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和丈夫在她的寢宮里面閉門商量,可是兩個人想,比瑪麗自己一個人想要好多少,可見有些時候,人多也沒什麼用處……
「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呢?你來說說,」瑪麗沖著丈夫低聲的吼道,「你說!母後為什麼會有這種奇怪的舉動!」
「等等!等等!你讓我想一下!」國王承受不住,趕緊叫到,「我想一想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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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不會是這樣?」國王想了好一會兒,撓了撓頭然後說道,「我說了,你可千萬不要火!我只是說出我的想法而已啊,你可要答應我啊!」
「快說!」瑪麗催促道,「我不會火的,趕緊說.」
「你答應我了啊,可要記住!」國王確認了一下,這才放心的說道,「親愛的,你說,女王陛下會不會是想要提醒你防備什麼人,但是又不好直接說出口,可是不說的話,又怕你會犯錯兒,所以只能用這種方法來提高你的注意了。」
「防備什麼人……」瑪麗沉吟著,「備什麼人……奧古斯特,你說,母後會要我防備什麼人呢?」
「天吶,你放過,」國王痛苦的說道,「我只說出我的猜測而已,可能壓根兒就不是那麼回事兒!那個什麼,對了,瑪麗,我,我還要給費迪南德和約瑟夫做自行車先走了啊。」
說完,也不等瑪麗回答,國王就趕站起身來飛快的向屋外跑了出去,一直到出門之前,還不忘了用雙手捂著耳朵,好像生怕會听到妻子叫住他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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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個混蛋!!!」瑪麗憤怒地聲叫喊道。「我饒不了你地!!!」
「陛!陛下!」諾阿伊伯爵夫人听到叫聲趕緊沖進了房間「陛下。您沒事兒?國王陛下他……」
「事兒。」瑪麗揮了揮手。「我沒事兒。我要一個人靜一靜。您先出去幫我守好門。」
諾阿伊伯爵夫人離開了房間。留下瑪麗一個人在房間里面坐著。瑪麗手里拿著剛剛送來地那一封信。翻來覆去地擺弄著好像她這樣子就能夠弄清楚事情地真相一樣。
「唉……」瑪麗嘆了一口氣,把手里的那封信仔細的收好了,然後打開一個櫃子,從里面拿出了被她放起來的特蕾莎女王的畫像準備讓孩子們都看一下,讓孩子們知道,外祖母究竟長的是個什麼樣子。
瑪麗拿出了母親的畫像,仔細的用絲巾撢了撢面的灰塵可能會有灰塵,雖然肉眼其實完全看不出來。又看到了母親,瑪麗又忍不住嘆了一口氣起來,這張畫像畫的還是母親三十多歲的樣子概那個時候瑪麗還沒有出生,瑪麗這樣想著畫像的母親看起來只是三十出頭而不是三十同樣都是三十多歲,其實相差的還不小呢生下瑪麗的時候,特蕾莎女王已經三十八歲了。
媽媽啊,你怎麼能就這樣離開我呢?為什麼偏偏給我留下這樣一個難題呢?您說的那麼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讓我怎麼可能猜得到您到底是在說些什麼呢?或您只是想提醒我一下,讓我不要忘記自己是個外國嫁進來的王後?又或……瑪麗趕緊搖了搖頭,似乎想要把那個想法甩到腦袋外面去,她不敢再繼續想下去,這個想法真的是太可怕了!
可是越是這樣,那個想法卻越強烈,瑪麗不停的搖著頭,最後捂著腦袋大喊了一聲「不!」,然後一頭撲倒在自己的那張寬大的床,用枕頭使勁的捂住了自己的腦袋。
又或……到底又或什麼呢?瑪麗剛剛在心里想的是︰又或,母後,難道奧古斯特的分析都是正確的,您真的是想要告訴我些什麼但是又無法說出口來麼?
瑪麗的內心不斷的糾結,她不相信,她不相信自己的丈夫做出來的分析會是正確的。但是,這種念頭在她的腦海中,來越清晰,無論她怎麼做,都阻止不了。瑪麗一骨碌從床坐了起來,把枕頭抱在懷里,也不顧剛剛被弄成亂的一團糟的頭,就那樣坐在床開始思考起來。
其實,國王剛剛說出了那番自己的分析之後,就立刻頭也不回的跑出了房間,這種做法簡直是太過正確了,一直到現在,瑪麗都還都不敢相信這種判斷,可想而知,如果剛剛國王沒有離開房間,他的下場……估計是只有更慘,沒有最慘了。現在,瑪麗強迫自己一定要冷靜下來,她要好好的想一想,丈夫說的那種可能性,到底有多大。
根據奧古斯特的說法,如果這種判斷是正確的話,女王的這一串反常
,恰好反映出了她的內心其實也是糾結無比的︰既己最小的、也是最像自己的小女兒,又因為某種原因而無法對小女兒實話實說和盤托出,也只能旁敲側擊十分隱晦的說出來了;想要寫信來轉達,可是既不能放心,也不能繞過那個「某種原因」而下的去筆,沒辦法,只有再次提醒自己的女兒,一定要記住她的話。
這簡直太可怕了!瑪麗很希望這種推斷是錯誤的,但是,除了用這種解釋,還有什麼分析,能夠同時解釋特蕾莎女王前後的反常舉動呢?瑪麗有些不敢想下去了,可怕!太可怕了!按照這種解釋來推斷的話,特蕾莎女王想要讓女兒注意的人,只有可能是這個人了,不是別人,這個人就是瑪麗的親哥哥德意志國王、羅馬帝國皇帝約瑟夫二世!對了,現在還是匈牙利國王和波西米亞國王,因為特蕾莎女王陛下已經駕崩了……
所以說,有些事情就怕琢磨,越琢磨越害怕,越害怕就越忍不住相信那是真的瑪麗現在的情況,就是如此。她現在可以說是已經接受了丈夫做出的分析,正因為如此,她也就理所應當的將這種分析當作了推斷的基礎,所以,推來推去的反復推斷,她所能得出的結論,也就只有那個讓她自己都十分害怕的推斷了特蕾莎女王說的那些話,其實要瑪麗注意的就是她的哥哥約瑟夫二世。
實際,那里也只可能得出那樣的一種結論,符合瑪麗的分析條件的人選,幾乎就只有約瑟夫二世皇帝一個人。
只有他,能讓特蕾莎女王欲言又止,不能明確的說出來告訴瑪麗;只有他,既有可能損害到法國的利益,又有可能得到瑪麗的幫助來損害法國的利益;同樣只有他,最有可能是特蕾莎女王口中所說的那個盟。如果確定下來這個需要防備的人,再回過頭來,看看特蕾莎女王對自己說的那些話,瑪麗十分悲哀的現,逆推也是成立的,特蕾莎女王說的那些話沒有一點讓人值得奇怪的地方了。
逆推一下,那人就是約瑟夫二世,如此一來,特蕾莎女王告訴瑪麗的那些話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要永遠記住!我的女兒你在干得很不錯你現在就是法蘭西的女王,但是無論如何,你都是一個國外嫁過去的王後,你一定要記得,無論你做什麼,哪怕可以讓法蘭西的利益蒙受損失也不要緊你現在大權在握,隨便你怎麼在法國折騰,但是絕對不能在那同時,幫助你的哥哥讓奧地利獲得利益!如果你那樣做了,你就再也不可能駕馭那些人豈止如此,失去了權力和國王的信任,你的下場會很慘……」
「雖然我並不道你為什麼會那樣判斷你和斐迪南許諾的話,不會只是為了鼓勵他讀,也不清楚你做了怎樣的準備,我要提醒你一點,人總是要靠自己的別指望你哥哥了,不管是什麼樣的盟都會有散伙甚至翻臉的那一天孩子,你是嫁到法國去的人了,如果你落了難,天知道你還能不能得到家人的幫助,能夠借勢獲利當然很好,但是總有借不到的時候你的哥哥是許多地方的國王和皇帝,但唯獨不是法國的,他不可能永遠幫你,不要忘記,自己的力量才是真正的力量,你要是想讓法國重新恢復太陽王那樣的榮耀,不可能靠盟來實現,多少都不行如果你哥哥能夠全心全意的幫你,一個盟也就足夠了,你哥哥都不可能那樣幫你,我的孩子啊,你說說你還能指望誰呢?!」
「安東妮德,孩子,要記住媽媽和你過的話媽媽能做的,也就這麼多了,手心手背都是肉,考慮到你哥哥才是我的接班人,我也只能告訴你這些了,想得出來想不出來,看你自己的造化啦,要靠自己!要注意你哥哥!」
瑪麗渾身抖,說不是為什麼而這個樣子的,是因為緊張?還是因為害怕?或是因為什麼其他的?嗯……不得不承認,剛剛重新解讀女王的話,都是我們的事情,瑪麗自己現在還並沒有那麼想過,但是對于這一連串反常舉動的分析,瑪麗從心里認同了丈夫的說法。
唉,憐的瑪麗,一大早還沒睡醒,就接到了母親去世的噩耗,傷心的哭了一早晨,好容易從失去母親的巨大痛苦中擺月兌了,冷靜下來認真的分析事情,絞盡腦汁的分析之後,卻偏偏又得出了一種讓人十分悲哀的解讀答案……
力交瘁的瑪麗,終于忍不住倒在了自己的床,沉沉的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