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那三位慢坐。」小二悻悻的走了開,白布甩在肩膀上,不滿的斜視了三個人一眼︰「這世道,點了三碗茶就佔位置半天。要是放在以前我不把你們趕出去才怪!」
「璇兒,既然人沒到,我們就走吧,停頓這里太久要是被鷹的人看到了我們會有麻煩的。」坐在李璇與神秘女子中間的一個人慢慢的抬起了頭,是一張中年婦女的面孔,面部有一些淺淺的皺紋,不過面相看上去倒也隨和。
「母親,我們還不容易才來到這,現在走豈不是、、、」李璇急忙爭辯說道。
「人沒來怎麼辦?你又不是不知道,魂主已經派鷹來南斗,要是被發現我們想走也走不了!」中年女人呵斥道。
「李璇,你母親說的很對,我們要是在不走會有麻煩的,聯絡陸鳴的事不急,畢竟現在暗棋魂的人都把重點放在了掌控落古都的計劃上。」神秘女子也規勸說道。
「好吧,小二結賬!」李璇無奈的哼了一聲,從懷中取出了一塊金錠放在了桌上。
「客官,這麼多,我、、、我找不開啊。」小二看到桌上的金錠。
「不用你找!」李璇說完便站了起來,與另外兩個人並肩離開了桌子。
「遇貴人了,哈哈,哈哈哈!」小二自顧自的傻笑了起來,手上握著金錠顯得格外的重。
「李璇姐姐!李璇姐姐!」李璇離開酒桌後,心情變得有些壓抑,畢竟這次千里趕來南斗就是想見陸鳴,可現在卻沒能見著,就在李璇心情壓抑的時候,空中卻傳來了紫書的聲音。
「紫書!」李璇一下轉過身,眼神看向天空,只見空中飄浮著一艘墨船,而紫書正探出腦袋,極力的揮動著雙手向李璇打招呼。
「是紫書!」那神秘女子壓高昂起頭,那斗笠滑落到了雙肩,一張熟悉的面孔出現在了陸鳴的視線中。
「楊、、、楊櫻!」陸鳴與紫書剎那間一愣。
墨船慢慢落地後,李璇三人也慢慢走了過去,而陸鳴三人也同時上前。
「陸大哥,你怎麼了?」見到陸鳴的第一眼,李璇便一下注意到了陸鳴身上的多出血漬,急忙詢問道。
「沒事,沒事的!」很多人看到陸鳴身上的血漬都會為他擔心,畢竟流出這麼多血,常人早就翹辮子了,不過陸鳴卻很開心。因為陸鳴知道自己的血液並不是白流的,擊敗月無痕,差不多就瓦解了暗棋魂大半的勢力,原本,陸鳴是抱著同歸于盡的思想和月無痕決戰的,如今能夠存活下來為落古都繼續戰斗,陸鳴心里已經很滿足了。
「先坐下說,小二,給我條濕的毛巾,及一些療傷藥品。」雖然陸鳴嘴上說著沒事,但李璇卻已經擔心,扶著陸鳴直接坐在了凳子上,向小二喚了一聲,小二剛剛得到那麼多錢,現在更不會對李璇有什麼看法,直接應了一聲,便跑了進去取李璇要的東西,過了一會便把東西全部放在了盤子上,拿出來遞給了李璇。李璇用濕毛巾將陸鳴身上的血漬擦拭干淨,並用藥品把陸鳴一些暴露在空氣中的傷口給涂抹了一遍。
「小書,你給我過來說話。」看著紫書還傻傻的看著李璇為陸鳴包扎,紫汐眉頭便一皺,心中很是不悅,將紫書直接拉到了一邊。
「姐,你干嘛。」紫書被紫汐拉到了一邊,神情詫異的看著紫汐。
「那女的是什麼人,怎麼對陸鳴這樣?」紫汐帶著不友善的眼神瞟了李璇一眼,語氣憤憤的說道。
「噢,她叫李璇,是一個漁村的孤女,以前我和李璇姐姐和陸哥哥都在一起,只不過在東臨的時候李璇姐姐好像有事,便留信走了。」紫書回答說道。
「漁村孤女。」紫汐兩根手指支撐著下巴,冷笑著說道︰「憑她這氣質怎麼也不會像是漁村里出來的。」
「姐,你干嘛突然說這個?」紫書不解的問道。
「沒、、、沒事!」紫汐無奈的回答了一句,心中卻漂浮不定︰「傻妹妹,你就不知道為自己將來的事考慮一下嗎?陸鳴是個不可多得的人,你要不好好把握就被別人搶走的啊!」紫汐心中雖然這麼想,但卻不敢跟紫書說,畢竟男女之事紫汐自己的未涉及,也怕害了紫書!
「我沒事了。」陸鳴說著,便站了起來活動了下筋骨,給了李璇一個放心的微笑,同時看向了楊櫻︰「楊櫻,子鍵曾帶著一具假的尸體說你是被我所殺,這其中的緣由我想你會給我一個解釋吧。」
「陸鳴!」楊櫻剛想說話,旁邊的中年婦女確咳嗽了一聲,示意楊櫻不要說話,然後開口說道︰「這事情的緣由就有我來說吧!」
「你?」陸鳴一早便發現中年婦女面孔很陌生,但出于對楊櫻的事重視所以陸鳴並沒有先去問中年婦女的身份。
「陸大哥,她便是我的母親,秦詩!」李璇向陸鳴解釋說道。
「秦詩,是你要見我?」陸鳴記得信上的內容李璇有向自己交代過時李璇的母親有事情要告訴自己。
「或許你並不認識我,但一個人你肯定認識。」說著秦詩從自己的兜中取出了兩根木棒夾著一個畫紙,簡單的畫軸。攤開畫軸里面有印著一個人的樣貌。
「五、、、五叔!」陸鳴瞳孔一縮,看到畫中人的時候,整個人都微微顫抖起來,多久了,自從離開那個小鎮之後,陸鳴一心都在修為身上,對六子的感情漸漸的消弱,可當看到六子的畫像的時候深埋在心中的情感陸鳴沒能夠把持的住,曾經十五年的相處讓陸鳴眼眶再次蒙上水霧。
「陸哥哥,你怎麼哭了!」紫書看到陸鳴落淚,一下跑了過來,擔心的問道。
「我沒事。」陸鳴用手背擦去淚痕,神情恢復了平靜,眼神轉向秦詩急切的問道︰「請問你為什麼有我五叔的畫像,你又為什麼來找我。」
「陸大哥!」李璇剛想插話,被秦詩揮了揮手,示意不要多嘴,嘆了一口氣,秦詩說道︰「這一切,讓我來告訴你吧,楊櫻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還有璇兒的真正身世。」
「果然。」紫汐也走到了陸鳴的背後,對于眼前這三個陌生的人,紫汐從心底還是很戒備,右手一直未曾玫瑰劍的劍柄上離開過。听到秦詩這麼說,紫汐驗證了李璇並不是一個單純的漁村孤女。
「是,母親!」李璇沒敢反駁,便止住了想說的話!
「六子,他是我的相公。」秦詩端起了茶杯,雖然杯中茶已涼但秦詩還是喝了一口。
「五叔是你相公!」陸鳴听到秦詩這麼說,腦海中不斷的回憶起小鎮時候的事情,東風村的那個山坡,陸鳴再次看向秦詩,一字一句的說道︰「你這麼說是想說你是個死人嗎?」東風村外的山坡上,刻著正是秦詩之墓,難怪陸鳴在听到這個名字的時候會感到意外。
「十五年前,六子在退出強盜組織後便在東風村認識了我,我們一見鐘情,之後便成了結發夫妻,直到那一天,在大嫂與我共同臨盆,暗棋魂的車前堂便奉命來將大嫂還有她月復中的孩子斬草除根。」秦詩沒有因為陸鳴直面說自己是個死人而生氣,而是向陸鳴描述了自己回憶里的情況,並且眼神變的不在那麼端重,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惆悵的情感,看了眼陸鳴秦詩說道︰「當時大嫂月復中的孩子便是你。陸鳴!」
「我!暗棋魂!」陸鳴心頭略過了這兩個詞匯,並沒有去打斷秦詩的話。
「六子他很重情義,在自己走投無路的情況下,最終選擇保護你舍棄自己的妻兒逃了出去。大嫂因為被棋聖下了咒印,在生下你之後听到癸音咒之後便死了,而我及我生下的兩個女兒被暗棋魂帶了回去!」秦詩述說道。
「你說,我的母親是被暗棋魂的人害死的。」陸鳴兩個拳頭緊緊的握起,牙根都咬的出血。
「嗯!」秦詩點了下頭︰「當初我生下語兒後,便被前任車前堂堂主所奪去,並將語兒誤認為是大嫂的孩子,而我自己則帶著璇兒,為了讓暗棋魂的人認為語兒就是你,我甚至將璇兒給交給一個漁村的普通百姓家收養,騙暗棋魂的人說我的孩子不幸身亡,直到六子加入暗棋魂,璇兒才跟著回到暗棋魂,那時候魂主便知道了語兒的生世,只不過魂主那時重心不在放在強盜寶藏上,對于你的下落也只是交付給手下草草去辦!」
「你說,五叔加入了暗棋魂,這、、、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陸鳴听的是模糊不清。
「柳子衡,你應該不陌生吧!」秦詩說道。
「子衡,我知道!」陸鳴點了下頭,接著還強調了一句︰「他是我最好的知己!」
「六子在帶你逃出去的時候利用魔變之法藏匿在東風村那十五年,直到柳子衡從紫龍主城回來,找了六子談話。柳子衡是個絕頂的天才,在他十五歲當選左丞相後,便開始徹查在東臨大陸存在有威脅的狀況的組織,暗棋魂藏匿的很深,可最後還是被他給找了出來,並且僅憑著當初的記載便知道了六子的真實來歷!」秦詩繼續說道。
「什麼?柳子衡十五歲就成為左丞相?」陸鳴一驚,當初柳子衡可是跟自己說自己只是個文師。
「是內定的,司馬滔天在內部選中,知道柳子衡官位的就只有皇室的上層人員,柳子衡在回到鎮子後,便和六子商議如何阻止暗棋魂的計劃!」
「計劃?是指更替落古都的掌控權!」陸鳴根據自己與暗棋魂的交涉來看,微微頜首,詢問說道。
「沒錯,暗棋魂在柳子衡的模索調查之後,勢力已經遍布五大陸,其中魂主的實力更為恐怖,而且暗棋魂的管理很嚴謹,唯一能夠對抗暗棋魂的方法只有一個,潛入內奸。這內奸的唯一資格便只有六子,只有六子才能夠以魔變之法的利益加入暗棋魂,並且六子有當初被逐出強盜組織,有動機便能夠讓暗棋魂主接納進來,很快六子與柳子衡便達成了一個協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