯盟的面前,我們的小瑪麗?安托瓦內特成了某種程度上的犧牲品,女王和奧地利的政客們,以推銷商品的手段,將她許配給了未來的路易十六。讓所有人高興的是,,tu,,,(拉丁文,意即以聯姻結盟),哈布斯堡家族的這一古老箴言,終于再次得到了證實。

兩國的外交官們的使命終于完成,但人們很快發現,這僅僅是最易于辦到的一件事,因為在那盛大莊嚴的時刻到來之前,這兩個古老而強大的國家為使各自的宮廷禮儀能協調一致,將不知有多少困難需要攻克呢。

在訂婚之後的日子里,無論在維也納還是凡爾賽,所有古舊習俗的神聖衛士們都傾注了自己的全部精力,專任信使帶著各種建議和反建議日夜兼程往返于兩國之間,人們普遍認為,對于這兩個唯我獨尊的王室來說,儀式上萬一出了什麼差池,後果將不堪設想。

然而,在瑪麗看來,吃虧的,似乎總是奧地利這一邊,這甚至還是含蓄的說法,實質上,吃虧的只有一個人,就是她自己,這位待嫁的新娘。

在表面上,女王和約瑟夫皇帝多次在公開場合表示過對某些儀式條款的不滿,而私底下,議論的聲音甚至傳到了瑪麗的耳朵里這位可憐的十四歲新娘,居然被安排在全體隨員面前月兌光了衣服,光著身子嫁到法國去……而且所有的娘家人都只能送到邊界,然後女大公,就會像移交戰俘一樣,被交給法國人……

「這對于安東妮德來說,確實太殘酷了,但這或者就是身為帝王家公主的命運吧。」說這話的人還算有點良心,因為她是曾經做過政治新娘的伊莎貝拉。而女王和皇帝對于這些在瑪麗看來甚至帶有侮辱性質的儀式條款的抱怨,不知怎麼的,永遠都不會傳到法國人的耳朵里去。

無論是殘酷,還是侮辱,都是對于瑪麗來說的,而即便她媽媽是女王,她哥哥是皇帝,但在他們的眼中,重要的是法奧同盟,重要的是法國對奧地利領土擴張的默許,而出嫁的公主,反正只是一個工具而已。[]法國那邊已經又傳來了最新的消息,為了安撫一直抵制著法國的洛林人,這個工具,我們的瑪麗,將要在去往凡爾賽的旅途中繞道洛林,因為她還是洛林最後一位公爵的女兒,路易十五希望憑借她,來取得洛林人的好感。

瑪麗覺得自己有些麻木了,或者說好听點兒,是真正溶入了眼前的這個世界吧。既然所有人都能平靜的談論那些儀式規程,既然負責向她解說這些規程的伊莎貝拉總是以「這就是公主的命運」來安慰她,既然她的女王母親和皇帝哥哥都點頭同意了那些條款,那麼,她,瑪麗,有什麼不能當眾月兌光衣服的呢?

瑪麗是真的麻木了,她默默的接受著人們強加給她的一切,沒有怨言,甚至沒有公開表示過任何的反對,更別說像無數的穿越女前輩那樣,上演一出逃婚的鬧劇。

逃婚?說真的,瑪麗確實想過,但穿越的十四年來,她早已習慣了作為皇家公主的這種奢侈的生活,她既不想在這個十八世紀下半葉的歐洲自謀生活,也沒有勇氣這麼做。

換個角度說,她為什麼要逃婚呢?難道是為了愛情?同一個十四歲的女孩談論愛情似乎有些為時尚早,但同一個兩輩子加起來四十歲的穿越女談論愛情則又顯得太過空泛和虛無了。

如果拋開愛情不談,那麼,就像她曾經很多次的捫心自問所產生的相同的結果那樣,瑪麗不得不承認,這其實是一門對她有利的婚姻。事實上,以她現在奧地利女大公的身份來說,嫁到法國去當王後,算是是最好的歸宿了。

所以,就耐心的忍受一下吧,出嫁,對于瑪麗來說,雖然是個艱苦且不怎麼開心的過程,但是,也同時意味著,她離自己許久以來所盼望的東西,又進了一步。

那東西是,改變歷史。

或者,沒有穿越者會放棄擺在眼前的那個名字叫做「改變歷史」的誘餌吧,至少瑪麗不會,雖然,到目前為止,她只有不上斷頭台那一個小小的奮斗目標,但她也知道,只要她不會死在斷頭台上,那麼,法國乃至整個歐洲的歷史,必然會改變,這,大概才是穿越一次的真正意義吧。

在等待出嫁的這段日子里,瑪麗日程被排的緊緊的。所有的課程,除了維爾蒙神甫所教授的法語以外,全部都暫停了。相比以前,瑪麗發現女王召見她的時間明顯增多,女王幾乎把三分之二的業余時間都花在了她的小女兒身上,以至于瑪麗會有一種奇怪的感覺,瑪麗婭?特蕾莎女王,比以前任何時候都更加像她的母親了。

而當每次這位母親對瑪麗開始說教時,上述的感覺又會立刻灰飛煙滅了。這是確確實實的說教,女王說的最多的句子是「要讓法國人知道」,在瑪麗看來,這就是告訴她,她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是做給法國人看的,她代表著哈布斯堡-洛林王室,代表著奧地利所期望著的和平,代表著瑪麗婭?特蕾莎女王和約瑟夫皇帝所希望展現給法國人的善意,就如女王口中的另一個高頻詞那樣,這就是她的「義務」。

女王還著重關注了瑪麗對于宗教的缺乏熱心,在虔誠的女王看來,女兒對于宗教的這種態度,將直接導致她的處事草率和缺乏原則。因而,女王最終決定,她將帶著瑪麗,到維也納近郊的聖地馬里亞策爾去作一次朝聖。

聖地這個名詞大大吸引了瑪麗,因而她決定把這次朝聖當作一次難得的旅行,好好享受一番。整個旅途她都表現得像個乖巧的女兒,對于女王特別給她安排的布道、祈禱和彌撒也盡量小心翼翼的完成了,甚至對于那傳說中曾經顯示過聖跡的「聖壇」和某些破敗不堪的「聖物」,她都表現出了足夠的恭敬。

這恭敬,在瑪麗看來,與其是給這「聖地」的,還不如說是給她那位一路上都異常虔誠的女王母親的。在這短短兩天的朝聖旅途中,女王拋開了一切政事,全身心的投入到宗教活動中,只是為了為她即將遠嫁的女兒祈求上天的福祉。當瑪麗拋開了她作為穿越者的那種成見,拋開了她那遺留自二十一世紀中國獨生子女身上的那種對父母習慣性的索要無度,她才最終承認,就這個時代來說,瑪麗婭?特蕾莎女王,作為一位母親,表現的已經足夠好了。

事實上,瑪麗的大部分時間被伊莎貝拉所佔據,皇後負責她的絕大部分嫁妝的準備工作,包括安排畫像,量體裁衣,挑選首飾和準備各種必要的用品比如高跟緞子鞋、扇子和帽子。此外,教導瑪麗如何成為一名合格的王儲妃的任務,也由伊莎貝拉承擔了下來,在維也納宮廷里,沒有人比她再適合來對瑪麗言傳身教的了。

伊莎貝拉同瑪麗無所不談,但瑪麗很快就發現,這位善良的女性,大概是出于對自己這並不完美的婚姻的深深同情,在言語中開始頻繁的自相矛盾。她時而教導瑪麗要如何克己復禮,如何和婆家的一家人和睦相處;時而又提醒瑪麗要萬事小心,對自己的言談多加注意,不要對國王和她丈夫太過依賴,還要同時提防著兩個小叔子三個姑姑等等。

對于待嫁的新娘的性啟蒙教育也是由伊莎貝拉負責的,當然,皇後在自己的小姑面前,對夫妻之事也是難以啟齒的,于是,跟隨了女王多年的兩位貴夫人,其中有一位居然是施塔海姆貝格的夫人,被安排來教導瑪麗相關事宜。

整個教學過程中,瑪麗都盡量用羞澀的表情來掩蓋最初的興致勃勃到後來的索然無味。這真是一場可怕的經歷,瑪麗總是回想起上輩子參觀博物館時看過的歡喜佛和網絡上看過的圖,那是多麼好的教學材料啊,而眼前的這場性啟蒙課,沒有圖示,沒有模型,全憑兩位貴婦人時不時以扇掩面雙目低垂的極盡晦澀之能事的講述,瑪麗不僅要在心中暗暗的哀嘆,她本以為自己的德語學得已經不錯了,但听了這兩位夫人的講述,她才發現,還有那麼多的生詞是自己所不會的!

瑪麗確實沒有完全听懂,好在那些基礎的性知識她以前又不是不知道,連猜帶蒙也弄了個囫圇懂。但對于新婚夫婦洞房夜的相關內容,是兩位夫人沒有說過呢?還是她完全听漏了呢?為了防備萬一,還是開口問清楚吧。

于是,在兩位夫人都在捧著杯子高頻率的小口喝著果汁的時候,瑪麗抬起頭,「我該怎麼做?」

「殿下?」施塔海姆貝格夫人不知是沒听清還是被嚇到了,差點兒把自己嗆著。

「我是說,」瑪麗還是決定表現得害羞一些,她再次低下頭,玩弄著腰上的花邊,「我是說……那天晚上……應該怎麼做?」

兩位夫人相對看了不止一眼,最終,開口的還是施塔海姆貝格夫人,「殿下只要完全听從法蘭西王儲的吩咐就行了,殿下不要慌張,王儲會知道怎麼做的。」

瑪麗點點頭,把某些想法埋在心里但願法蘭西的那位王儲會做點兒什麼,而不是一上床就蒙頭大睡吧。要知道,歷史上關于瑪麗?安托瓦內特的新婚第一頁就是如此記錄的,因而我們的瑪麗,壓根兒也沒打算那天晚上從少女變成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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