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漢大帝之奇幻英雄傳 第二十三章 霸虎成形 (下)

作者 ︰ 孫常喜

陳伯又繼續說道︰「甘英賢佷所現的單闖奇貌異體便可以佐證單闖的命格非常,只有這種天降大命之人,才會生有這等的奇貌異體。」

「可是要知道象單闖這樣的天降大命之人,必定個性極強,桀驁難馴,若教育不當,也難成器。我在老主人所留的道家秘芨中見過論述,說這種天孕地育之才,就應該放任天地中。以這滾滾紅塵為塾堂,以名山大川書桌,以風土人情為課本,以民間疾苦為教鞭。這樣才能教育成一個胸懷天下,眼光長遠,施惠四方,恩澤于民的一代名君。我此次帶單闖離寨就是這番道理。」

陳伯見甘英微微點頭,又說道︰「我們這一老一小的安全,你也不用多放在心上,在山寨這段時間,我的道術已經略有小成,醫學上也有大有收獲,這一路上我們搖鈴游醫,一來領略天下風情,二來為這單闖多多積累福德,我們的生計安全你們不用記掛。並且你與昆吾賢佷將這‘霸虎寨’統領展的越成功,昏君楊林廣與妖道馬允真就無力侵佔東北一部,我與單闖在你們身後,才更為安全。」

話到此處,陳伯雙眉微抖,隨即把牙一咬,對著「霸虎神力王」甘英說道︰「甘賢佷,倒是這「霸虎寨」今後的展我還有些話想說與你知,若有得罪,還望見諒。」

陳伯也不等甘英有何反應,便急說道︰「甘賢佷,我知你自幼家遭不幸,對高閥貴族一慣痛恨。可是你要知道,這天下大勢,十成中的九成都在高閥貴族的手中控制。也可以說,誰能得到天下高閥貴族的支持,誰就是能得天下。」

「可是你一貫對高閥貴族殺伐無情,這也造成‘霸虎寨’一直難以擴大規模,狹于一寨的情況。此次‘霸虎寨’一役,我方俘獲朝廷方面三萬多人,其中大多數都是當朝的官門子弟,也可以說俱是貴門中貴。」

「處理其有三策,這下策是全部殺掉,不過如此一來,朝野必定震驚,高閥貴族為給子弟報仇,也會全力鼓動前來征討。以我寨對抗天下之勢,必為暮秋枯葉,定然凋零。」

「這中策,就是向朝廷要挾贖金物資,我方可以獲得大量軍備及金錢,但這三萬多人皆是久經沙場的老兵,可以說是朝廷方面的軍中棟梁。只怕到時放虎歸山,反遭虎噬。」

「這最上策者,乃是收為我用。前幾日我已在朝廷的這批俘虜中暗中探清底細,妖道馬允真領軍對陣,對下屬極為苛刻,一有過失,重重責罰。這三萬多俘虜,大部分都認為就算此次不死,今後也難在朝廷方面有所建樹。一個個又都懼你之名,恍恍不可終日。」

「若此時你能威逼利誘,施以善待,多給其一條出路,我相信大多數必會誓死效力。我山寨多此久歷沙場之兵,能征慣戰之士,實力必會大增。」

陳伯見甘英面有陰色,只作不知,又繼續說道︰「此舉既可改善我方與天下名閥貴族之間的恩怨矛盾,就算日後馬妖道領兵再來征伐,我山寨有這許多朝中官宦子弟效力,這些朝廷官員也會對妖道馬允真之令陰奉陽違,如此我山寨才會穩如磐石。再經過幾年大力擴展,東北一部,必入我方掌控,這才會改變我山寨如今的這種小門小寨的格局。」

這甘英听此一番長論,依舊未有任何表情,陳伯見狀又說道︰「天下之間,普通百姓,日常溫飽尚且不足,哪有閑錢與精力去學文習武?」

「因此這天下間有本領的人物,還多是高閥貴族。甘賢佷,你以前不是總問我如何治理山寨,才能使其更興盛達?我一直推說無法,其實這天下事無非‘人才’二字,得一良才者,可勝庸庸無能之輩萬人。可試問這天下間的俊杰英才有幾人不是高閥貴族?」

「可是你一貫對其殺伐過度,多有惡名,又有多少天下良才會主動投奔于你?若甘賢佷能就此改變立場,則我‘霸虎寨’必會飛展,東北一部百姓有福也。我與單闖今後也會更加的安全,甘大寨主,你說是與不是?」

陳伯此番言論,如觸甘英逆鱗,普天之下,大概除了陳伯在此情形之下才能說與其听,否則以甘英的性格,輕者引來雷霆震怒,重者必有殺身之禍。

甘英久久沉默,一聲長嘯,看著懷中默不作聲的單闖嘆聲道︰「我此時才知陳伯你非要帶著單闖離開山寨的真正原因。如單闖始終在我寨。也會被我影響,繼而痛恨天下的高閥貴族,到時依靠誰為助臂除去‘天下第一妖邪’馬允真?日後又如何能推翻暴政,一統天下?陳伯,這番月復腑之言除您之外,天下間也再不會有第二個人說與我听了。罷了!就算為我這單闖大寶貝兒今後少一分阻力,多一分助力,我甘英也放棄當日立下的殺盡天下高閥貴族的誓言。」

甘英停頓一下,重重呼出口氣又說道︰「謹遵陳伯賜教,今後多與高閥貴族結交為善,山寨中的俘虜我也盡量吸收,免得日後,單闖多我這麼個殺人如狂的義父,不但多背罵名,也會危急大事。」

陳伯听見甘英如此應承,心中也是大喜,又對甘英說道︰「還有件小事叮囑于你,我看甘賢佷你酷愛武術,每月初一、十五,月滿月缺之夜,必定通宵苦練。我知道此時為天地間靈氣最為充盈之時,但甘賢佷,你可能不知道,此時也是婦女最易受孕之時,我想只要你能略作調整,以你與柳大***福份,定會早日有後。」

甘英此時听陳伯說出如此一番言語,心中也是無比激蕩,這個天下最大的綠林魁竟被陳伯感動得只覺喉嚨哽噎,雙目癢,便再也說不出話來。

陳伯一轉臉,從懷中掏出一物遞給李昆吾,又對其說道︰「昆吾賢佷,你給我這一萬兩銀票,我要你幫我轉交給一個人。這個人就是豐延府城中「賢客來」的錢勝錢大掌櫃。此人為救我與單闖,放火燒著酒樓,為我們引開官兵注意。」

「到至「霸虎寨」之時,我就托你多方打听,如日後你要尋到此人,就將這一萬兩銀子轉交于他,或將其收留山寨,或助其重開酒樓,待我謝他當日舍生取義的大恩。」

「此外這錢勝錢掌櫃忠義過人,臨大事之際毫無慌亂,做事細致過人,若能尋到拉其入寨,將山寨內務交其打理,必會成為你們二人的一大助力。」

李昆吾此時對陳伯的留戀之情難以自禁,這個虎性漢子,此刻雙目也是通紅,不舍別離,卻不知如何開口。

陳伯把話一轉又說道︰「昆吾啊,人生不孝無後為大,雖說你立誓家仇不報不成家。可是我觀那妖道馬允真氣數未盡,滅亡還有不短時日,我看大夫人身邊的翠荷,雖是下人出身,但對你卻是一往情深,人又極聰慧善良,是你最佳的良配。你若能早日娶妻生子,九泉之下的李懋大將軍也會感到欣慰的。」

李昆吾此刻再也控制不住,雙淚流下,只將陳伯之手緊緊拉住,與甘英又送數里地。陳伯讓單闖下來給兩位義父磕頭辭行,單闖人小心重,磕完頭後,似是不忍別離,一竄身鑽進小車之中,卻再也不肯出來。

陳伯這才說道︰「甘英賢佷,昆吾賢佷,天下無不散的筵席,我們就此別過,希望再見之日,單闖已長大成才,‘霸虎寨’也威震天下。」

甘英與李昆吾這才與陳伯撒淚相別,陳伯駕車前行,車中的單闖也撩起車簾向甘、李二人連連揮手,只將這兩個綠林魁弄得淚眼迷蒙。

陳伯也在車上回,看看甘、李二人,又看看遠處的萬壑嶺「霸虎寨」,這個自己生活年余,在此領悟道家真諦,從此走上一條不一樣的人生之路的地方,心中亦是無限感慨,雙目似要又流下淚來,只得狠下心來,連連打馬,不久便在甘英、李昆吾的送別的目光中消失在群山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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