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瑪麗興致勃勃的聚斂著她的財富的同時,整個宮廷,卻在關心著另一個與她有關的,並且看起來更加重要的問題。
事實上,在瑪麗本人看來,這個問題非常的無意義,法蘭西的新國王和王後到目前還沒有同房過呢——這樣的話題也只有凡爾賽的貴族們能想得出來。
這確實是事實,但更重要的事實是,王後在國王登基之前十天,才剛剛生下了小王儲。因此,瑪麗有理由認為,她至少應該休息上三個月,才能算得上身體完全恢復,才能考慮與丈夫同房,慢慢考慮再要一個孩子。
但整個宮廷似乎並不這麼考慮,負責瑪麗生育全過程的主治御醫由于幫助她成功生下了小王儲,已從宮廷得到了四萬利弗爾的獎金,這筆錢使瑪麗肉痛不已,能生出兒子來,她自己費了多少的力氣,相對來說,主治御醫則更像是個坐享其成的家伙。
但主治御醫顯然被財富沖昏了頭腦,開始非理性的憧憬著第二筆這樣的橫財了,他告訴國王王後以及整個宮廷,休息一個月就足夠確保王後的身體,能夠恢復到可以再次孕育孩子的狀態了。
這種說法令瑪麗很是生氣,但她並沒有對御醫發火,而只是在此人離開了之後,立刻去見了她的丈夫。她對國王明確表示,雖然生下孩子已經過了一個多月了,她卻還是覺得身體上有多種的不舒服,因此,她認為主治御醫的這種判斷,顯然太過不負責任。
「瑪麗,你首先應該休養好身體,我不著急的……真的,」國王的臉紅了紅,「如果你不滿意那個御醫的話。就試試另找一個主治御醫吧,如果你有了合適的人選,就把現在這個免職了吧。」
瑪麗感謝了她丈夫的這種關心,回到自己房間之後,她立刻向自己身邊唯一多次生育過地科爾夫侯爵夫人咨詢。詢問她產後到底需要休息多長時間。
「我覺得,一個月足夠了,陛下,」科爾夫夫人很認真的想著,「但一般是不能在產後三個月內再次懷孕的,因此。如果國王不催促的話,陛下完全應該多休養一段時間。」
瑪麗又寫信問了她的女王母親和伊莎貝拉,在這期間,維爾蒙神甫給她推薦了一位隸屬于王家醫院、在巴黎也頗有聲譽地醫生,這位德.內穆爾博士給瑪麗提出的意見,同科爾夫夫人說的差不多。
「王後陛下如果覺得不便開口的話,」須發皆白的老博士臉上掛著慈祥的微笑,「我就冒昧地去求見一下國王陛下。向他說明這件事情——陛下以後一定還會生育更多的孩子的,因此就更應該從最初開始,就調養好身體,如果產後過早的再次懷孕的話。不僅對陛下的身體不好,也很有可能導致流產。」
這種事情。其實最應該由男方家已婚育地女性長輩來告訴做丈夫地。但既然波旁王室沒什麼人能承擔這個職責。瑪麗也只好拜托老博士。去給她地丈夫進行一下教育了。但她還是采用了折中地辦法。把國王地男僕總管德.萊歇先生叫了來。由博士將診斷地結果告訴他。再請他轉告國王。
德.內穆爾博士很快就被任命為王後新地主治御醫了。瑪麗唯一不太滿意地是。這位博士地年紀大了點兒。她衷心地希望他至少還能再活十年以上。才能更好地為自己服務。
事實證明。國王雖然已經做了父親。但還不過是個十九歲地年輕人。他雖然始終都保有著不好地好名聲。但對于自己那美麗地妻子。還是非常眷念地。到了七月份地某一天。國王突然送了很多珠寶給瑪麗。並且耐心地坐了下來。陪瑪麗查看著那些寶貝們。
「這些都是祖父留下來地珠寶。請王後好好保管它們吧。」
瑪麗對著這麼一大堆五光十色地東西。也確實驚艷不已。但她很快反應過來。叫來雅柴夫人。把這些寶貝登簿造冊。同時。看國王並沒有要離開地意思。她也就坐下來。陪著國王挑出其中地一些珍品談論著。
其中最惹眼地。還是那塊尺寸驚人地藍色鑽石了。瑪麗曾經以為它是藍寶石。但國王介紹說。這塊被命名為「法蘭西之藍」。來自印度地巨型藍鑽石。曾經讓路易十四國王付出了一個子爵爵位。瑪麗則想起來。她上輩子看過地很有名地電影《泰坦尼克號》中。女主人公擁有地那塊「海洋之心」。好像也是藍色地鑽石。據說也是歷史上真正有過地。看起來。這種顏色地鑽石。似乎並不是那麼稀有啊。
「這塊鑽石,還有很多其他的珠寶,都是蓬巴杜夫人或者杜巴莉夫人戴過的,」國王搖著頭,好像要把什麼不好的念頭甩掉似的,「瑪麗,你如果要佩戴它們,不如拿去讓首飾匠拆掉原有的設計,重新設計出別的式樣來。」
瑪麗答應了,她確實也考慮過,應該發揮自己穿越者的優勢,設計出一些超凡月兌俗的服飾來引領一下時尚了。
雅柴夫人還在認真的登記著,瑪麗突然看到,在一大串珍珠中間,卷了一個很大的明顯是男用的寶石戒指,于是她把它拿起來,「陛下,這是男用的戒指,您怎麼也拿來給我了?」
「這沒什麼,」國王笑了笑,「我都沒有看,就直接給你拿來了,你都登記完了之後,再把適合我用的拿給我好了。」于是,雅柴夫人的工作又多了一項,挑出其中的男用首飾。而當天下午,國王一直陪著瑪麗看這些珠寶,大概到了五點鐘,他又問道,「王後,今天天氣看起來不錯,我想去花園散步,你去麼?」
瑪麗當然答應了,換上一條小碎花的平布長裙。戴上一頂寬沿薄紗遮陽帽,就跟著她的丈夫,在花園里,沿著瑞士人池塘轉了一大圈。國王向瑪麗述說了他最近幾次打獵的成果,並且告訴瑪麗。聖日耳曼森林的護林人最近發現了野豬,他已經派人去察看了,如果順利的話,過幾天他就能去獵野豬了,同時,他也邀請瑪麗一塊兒去。
事實上。瑪麗更希望听到國王關于最新的國事的介紹,但她的丈夫並沒有說起,她也不敢冒然發問。
散步回來,瑪麗又同國王一起吃了晚餐,而一直到飯後兩人閑聊地時候,國王才小心翼翼的問他的妻子,「瑪麗,你的身體恢復的怎麼樣了?」
瑪麗起先並沒有反應過來。還是老老實實據實回答道,「也就是那樣吧,陛下,我沒有什麼特殊地感覺了。」
「那麼……」國王這才小聲問道。「今天晚上你是不是可以在我的房間里留宿了呢?」
瑪麗愣了一下,隨即才徹底反應過來,今天下午到現在她丈夫的一系列看起來有些反常的舉動,原來全都為了晚上的這句話,她費了好大勁兒才憋住笑,同時算了算,這幾天還算得上是安全期,于是便點了點頭,「好吧。陛下。只不過……我需要先洗個澡。」
「好的,」國王仿佛被注入了興奮劑。高高興興地站了起來,連聲吩咐僕人們為王後準備盥洗室。又叫人去傳王後的侍女們,叫她們帶著陛下的毛巾和睡衣過來服侍。
瑪麗還是羞紅了臉,本能的想制止她丈夫的種種明顯有些激動的行為,但轉而一想,國王也難得如此高興,而且,即便他不如此張揚,大概有關的消息,也會在今晚就傳遍凡爾賽宮的各個角落,所以,還是听之任之算了。
等夫妻兩終于睡到了床上,反而是國王,卻居然有點兒放不開。他在最初地幾分鐘里,雖然連連吻著瑪麗,卻始終難以進入真正的振奮狀態。
這樣可不行,瑪麗並不知道她的丈夫在擔心什麼,但她打定主意,一定要讓他忘記這種擔心。她很快伸出手去,抱住國王,再輕輕撫模著他繃直了並且滲出了汗珠的脊背。
慢慢地,事情開始轉向了好的方向,國王終于鼓足勇氣,一鼓作氣沖進了他妻子那座狹窄的城池,這也使得他自己,完全能夠行動自如了。而對于瑪麗來說,她突然發現,自己也不像以前那樣覺得痛了,這顯然是因為她已經生過孩子的緣故,但現在看來,到沒什麼不好的,沒有疼痛的干擾,她似乎能更加享受這種夫妻生活了。
因此,在夫婦二人的共同努力之下,這一次看起來比以前的任何一次都要成功。而當國王一戰成功,被征服方正迷迷糊糊的要睡去地時候,征服者居然抖擻精神,又上演了一出激昂地入城式,最終迫使被征服方,乖乖的繳械投降了。
第二天下午,當瑪麗正同幾位夫人們一起逗著小王儲路易.費迪南德地時候,國王又來了,聯想到前一天晚上的大動干戈,瑪麗地臉,禁不住又紅了。
國王的精神也很好,他很高興的抱著小王儲玩了一會兒,才仿佛是想起了什麼的樣子,問瑪麗,「王後,我看著小王儲,突然想起一件事,我記得你懷上這孩子的時候,是你哥哥斐迪南找了意大利巫師測算出的結果,我想,我們還沒有好好謝謝這位神機妙算的巫師呢?」
瑪麗吃驚不小,她的丈夫,怎麼又想起這件事了,哪里有什麼意大利巫師啊,真正神機妙算的人,到是她瑪麗。想來想去,只有撒謊撒到底了,瑪麗于是笑著回答國王,「陛下,虧您剛剛想起來呢,我在懷上小王儲的時候,已經寫信給斐迪南哥哥,讓他替我去答謝那位巫師了,您就不用費心了。」
「瑪麗,這樣可不行,」出乎瑪麗的意料,她丈夫在這件事上,居然表現出了少有的固執,「我想我們還是專門派人去謝謝那位巫師吧,這樣比較好一些……」
瑪麗有點兒傻了,但國王的下一句話,卻又在暴露了這種固執的真正用意之外,把她弄得哭笑不得了。
「我還想請這位巫師再測算一下,我們不能只有一位王儲的,請他再算算下一個小王子會在什麼時候降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