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一眾「旁觀」對待瑪麗懷孕這件事情的司空見當做一回事兒的態度,作為這件事情「始作俑」的國王陛下,對待妻子懷孕這件事情的態度還是很端正的。哪怕是瑪麗自己,也很難想象,一個已經是三個孩子父親的男人,為什麼會對他的下一個孩子的到來依然興致勃勃,因為最近以來,國王陛下已經不止一次的,在晚上上了床之後到睡著之前的這段時間里,饒有興趣的要和自己的妻子探討一下這個孩子的性別。
一開始的時候,瑪麗對于這種談論也很是興致勃勃,但是沒過多久,她對此就有些疲勞了,雖然她自己也不確定她的這種反應是不是所謂的「孕期綜合癥」,但是她很清楚,就算她沒有懷孕,也絕對受不了自己的丈夫連續一周多的時間,都在自己的耳邊喋喋不休的不停嘮叨著同一件事情。
這種日子一天一天的過著,瑪麗覺得自己好像已經很久沒有過這種輕松悠閑的生活狀態了,但是同時,她也多少有一些不知所措,總感覺有點兒渾身不自在,難道這種不自在的感覺,就是前世自己還未曾有機會享受到的退休初期的不適感瑪麗這樣猜測著。
這一天晚上,瑪麗打算和自己的丈夫商量一下,研究研究北美傳來的第一份戰報,這份戰報是這天上午傳到她的手上的,對于戰報當中對聯軍抵達北美之後的第一戰,瑪麗隱隱感覺似乎有些不對勁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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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古斯特,」瑪麗小心的調整了一下姿勢,同時盡量讓自己躺的更舒服一些,「你睡著了麼?我有些事情想要和你說說。」
「沒睡呢,才剛剛躺下,怎麼會睡著呢?」國王迅速地回答,一邊爬了起來用胳膊支起了,有些興奮的問到,「怎麼樣,你覺得這次應該是個男孩兒,還是一個小公主呢?」
「你怎麼整天就知道說這一件事情?」瑪麗有些沒好氣的說到,「難道生男孩兒還是女孩兒,是你我能夠決定的麼!」
「我知道,我知道,」國王顯然並沒有意識到妻子對于這個話題地厭煩,依舊很興奮地說著,「但是我們要好好的研究一下,我認為應該做出兩種計劃,分別為生男孩兒和生女孩兒做準備。」
「我說,奧古斯特,」瑪麗覺得有些不對勁兒,「你這次為什麼這麼興奮呢?如果能夠順利生產的話,這將是我們的第四個孩子了,我還從來沒有看到你這麼關注過。」
「誰說地。」國王地確越來越狡猾了。「我一樣很關注地。只不過以前我都是默默地關注。沒有表現出來就是了。」
「真地是這樣地麼?」瑪麗不太相信。她轉過頭來望著國王。「最近你是不是很閑啊。是不是沒有什麼事情可以做啊?我怎麼覺得你最近不大對勁兒呢?如果你沒什麼事情地話。那就處理一下政務吧。反正最近也沒有多少政務要處理。這樣也可以讓我多休息休息。」
「當然不是了。」國王趕緊撇清。隨即想到妻子剛剛問了自己兩個問題。迅速地補充道。「我是說。我可沒有很悠閑。當然有事情要做地。既然你說沒多少政務。那你也不用急著處理了。多休息休息總是好地。對了。你說。我們給這個孩子起一個什麼名字比較好呢?」
「奧古斯特。」瑪麗一陣無力。「孩子都還沒有出生呢。怎麼起名字呀?」
「沒關系。」國王說到。「我們可以想兩個名字準備著。一個男孩兒地。一個女孩兒地。這樣就可以了。」
「算了。」瑪麗只能無可奈何地主動改變了話題。希望這樣能夠讓國王地注意力從孩子身上轉移開來。「奧古斯特。你最近都在忙些什麼呢?你剛剛說有事情在做。是什麼事情啊?」
「主要還是蒸汽機,」國王地注意力果然被轉移開來,不過說起自己十分愛並且擅長的領域,他依然很興奮,「我已經制造出三台新式蒸汽機了,而且正在對它們進行改造,目前一切都在按照我地想法在進行。」
「新的蒸汽機怎麼樣呢?」瑪麗也想了解一下最新的進展,畢竟這東西如果真的有了長足的進步,那可是能派上大用場的,「說說看,和老式的蒸汽機有什麼不同呢?」
「當然不同了,」國王十分驕傲的說道,「新式的蒸汽機用在船上,能夠讓蒸汽船的速度提高至少一半,這還是在使用和舊蒸汽機配套的輪槳的情況下,怎麼樣,很了不起吧?而且我還在繼續研究,加以改進呢。」
「真的麼!」瑪麗很驚訝,她當然知道這意味著什麼,趕緊接著問道,「怎麼樣,新式的蒸汽機還有什麼地方需要改進呢?它們工作的穩定麼?如果不繼續加以改進的話,現有的新式蒸汽機能不能投入使用呢?還是說,目前它們還只是實驗品?」
「當然能夠投入使用,」國王略微的有一點點不滿意,「只不過,我覺得還可以做得更好,所以就沒有生產很多。」
「為什麼不!」瑪麗有些著急了,看來自己的丈夫只適合于搞明研究,「你這種想法是不對的,奧古斯特,不應該因為
就不生產啊,不用等到完美了再生產,你看,打很好的例子,最初生產出來的打字機沒有機械換行的拉桿,一樣能賣出大價錢,而添加了拉桿之後的更新一些的打字機,在老式打字機賣的很便宜的時候,仍然可以賣出好價錢的,只不過就是添加了一根拉桿而已。」
「對呀,」國王眼楮一亮,「你說的沒錯,親愛的,我怎麼就沒想到呢?明天我就讓工人們開始大量生產新式蒸汽機。」
「別這樣,」瑪麗反對到,「不能大量生產,還不到時候。」
「為什麼不呢?」國王奇怪的問,「先生產出來一批賣掉,然後我們再生產更新式地,有什麼不對麼,這可是你說的呀。」
「這和打字機可不一樣,」瑪麗耐心對自己的丈夫解釋著,「打字機除了能夠打字,沒什麼其他的用途,我們當然可以賣掉它來賺錢,也不怕有人仿制。但是這個新式蒸汽機地用途可太多了,我們不能把它賣掉賺錢,恰恰相反,留下來我們自己使用才能賺更多地錢。」
「為什麼呢?我不明白,」國王撓撓頭說到,「親愛的,你給我解釋解釋吧。」
「奧古斯特,你剛剛說過的,」瑪麗說到,「新式的蒸汽機能夠讓蒸汽船跑得更快,你想,我們用這種比其他任何船只跑的都快得蒸汽船來運送貨物,可以大大縮短路上花費地時間,比如說和北美做貿易,現在去北美就要將近兩個月時間,用了新式的蒸汽船,可能一個月就能來回一趟,你想想,這能多賺多少錢呢?不光這樣,我們用新式蒸汽機來改造軍艦,不管是運送士兵還是在海上作戰,能佔多大地便宜!如果你把新式蒸汽機賣掉,我們就沒有這些潛在的利益和優勢了!」
「對呀!」國王興奮得拍了一下腦袋,兩眼放光,好像眼前真的有一大堆金子一樣,「你說的太對了,親愛的,我就沒想到這些。」
「所以,」瑪麗作了總結性的言,「不但不能賣掉,而且還要嚴格地保密!這件事情除了你以外,還有誰知道?」
「嗯,我想想,」國王想了一下,「除了我之外,大概只有茹弗魯瓦先生比較了解這件事情了。」
「不錯,」瑪麗嚴肅的說道,「一定要照顧好茹弗魯瓦先生,不能讓他把這件事情給說出去了。」
「知道了,我會叮囑他地,」國王答應道,又補充了一句,「嗯,我也會派人秘密的盯著他地。」
「好了,」說了這麼久的話,瑪麗有些困了,「我地大明家先生,我有些困了,我們睡吧。」
「呵呵,」國王被瑪麗對他的稱呼給逗笑了,「好的,睡覺了,晚安,親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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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人記得麼?當瑪麗陪同她的丈夫去加冕成為國王的時候,懷里抱著的他們出生不久的大兒子,在那一天同時升級成為法蘭西王儲的諾曼底公爵的表現麼?是的,當時的小路易迪南德曾經無師自通的隔著馬車的雙層玻璃,對著外面的人群揮動著他的稚女敕的小胳膊。在那個時候,瑪麗和所有人一樣,認為這只不過是新生兒無意識的一個動作而已,但是現在瑪麗看著自己的大兒子,法蘭西的王儲殿下的時候,多少有了一些懷,自己的大兒子是不是一個天生的國王。
這個問題看起來比較無聊,小路易迪南德當然是天生的國王,他的父親是國王,如果等到他父親受到上帝的召喚離開人世的時候,小路易費迪南德仍然活在這個世界上,那麼他必然就會成為法蘭西的國王。所以很顯然,瑪麗的意思是,自己的大兒子是不是天生就是當國王那塊料。
腦海中浮現出像模像樣的正在號施令的小路易迪南德的樣子,瑪麗在想,這孩子到底像誰呢?當然不可能是像他的父親,他的父親路易十六陛下至今都對政務有一種似乎是本能般的排斥,而瑪麗本人也屬于被趕上架的鴨子,更多的還是依靠她來自于前世的那不多的見識來處理政務、進行改革,所以瑪麗認為,這孩子之所以能夠有這樣的表現,還是得益于她所安排的從小就開始的教育。
想到這里,瑪麗突然有一種想法,既然小路易迪南德已然受益于這種「幼教」了,那麼,更小的約瑟夫就不必也像他的哥哥一樣受到這種教育了吧?不然的話,看看奧古斯特和斯坦尼斯拉夫這對兄弟就知道了,弟弟可能自從懂事開始,就對他的哥哥沒安什麼好心……瑪麗不禁打了一個冷戰,自己的孩子們之間,絕對不能生那種情況!可是,也能不讓約瑟夫受教育啊,他畢竟也是王位的第二順位的繼承人呀。
怎麼辦?瑪麗很慌張,不行,一定要讓自己的孩子們有真正的親密的兄弟情誼,想到這里,瑪麗派人去把自己的兩個兒子帶到自己這里來。不一會兒,諾阿伊伯爵夫人就帶著約瑟夫走了進來,她告訴瑪麗,國王陛下今天一早就帶著小王儲打獵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