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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福兮禍兮安天命(2)
第二天皇上下了早朝就來雪陽宮和曲默下棋,羊脂玉的白子拿在手上十分溫潤舒服,可盡管曲默每一步都深思熟慮,還是被皇上笑著殺個片甲不留。怎麼他們都這麼厲害?曲默本來對自己的棋藝很有信心,可自從在陽城遇到陽贊之後才發現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曲默的自信心已經被陽贊、義瑯軒和皇上接二連三的消磨殆盡。
「不下了,一直輸,沒意思。」
曲默憋著嘴將棋子扔進玉盒里,轉過頭佯裝生氣。皇上笑道︰「如果讓你贏你會開心麼?」
「贏得不光彩還不如輸呢。」
「那你氣什麼呢?」
「誰說我生氣了……」
曲默小聲嘟囔了一句,皇上笑意更甚,讓人將棋收了,和曲默並肩坐在一起。
「相公,那日在逸國公府你和父親下棋誰更勝一籌?」
「差不多,只下了一會兒,勝負不好說。」
「那依相公看,父親的棋藝如何呢?」
「老謀深算,十分厲害。」
「那相公和父親誰的棋藝更精湛呢?」
「自然是朕更勝一籌。」
「相公這樣自信?」
「你的相公是天之驕子,無論做什麼都不會輸給任何人,你必須相信你的相公是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人,可以保護你和皇兒,還可以保住整個北辰。」
六月初九,皇上皇後一起去齊陽山靈福寺祈福,曲默已有八個月的身孕,皇上怕馬車顛簸,特意讓人連夜制作了一個十六人抬的大轎,上面鋪了柔軟的裘皮,曲默和皇上便一路平穩舒適的到了齊陽山。隨行的除了夏萬勛和梁福壽和忠羽尚和義瑯軒。
知道了皇上的處境之後曲默就明白為什麼皇上出行的時候除了帶上禁軍統領忠羽尚還要帶上工部尚書義瑯軒了。忠家義家和皇家的矛盾已經根深蒂固,雖然不好解開,卻可以制衡。比如忠家和義家雖然都是野心勃勃,卻絕不會聯手謀害皇上,所以忠羽尚和義瑯軒一起在皇上身邊,反而是最安全的。
自從回宮之後曲默便再也沒有見過義瑯軒,也不知是因為沒有內應不好入宮還是因為他也不想再見自己了,不過這樣也很好,面對已經不再相愛的人,曲默還是有些心虛的,是自己移情別戀對不起他,而又無法補償,這樣的處境見面會十分尷尬吧。
還記得曲默第一次到齊陽山就邂逅了義瑯軒,原本曲默還以為義瑯軒是月神賜給自己的幸福,可如今陪她觀賞燎月花的已經是那光芒萬丈的明黃色。月光下,滿山的燎月花迎風搖曳,曲默沒來由的有些害怕,她已經傷害了義瑯軒,難道還要因為她和義瑯軒的曾經再一次傷害眼前的人麼?
「相公,我有事想跟你說。」
「說你和義瑯軒的事麼?」
「你……知道?」
「嗯。」
「什麼時候知道的?」
「你還沒進宮我就知道了。默兒,你的過去我已經錯過了,你的現在和以後我絕不會錯過,也不會允許義瑯軒或是陽贊插足。」
皇上牽起曲默的手,溫柔的笑著,月光灑在他英俊堅毅的臉龐,這才是月神賜給自己的幸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