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匪來到了第一次見到夏老爺子的書房前輕輕的敲了敲門,待里邊換來回音之後就推門走了進去,輕手輕腳的走到屋子中間發現老人正靜靜的靠在躺椅上在閉目養神,似乎感覺到人已經進來了,夏老爺子就緩緩的睜開眼楮,笑著說道︰「回來了」
「是的,外公,我回來了」
胡家夏家兩個長輩都是垂暮之年的老人,時日無多了,都是在掰著手指頭過日子,胡匪每次見到他們心里都會一陣觸動,缺少親情的他生怕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听到什麼噩耗,所以非常想常年相伴但卻真的身不由己。
不過換個角度想想,這兩個老人雖然已經年逾古稀,但他們卻都是從一世輝煌中走過來的,一個叱 風雲一個橫刀立馬,兩位都有著讓自己和後輩傲然回首的過往,哪怕就是真的走了,這一生也是雖死無憾了。
「扶我起來」老爺子比劃了一下,胡匪連忙上前攙扶起他,一老一少就慢慢的在書房里活動著筋骨。
夏老爺子輕輕的拍了拍胡匪的手,笑著說道︰「年紀大了,耐不住寂寞,這成天啊除了吃飯就是打盹,在不就是听听新聞看報紙,腦袋都不夠用了,正好你回來了,這次又出去不少時間肯定有不少新鮮事吧,說來給我听听」
胡匪錯愕了一下,有些迷惑和不解,自己在外面蹦別人不了解老爺子又怎麼可能沒有耳聞,估計每隔幾天自己的消息就會被傳回來,怎麼這時卻又忽然要詢問自己了,不過訝然之後胡匪就了然了,知道老爺子既不是寂寞也不是嫌腦袋不夠用,其實就是想和他這個外孫嘮嘮嗑,听听自己的日子是怎麼過的。
胡匪知道,此時的老人既沒有把自己當成是身居高位華夏碩果僅存的高層領導也沒把他當成是在外面打拼的雇佣兵,兩人的角色就是外公和外孫,世界上只至親的親人,很簡單而已。
胡匪理了理思路,攙扶老人的手稍微握的緊了一些,緩緩的說道︰「外公,這次出了京城還真是沒少折騰呢……」
一老一少在上面享受著難得的溫存,四個年輕一輩的家伙則是在樓下各懷心思,夏家兩朵花正在滿懷憧憬的幻想小表弟回來之後她們怎麼才能玩的痛快,蘇銘圖則是絞盡腦汁在想著用什麼辦法才能跟這兩朵花勾搭上,而夏雲海此時就完全是一副看戲的姿態,他很期待自己這兩妹妹能把這不知死活的小子給折磨成什麼樣。
蘇銘圖搓著兩手賊眉鼠眼的東瞄瞄西看看,慢慢的向這兩朵花那邊靠去,等挪過去後,夏雲菁和夏雲麗仍舊沒理會他這茬依舊自顧自的說著話。
「那個……呵呵,兩位妹子待會晚上的時候咱們去哪玩啊?」蘇銘圖眉開眼笑的問道。
夏雲菁上下瞄了他一眼,撇嘴說道︰「要你管那麼多,你就是個蹭吃蹭喝的主,哪那麼多廢話」
蘇銘圖楞了,自己怎麼竟然在她們這成了混混了,咋說他也是個縱橫沙場的尖刀兵啊,手底下不少真章呢︰「這話說的,我怎麼能是蹭吃蹭喝呢,有你們說的那麼憋屈麼」
「不然怎麼著?這大過年的我們一家團聚你來湊什麼熱鬧」夏雲菁哼聲說道。
蘇銘圖無奈了,這妹子怎麼說話帶這麼多刺啊,這才是剛打招呼的階段,就把自己給擠兌的夠嗆,還怎麼往下繼續啊。
夏雲麗在旁邊忽然接著說道︰「這年吧你來過就過了,不過為了證明你不是蹭吃蹭喝的人你得有所表示吧?」
夏雲海翹著腿靠著沙發輕拍著額頭念叨著︰「這貨估計是要倒霉了」
「什麼意思?」蘇銘圖沒品位出這對姐妹花話中的含義。
夏雲麗嘆了口氣,說道︰「你咋這麼不開竅?還用我們指點你不成?」
夏雲菁則是笑眯眯的捏了捏手指……
蘇銘圖眨了眨眼楮尋思了片刻後,才意會道人家是什麼意思,竟然是要這麼證明啊︰「嗨,早說啊」
然後大咧咧的大手一揮,很是瀟灑的說道︰「待會想好去哪玩,我請就是了,京城這地方隨便你們挑」
兩姐妹互相對視了一眼,嘴角微微翹了起來,然後夏雲菁轉頭臉色一整,說道︰「打發要飯的呢,請客這玩意你也好意思說,丟不丟人」
蘇銘圖撓了撓腦袋,不解的問道︰「那你們說得怎麼辦才好?」
夏雲麗接話道︰「想讓我們對你改觀,就出點血吧」
「成了,這廝掉進來了」夏雲海悲哀的想道。
夏家這兩姐妹在不明事理沒接觸過的人眼中確實是兩朵花,但在知根知底的人眼中,夏雲菁和夏雲麗卻是對名副其實的魔女,坑人還是滿臉笑眯眯的坑,你就算掉到坑里當場要是沒反應過來的話估計還得笑呵的替她倆數錢,而已經不知自己深陷其中的蘇銘圖就是這副德性。
夏雲海就在猜測,這小子到底能被敲多少的竹杠……
胡匪也不記得自己和夏老爺子嘮了多久,等到他端起茶杯想要潤潤嗓子的時候才發現外面的天氣已經徹底的黑了下來,夏老爺子這時似乎也察覺到了這點,搖頭笑道︰「小子今天就差不多了,剛進京就被外公給扣在了這,飯還沒吃吧?走吧,咱們也一起下去,下面還有一幫小崽子在等著呢」
胡匪放下茶杯攙著老爺子出了書房,站在門口的的王秘書躬身說道︰「首長,晚餐已經準備好了,按照您的吩咐是以東北菜為主」
「謝謝,外公」胡匪吸了口氣,有些哽咽,難得老人家竟然還操心這事,估計在夏家應該也就自己有這待遇吧。
夏老爺子拍著胡匪的肩頭說道︰「兒行千里母擔憂,雖然你的父母不在,但你還有爺爺和外公,心理一樣會疼著你,你常年在外奔波肯定思鄉情切,外公這里有個做東北菜很正宗的師傅,今天就讓他給你解解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