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始至終,在場絕大部分的人對胡匪抱著的都是不認同的態度和不認可的觀念.
他們認為胡匪沒有技術,沒有名氣,甚至沒有紳士的禮貌,有的卻是無賴行徑,這樣的一個人參加如此重大的賭局當然不會有人看好了,輸是正常的,輸的慘也是正常的,可是當他們看到胡匪在即將揭開底牌的那一刻站起來以勝利者的姿態昂首挺胸的出現在所有人眼前的時候,就覺得不正常了。
西格和海因斯此時的表情可謂是千變萬化,兩人想不通,為什麼從高處跌入谷底會這麼快,在短暫的平靜過後,他們又想通了,貌似自己應該是被人家給耍了。
但是死也要死個明白,輸要輸的透徹,至少他們兩個的心理還抱有著一點點的僥幸,也許胡匪現在的表演是因為承受不住壓力和痛苦的一種方式呢。
胡匪心理由衷的佩服那些專業的演員們,竟然可以長時間的扮演著非自己本色的角色,而他僅僅是扮演了幾分鐘的失敗者就覺得無論是臉上的表情還是肢體的動作簡直是太辛苦了,這根本就不是人干的事,在海因斯把股份協議放在賭桌上的那刻他終于解月兌了,終于可以回歸自己的本來面目了。
「不要被假象蒙蔽了雙眼」
胡匪重新又點上根煙,像個說教者似地對海因斯說道︰「難道你就不奇怪有人在這麼大的賭局上不小心掀開自己的底牌是多麼愚蠢的行為嗎,或者說你看我長的就像是笨蛋的樣子?」
把目瞪口呆的海因斯教誨了一番,胡匪又還上了一幅嘲弄者的表情對西格說道︰「這句話我也同樣送給你,不要被假象蒙蔽了雙眼,在自己沒有看見真實的情況之前,別輕易下結論,信誰也不如信自己,莫非你認為海因斯是上帝?他說是什麼就是什麼?」
這個世界上大多數的事實和真理都是由勝利者書寫的,此刻胡匪贏了,那麼他就有資格來嘲笑輸了的對手,雖然這很不人道,也很不人性,但不好意思,他壓根就不知道這兩個詞是什麼意思。
風水輪流轉,這時輪到海因斯臉色發白,雙手顫抖了,他不敢置信的問道︰「那你的底牌是什麼?我明明看見那張牌的數字是沒有一的,不可能是一張十啊」
胡匪攤開雙手,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惋惜道︰「你明明看見?看見什麼?都告訴你那是假象了,你還執迷不悟呢」
搖頭尾巴晃的胡匪,殘忍的一笑,又繼續打擊著海因斯︰「要不我把掀開這張底牌的權利交給你?」
「如何!」
海因斯听到胡匪的話之後猛的向前兩步來到他的座位前手停在了那副同花順的上空,猶豫著,他不敢。
他怕掀開後心理那僅有的一點火苗也被熄滅了。
但是他又想,想證明一下自己之前看到的是真的。
「掀開吧,掀開一切就全明白了」胡匪吐出口煙,煙霧繚繞的蠱惑著已經迷惑了的海因斯海因斯擦了擦頭上的冷汗,手顫抖著一點一點的掀開了那張好像潘多拉魔盒般的紙牌,放到眼前凝視了片刻之後他頹然的坐在椅子上,嘴里喃喃的低估道︰「為什麼,為什麼,明明沒有一的,怎麼可能會是一張十呢?」
胡匪冷笑了一聲︰「都說了你看到的是假的還不信」
西格看見海因斯跌倒的瞬間,終于知道一切成為現實了,不過他還有這另外一個殘念,沖到桌子前翻看著那張奪命紙牌,大聲的指著胡匪,瘋狂的說道︰「你出千,是的,你肯定出千了,裁判,裁判呢,他出千,這場賭局不算」
失敗者的表現永遠都是歇斯底里的,西格一改往日的紳士形象,瞪著通紅的雙眼怒聲吼叫著︰「唐尼,你也看見了對不對,他的底牌根本就不是十,你說他是不是出千了」
唐尼搖了搖頭,這個時候他們還是盟友的關系,落井下石的事不能干︰「我確實也看見他那張好像並不是十,不過他出千沒出千我也不知道,這里不是有監控錄像嗎,可以調出來看一下」
唐尼確實一直都不知道胡匪的底牌是什麼,但是他知道胡匪出千了,千門沒有千術那還叫什麼千門,只不過千門的千術哪怕是你派一百個人眼楮也不眨的盯著也發現不了人家出千,不然千門還會存在千百年?恐怕早就被滅了。
胡匪可不擔心有人能把自己出千給揪出來,拿著那張紙牌遞給了荷官,笑著說道︰「美女你可以讓裁判仔細的檢查一下,讓他們死的明白點」
美女荷官還沒有從變故中驚醒過來,她的頭腦和反應沒有其他人轉動的這麼快,暈暈的走向了後面博彩委員會的仲裁席上……
在四女王酒店的羅西和博彩委員會進行監控調查的時候,胡匪對場外的弗蘭克說道︰「幸不辱命」
弗蘭克從最初的激動中已經回過神了,點頭說道︰「相信你,果然沒錯,稍後我在米高梅給你們慶功」
胡匪嘿嘿一笑,擺手說道︰「那都是小事,你還是盤算一下回去後怎麼分贓吧,我覺得到手的才是實惠」
弗蘭克搖頭苦笑道︰「你怎麼那麼市儈,放心吧少不了你的」
胡匪可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好意思,大家都是合作關系,還是明算賬比較好,雖然他也知道弗蘭克應該不會是賴賬的人。
「胡匪」
韓書畫的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沮喪和失望,反倒是饒有興趣的來到他的面前說道︰「我出這個賭桌上雙倍的價格,邀請你同我們合作,敢接嗎?」
橫插一腳?
胡匪不明白韓書畫怎麼會來給他開價碼,那個賭桌上到底有多少錢他沒有什麼概念,但起碼他也估算出兩家賭場的股份加上之前的賭金絕對不下百億美元了,可是韓書畫竟然開出雙倍價格來找他合作,什麼時候自己這麼值錢了?
雖然心動,可是胡匪並不沖動,眯縫了下眼楮,咧開嘴笑著說道︰「韓小姐,何出此言?」
韓書畫攏了攏秀發,風情萬種的魅惑道︰「你不是賣身不賣藝嗎?我就要花錢買你這身子,從不?」
李初八忽然來到胡匪旁邊,低聲道︰「哥們,有這好事你就從了吧,兄弟們以後都能跟著你吃香的喝辣的了,那姑娘一看就是個富婆樣」
胡匪回肘打在李初八的肚子上,笑著對韓書畫說道︰「這個……我賣身,可我不吃軟飯啊,韓小姐這事要是傳回我們村里,我可怕那些七大姑八大姨,王二迷糊趙狗剩的鄉親們指著我的脊梁骨罵,更怕我家老太爺用拐棍敲斷我的雙腿,咱還是算了吧?」
韓書畫可不以為三兩句話就能把胡匪忽悠過來,這個男人雖然貪財,但也不是隨便用錢就能收買的︰「怎麼?小女子就這麼入不了你的眼?」
「能入」
胡匪無比認真的點了點頭,說道︰「可是真入了,沒準就拔不出來了,還是算了吧」
韓書畫噗嗤一笑,嗔怒的看了他一眼︰「這還像句人話」
兩人類似于打情罵俏的談話可苦了焦急等候在一旁的西格和海因斯,要不是韓家大小姐的身份實在太過尊貴,西格甚至都想要揮舞著巴掌去解恨了,不過他不敢,要是打了,就不是損失錢財的事了,可能以後花錢的機會都沒有了。
在苦等難熬的等待之後,四女王酒店老板西格來到場中,眼中頗為凝重的看了眼胡匪,然後對西格和韓書畫,慎重的說道︰「經過委員會集體裁意,和所調出的監控顯示,這位先生並沒有出千,也就是說,這場賭局……成立」
羅西的話算是在最後給這場頗有爭議的賭局來了個最官方的裁定,賭博委員會親自參與評判,你服也得服,不服,對不起,無效。
海因斯癱到在地上,西格也癱倒了,損失慘重,丟人現眼,這還不足以形容他們的處境,海因斯輸了,輸的很慘,錢財是小,名聲是大,竟然在賭局上連續兩次犯下不可饒恕的錯誤,以後在賭場是沒法混了。
西格輸了,輸的也很慘,輸錢又輸人,雞沒偷到米也沒了,這些年在黃金酒店的奮斗徹底白費了。
場上貴賓處爆發了熱烈的掌聲,這場賭局太精彩了,每每到讓人無奈的抽筋無聊時刻,總會爆發出出人意料的突然轉變,而且所出現的那些意外都是在以往賭局中沒有經歷過的,這簡直就有點類似于電影里那些賭神們的刀光劍影,對于那個東方男子他們有太多的想不通了。
想不通第一次為何會在那麼危險的形式中詐牌,想不通為何露出的底牌會讓海因斯看見沒有一,又想不通為何明明人家看準的底牌會變,更想不通只有幾億美元的賭金為什麼會打著滾的翻了那麼多倍,總之這些個想不通加在一起造就了今天精彩的賭局。
賭局落幕了,意猶未盡的貴賓們逐漸的離開了大廳,至于回味也足以給這些見多識廣的富豪大亨們帶來可以炫耀的資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