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里李姐端起花碗咚咚咚就灌下去一碗。
「後來呢後來呢?」幸好有被故事吸引得忘了要查問李姐匆匆趕回原因的掌櫃急不可耐地追問否則梁嘉楠說不定便要搶前揪起李姐的領子搖晃著要她一口氣說完再去做別的。
「後來——」李姐喝夠了水接著說了下去「後來那姑娘又沖那些人一笑輕聲說了句什麼似乎是自己的名字但聲音太小沒人听清。問她話的那男子就湊過去要她再說一遍。後來我們還是沒听清但那男的似乎是听清了。就見他哈哈一笑說你既然肯將名字告訴我例是對我有意了。你放心我是南族的領你跟了我吃好的穿好的要什麼有什麼包你事事稱心如意。說著就——」
「就被那姑娘打倒在地再踩上一只腳說姑女乃女乃也是你這種下流角色可以仰望的——對不對?」濫俗的段子梁嘉楠非常篤定會是這種結局。
不料他的先見之明卻換來掌櫃的怒目而視︰「小李你接著說別听其他人打岔。」
看著其他人也是同樣的目光梁嘉楠識趣地閉嘴不去同她們爭辯什麼叫做藝術源于生活、當戲劇生了一百遍又會反過來作用于生活的道理。
孰料。
「那漢子說完當即就將那姑娘攔腰一抱扛在肩上走了。(手機閱讀.)」
不只是梁嘉楠所有听到這話的人臉上都露出了二口二的表情。
詫異、震驚、不信、驚異萬分、難以置信……古往今來所有表示驚奇地詞匯在這一刻靈魂附體!在這一刻。梁嘉楠不是一個人在驚奇他不是一個人!在他身後至少還有——三個人!
只听掌櫃的聲音一下子提高︰「這就被帶走了?連掙也沒掙一下?」
一旁的小跑堂也跟著驚呼︰「雖說這些南蠻子的確是五大三粗有一把子蠻力可這女子也不至于不濟到這種地步吧?!」
店中除梁嘉楠之外的另一名客人听了這話不樂意了︰「誰說男子不如女?」此人性別。男。
梁嘉楠︰「……」當初如果我在南族那邊還魂……
幾個人地疑問攪作一堆李姐听得頭疼趕快提醒眾人︰「我還沒說完呢。」
眾人異口同聲︰「那你就快說啊。」
「那姑娘被那漢子一把捉過扛起但那姑娘似乎是沒什麼力氣掙了幾把掙不月兌只大聲罵了幾句便開始哭。%小%說%網
「因為事出突然在場的人誰也沒有反應過來。直到那漢子扭了那姑娘兩把。說了一句女人家就要這樣嬌弱才討喜招呼著他一幫手下走出大門我那小伙計才反應過來沖上前想攔住不讓他們走。可哪里攔得住喲!」
掌櫃大驚︰「什麼?我記得她可是一口氣挑五擔水不喘氣兒的啊連她也攔不住?」
「可不是!」李姐苦著臉道「她站在那漢子面前剛伸過手去作勢要攔便被人扯過手臂一把扔了出去現在還說被撞到的肩胛骨生疼生疼的呢。」
「那女子——」
「後來店里的客人也有不少喝罵著幫忙出頭的卻都被那幾人給輕輕松松就打了。那姑娘依舊被他們挾著往外走。後來我追到外面街上。趕街的人還有不少沒散我便大聲向她們求救。可那幾人見我們人多勢眾竟然拔出刀來先是對著人群揮了一圈。後來見嚇不到我們又將刀架在那姑娘脖子上說是我們再逼近攔路就要讓那姑娘見血!」
「天啊!怎麼會有這種事!這些南蠻子果然沒一個好人!長得五大三粗地算什麼男人!」
「可那姑娘也太忒不濟了吧一個女兒家怎麼能讓一個男人把刀架在脖子上還毫無還手之力呢?」
「不是近來有股風氣說什麼女兒家充作男兒養……後福不絕麼。這姑娘別是就這麼著被教出來的吧?像男子——哼若是女兒家都像男子了誰去理家治國?」
「這風氣不是現在才興起的麼?我看是那姑娘身體弱、沒練過身手吧。既然如此好好呆在家里養著便是何必跑出來丟咱們女子的臉。這下可好指不定那群南蠻子都覺著咱們都跟她似的。像個男人一樣。禁不得風浪又不禁打。」
「話是這麼說可說一千道一萬。還是那些南蠻子不好。這叫什麼男人啊光天化日之下搶女人還知不知道羞恥二字怎麼寫!」
「人家是南蠻扁擔倒下來認不得是個一字不知廉恥也正常得很。」
意見表到這里掌櫃的總算想起來自己本來要問什麼了。
「這事兒跟咱們有什麼關系?你過來做什麼?」
「掌櫃的你不知道!」說到正事兒李姐的臉頓時垮了下來「後來我們沒辦法只得眼睜睜看著那姑娘被南蠻越帶越遠最後那幾人往林子里一跑再追上去找人手搜林子時已經連影子也沒有了那姑娘已經被他們捉回山里去了。
「出了這麼大的事兒總不能不告訴官府。官中來人後問清了來龍去脈問來問去卻是誰也不知道那姑娘是從哪里來的。正鬧著呢忽然來了個老僕說是來找小姐。听她說地她家小姐的形容身量竟然就是那被搶走的姑娘。
「一听她家小姐遇到的這事兒那老僕當即哭天搶地大哭起來。說是她家小姐自幼體弱多病未免嬌慣些又跟家里地男孩兒們時常玩在一起漸漸地便養上了男孩兒的性子。後來長大了病漸漸少了便說是要出來外面走動走動好去去身上不好的習氣。沒承想天下十停剛走了兩三停卻在這個小地方出了事兒。」
她絮絮叨叨說了一堆最後才說出最關鍵的話︰「官府也去林子里搜過還想入山但天黑了行事不便只得先回來明日——就是今天再辦。但是官差大人說人是在我們店里被劫的得陪同官府將此事調查清楚。況且店內又是案子生的地方直到此案了結之前茶水鋪子不得開業。」
「什麼?」听到這里掌櫃的先是一怒「又不是我們找人做的憑什麼要牽扯上我們?」
但在掐指算了算日子之後掌櫃地臉上又重新露出和氣生財的笑容︰「明天那邊鎮上的集會過去下一次還要再等半個月。現在剛好初夏可以收梅子來做酸梅湯了。往年都是別人摘了再送過來中間至少轉了一道手白白被刮去一層。但那時忙著店里的事兒這也沒辦法。今年正好趁著關門的時候你帶著那邊的人往鄉下園子里跑一趟直接向果農買過來便是。對了趁著這會價低可以多買點兒再做點糖漬梅子什麼地小孩最愛吃這個。」
李姐頓時露出欽佩地神色︰「掌櫃真是高明!」
事已至此過來討主意的得到了示下;打理生意地找到了從別的方面減少損失的辦法;來喝茶的意外听了個新鮮故事迫不及待跑去同別人說了。只有梁嘉楠依然用沉思者的姿勢作著深邃的思考。
沒品!真是太沒品了!都已經進化到使用語言交流、用勞動換取生存必需品與內心充實感的高度了怎麼還能像老野人一樣見到個盤覲條順的就一棍子打暈拖走呢?最重要的是在做這件事之前你們怎麼不先找上我也搶一個——不對是是我這穿越而來的高人都還沒想出讓女孩子乖乖就範的高招你們怎麼能用如此原始的法子就做到了我一直想要做的事——啊等等這個也不對!
……那怎樣才對啊?
蹲在牆角畫了十幾個圈圈後梁嘉楠忽然邪魅一笑。
「嘿嘿有了!這種時候難道不是勇者斗惡龍最後成功解救出公主來的橋段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