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奧爾良公爵的邀請,瑪麗懸著的心終于安穩的位,奧爾良公爵的這種舉動,應該是要當眾表態了,而且他的表態應該是國王和瑪麗所希望的那種如果奧爾良公爵沒有受什麼刺激,神志正常的話,他應該不會邀請國王陛下和王後陛下來,當著他們的面公開宣稱反對征收特權稅
瑪麗告訴來人,國王陛下和她將會去參加奧爾良公爵的舞會,並且讓他轉告奧爾良公爵,如果沒什麼意外的話,國王將給奧爾良公爵帶去一個好消息。
雖然以前貴族們舉辦的舞會時,也不乏通過舞會來達到自己目的的人,但是能夠將舞會和拍賣會結合到一起,並且收到了意想不到的巨大成功,瑪麗也算是前無古人了,眼下,法蘭西王後陛下儼然是多功能舞會的達人。一時間,在當中穿插一個小型拍賣會這種形式的舞會迅速的舉辦了多場,有些甚至只是拍賣一輛最普通的馬車。這樣的情形,讓人不得不懷疑,以後如果不能在舞會上賣點兒東西,是不是人們就不敢舉辦舞會了。
出現這種情形,其實並不難理解,凡爾賽本來就是大多數流行事物的源地,何況國王陛下和王後陛下的舞會還取得了大到讓人眩暈的成功。不成功麼?第一台打字機拍賣到二十多萬利弗爾這個難以置信的價位,剩下的三十台也賣到了十五萬利弗爾的天價,還不算成功?考慮到拍賣品,這種成功更加來之不易。
打字機這種東西,說句實話,最不需要的人就是貴族們了。打字機的主要功能就是打字,特點就是能節省時間並且讓文書整齊漂亮,這兩點,偏偏對于貴族來說是最不需要地。貴族缺時間麼?不缺啊,就算真有十萬火急的事情,不常用打字機的話,還不如手寫來的快。至于說整齊漂亮,需要地話,多花點時間就可以做到,貴族受到地教育使得他(她)們的字體不會難看到哪兒。
這批在舞會上拍賣的打字機,之所以能拍出高價,原因無非是這幾點︰先,它是國王的明,如果能夠花點錢就給國王留下些好印象,富有的貴族們不會吝嗇;其次,作為一個新事物,並且有人當場展示出它地功能和作用,花點錢買一台回來,就算用不上,也可以收藏啊,貴族潮人們也舍花錢;還有,在當時那種環境,人們的情緒高漲,做出點兒頭腦熱地事情也不難理解,無非是多花了點兒錢嘛。這些原因綜合起來,也就不難理解打字機能賣出這樣的價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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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會當天晚上,奧爾良公爵的住所外,不停的有前來參加舞會的貴族乘坐馬車到達,遠遠的望過去,整個建築物都是一片燈火通明,看上去像是一個巨大地篝火堆。稍微走近一些,就能听到里面傳出來的喧鬧聲,看到屋內如織地人群。
建築物某處的一個房間里,有三個人正在談論著什麼。一個是奧爾良公爵,另外兩個也都是一身貴族裝扮,一個中年人和一個年輕人。
「公爵大人,您真地決定納稅了?」中年人問到。
奧爾良公爵坐在巨大書桌地後面。面無表情地看著桌子上面地一份文件。听到中年人地問題。奧爾良公爵沒有回答。只是緩緩地抬起頭來。輕輕地點了點頭。然後又開始看那份文件。
「大人。」年輕人看起來很急躁。「您為什麼改變主意了?」
奧爾良公爵還是沒有說話。這一次。他甚至都沒有抬起頭來。等了一會兒。中年人也等不下去了。「公爵大人。您和普羅旺斯伯爵不一樣。即便您不同意。國王也不敢把您怎麼樣地!」
「我已經決定了。」奧爾良公爵終于開口了。「而且。已經到了這個時候。還有時間讓我改變主意麼?」
「大人!」年輕人大聲說到。「為什麼不能改變主意了?您不是還沒有宣布您地決定麼?完全來得及。」
「已經太晚了。」奧爾良公爵長舒一口氣。「我已經派人去邀請過國王陛下和王後陛下了。這個時候。估計國王陛下和王後陛下差不多要到了。」
「公爵大人,」中年人沉吟了一下,「即使國王陛下和王後陛下已經到了,您不宣布就可以了,並不晚。公爵大人,您還是好好考慮一下吧,這一次,等待您站出來帶頭反對特權稅的貴族中,有不少是我們之前沒有下力氣拉攏的,如果您這個時候宣布同意納稅,以後恐怕是沒什麼機會取得他們的效忠了,相反,您這次出了頭,他們自然會倒過來。」
「行了,」奧爾良公爵擺了擺手,「不用說了,這些事情難道我不知道麼?」
「公爵大人!」中年人還想說服奧爾良公爵。
「晚了,」奧爾良公爵站了起來,走到窗邊,背著手站在那里向外看去,「我派人去邀請國王陛下和王後陛下的時候,已經將我的決定透露給王後陛下了,雖然沒有明說,但是王後陛下一听就會明白我的選擇。」
「那不是正好麼?」年輕人向前走了兩步,「反正
下不知道。」
「愚蠢!」奧爾良公爵猛地轉過身來,「阿納托爾,閉上你的嘴!」
來回踱了幾步,奧爾良公爵稍稍平靜了一下,「阿納托爾,多用用你的腦子,我手底下不需要莽夫。」
「你們以為國王是個聰明人麼?」奧爾良公爵重新坐了下來,仿佛自言自語一般,「他並不笨,但是他缺少做國王的智慧。」
「公爵大人……」中年人看了看房間門。
「他缺少這方面的能力,」奧爾良公爵沒有理睬,「這也是我一直耿耿于懷的原因,普羅旺斯?他的那點小把戲,也不過就是比奧古斯特更加卑鄙一些罷了,不見得更加聰明。相對于奧古斯特,如果普羅旺斯是國王,我會毫不猶豫地推翻他,那是個令人討厭的小人。」
「大人,」年輕人壓低了聲音,「我們都是站在您這一邊的。」
「可我是站在法蘭西一邊的,」奧爾良公爵看了年輕人一眼,「我也是波旁家族地子孫,我做這些事情,僅僅是不想波旁家族地統治,終結在我們這一代人的手中。奧古斯特有這樣一位聰明的妻子,真是他的幸運。難道你們不知道麼,王後代替國王批閱文件、召見大臣號施令已經很長時間了。」
「法蘭西王國怎麼能掌握在一個女人手中!」年輕人十分憤怒,「還是個奧地利女人!」
「這麼說,」中年人猶豫了一下,「公爵大人,這次難道也是她的主意?」
「誰地主意這並不重要,」奧爾良公爵淡淡的說,「誰真正掌握權力也不重要。對我來說,重要地是掌權的人要維護法蘭西的利益,至少王後在這一點上做得很好。如果她一直這樣,我平平淡淡的當個大富翁,似乎也不錯。」
這個時候,從窗外傳來了一陣聲響,奧爾良公爵站起來走到窗前看了看,「國王陛下和王後陛下的車隊已經到了,你們先去準備迎接吧,我整理一下之後就下去。」
「白痴!」奧爾良公爵冷哼一聲,「已經急著要倒過去了麼?以為我不知道你最近都在接觸些什麼人?就憑你這塊料,也想來試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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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王和王後一進入大廳,就立刻成為全場的焦點,人們紛紛向國王陛下和王後陛下問候。這時候,作為舞會地主人,奧爾良公爵也出場了。
奧爾良公爵先是向國王和王後道歉,請原諒他沒有去迎接國王和王後,取得了原諒之後,奧爾良公爵向全場大聲的宣布舞會開始,並請國王和王後來跳第一支舞。
接下來地一切,不需要多做描述了,和其它的舞會沒有什麼不同,只是由于舞會地舉辦是整個法蘭西最富有的人,舞會地一切都極盡奢華。按照最近流行的舞會模式,當氣氛漸漸到達**的時候,舞會當中的「其他事」出場了。
當一曲結束,人們停止舞蹈紛紛去休息一下的時候,奧爾良公爵出現在大廳的中央,他大聲的宣布了一件事情。
「女士們,先生們,」奧爾良公爵站到了中央,「請安靜一下。」
所有人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到了奧爾良公爵身上,大家都在猜測,不知道奧爾良公爵的舞會上能不能出現新鮮的東西,畢竟奧爾良公爵不是一般人啊。
「今天沒有任何東西會被賣出,」奧爾良公爵大聲的說,「我就是利用這個機會,宣布一件事情。」
人群立刻開始開始躁動,人們紛紛交頭接耳,奧爾良公爵會有什麼事情要這麼隆重的宣布?
「雖然沒有拍賣,」奧爾良公爵示意人們安靜,「但是我要宣布的事情,應該能夠起到和拍賣一樣的作用,那就是從你們的腰包當中掏錢。」
听眾們爆出一陣笑聲,但是有一部分人已經露出若有所思的樣子,似乎是知道了奧爾良公爵要宣布的是什麼。
「女士們,先生們,那要比拍賣更厲害,畢竟拍賣的買主只有一個,」奧爾良公爵笑著說,「我現在正式宣布,明天,我將把我需要繳納的特權稅稅金,上交給國王陛下的稅務官,並且再拿出三倍的金額,以幫助法蘭西的軍隊能夠盡早更換裝備。」
奧爾良公爵話音剛落,就有杯子破裂的聲音從人群中傳出來,這都是心理承受能力不強又指望有人帶頭抗稅的人,消化不了這個晴天霹靂,以至于失魂落魄失手打碎的……
很久之後,人們對國王和奧爾良公爵分別舉辦的這兩場舞會仍然念念不忘。要不說人家一個是國王一個是最富有的公爵,看看人家,一個辦舞會賣打字機輕松收入近五百萬利弗爾,另一個更厲害,表個態捐點錢,海軍大臣的位子就拿到手了。人比人,氣死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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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奧爾良公爵的支持態度,特權稅法令得以順利推行,瑪麗對于法蘭西財政的改革,終于順利的完成了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