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昨天在床上躺了一天,今天走路時頭還暈呢.原來熱傷風殺傷力如此強大,還請諸位大人保重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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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後遇上侯爺正說著話呢太子殿下就倒了。」
梁嘉楠說完後屋中一片寂然。
姜承昶面沉如水目中隱隱閃爍著怒意。一旁紀允然的面色不復平日的冷淡已然帶上幾分焦灼。她牢牢看著姜承昶似有安撫之意。
梁修竹臉上也沒了貫常的溫和雙眉微蹙眼神黯沉半低著頭似乎是在苦苦思索什麼。
小皇子與紀雨笙則皆是慌張又茫然。
而姜仰澤卻是眸光微閃隱約地透出幾分算計的光芒。
梁嘉楠偷眼看著面色各異的眾人心中涌起一陣不安。隨即又暗罵自己反正他沒說謊而且事情都是眾目睽睽下大家都看見的難道這事兒還真讓他來做替死鬼不成?有什麼好怕的?
雖然他篤定自己不會有事但屋中的靜默卻讓他無法安心。隨著時間一點一點流逝似乎有一種無形的壓力悄悄張成網躲在暗處伺機而動。梁嘉楠已有被它盯上的錯覺。
又是半晌終于有人打破了沉寂︰「梁公子所言屬實?」
「絕無半分虛假。」梁嘉楠答得底氣實足。的確他已將今日之事前前後後詳詳細細都說了一遍——不過卻略去了某些細節。
姜仰澤眯起眼道︰「梁公子照你說的是太子殿下讓你與她離開?」
「是。」
「殿下可說過是為何事要突然離席?」
梁嘉楠再傻也知道不能將太子已覺身體不適的事情說出來「太子既然有命小人怎敢不從?至于個中原因相信太子自有其意小人不敢妄自問。」
「這麼說你是不知道了?」
「是。」
「大膽!」姜仰澤忽然一拍桌子怒斥道「太子殿體抱恙難道是毫無征兆的嗎?你既與太子離得如此之近察覺到太子癥狀又豈有不詢問的?」
梁嘉楠見機得極快︰「小人從未近前侍奉過太子實在不知道今日太子與往日相比有何異樣。」
「笑話!難道你連人生病都看不出來麼?」
這一回梁嘉楠尚不及回答便見梁修竹起身道︰「侯爺舍弟年紀尚幼又是自小嬌寵許多事情尚是半懂不懂。他未能察覺太子抱恙也在情理之中請侯爺明鑒。」
她這番話雖是開月兌卻不無道理。姜仰澤卻哼了一聲︰「梁小姐我知你護弟心切。不過此事干系重大還請梁小姐稍安勿燥待本侯問個明白再說。」
「……是。但望侯爺明察。」梁修竹咬住唇緩緩坐回去。心中驚疑不定︰往日這長樂侯雖然喜歡結交權貴也經常在兩位皇女間奔走甚至還宴請宇國來使。卻從來不見他有過這般言辭鋒利毫不相讓的時候。今日怎麼……梁修竹又驚又疑忍不住擔憂地向幼弟看去。
不單是梁修竹一旁的姜承昶與紀允然也是心驚不已。在姜承昶眼中素來不大看得上這位多方拉攏討好、四面玲瓏的皇舅。只覺得他不好生呆在侯府享清福而以男子之身到處奔走實在不像話。而他的女兒、自己的表妹姜承宜又是個木訥到極點、全無趣味又懦弱的性子毫無可用之處。
抱著這種看法的姜承昶自然一直對他父女二人不太上心。未想今日姜仰澤竟是這般嚴橫不由暗忖難道竟是自己往日小看了他?這麼說姜承宜那副怯懦模樣也是裝出來的?皇舅身後是否有了什麼靠山現下竟然敢越過她去當著她的面斥責起別人來——雖然那人不算是她這一派的但即便如此自己也是大失顏面。
似是感覺到姜承昶的不快姜仰澤轉頭向她微微一笑柔聲道︰「今日難得我作一次東卻生如此令人震怖之事。本侯身為主人若不查個分明怎麼對得起太子殿下?何況若歹人再對你起意——」
他說得十分在理。姜承昶也只能應道︰「皇舅說得甚是全憑您作主。」
姜仰澤聞言安撫地一笑︰「承昶放心本侯一定查明真相。」
暫時穩住姜承昶後姜仰澤又向梁嘉楠問道︰「梁公子年紀尚小不能體察太子身體不適也是有的本侯明白。」
梁嘉楠不知他為何突然轉了口風只得唯唯應著︰「多謝候爺。」
「但是」姜仰澤話鋒一轉「既然太子與你素不親近今日卻突然接近你梁公子難道你沒有疑惑麼?」
「小人怎敢盤問太子?」
「哦這卻是我又糊涂了。」姜仰澤慢條斯理道「照你這麼說太子倒地之前只有你一人近過她的身?」
「……」梁嘉楠心中一緊拿不準該怎樣回答。不由向梁修竹投求求助的目光卻現她雖然是看著自己那目光卻是若有所思竟是穿過他想著別的事情去了。
梁嘉楠偷偷沖她使了好幾次眼色卻還是不見她回應。直到姜仰澤已等得不耐煩催促著他回答時才沒奈何地應了一聲︰「是。但當時賓客如雲大家都看得清清楚楚小人並沒有對殿下作任何不敬之事。若侯爺不信一問便知。」
「是麼。」姜仰澤听到這里作了個突然想起的動作「梁公子說的不錯是該找人證來問一問的。」
說著他招手叫進一名侍女吩咐了一番那侍女領命而去。不多時便帶進一個人來。梁嘉楠定楮一看這人正是李疏。只見他雙眼微腫眼角通紅清秀的臉上滿是哀淒之色。
李疏上前向姜仰澤與姜承昶等人行過禮低下頭退站到一邊時狠狠向梁嘉楠瞪了過來。
與他怨恨的目光一觸想起方才宴上他看向太子的眼神梁嘉楠暗暗叫苦。這孩子該不會是把自己當情敵了吧?
這個念頭一起雖然明知現下情勢未明決不是玩笑的時候梁嘉楠依然忍不住從心中生出一種荒謬之感想要縱聲大笑。
但很快他就笑不出來並且還密密生了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