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漢大帝之奇幻英雄傳 第二十四章 龍楮之石 (下)

作者 ︰ 孫常喜

只見這樹上的每一處、每一分俱射出金色光芒,就連每一片葉子的葉脈也都射出這種光芒,而這光正是先前所見的那種極明亮而又似毫不刺目之光,仿佛是亙古永恆,越時空存在,越已知一切的光芒。

單闖的心中此刻震撼難言,早已忘記一切,只知有這樹有自己。只感覺這樹在這個世界,這個領域中,在天地之前,在亙古之前就已存在,並一直在這里等著自己頂禮膜拜。

此時樹下的猴樣怪物也全都對著這浩大世界中唯有的樹頂禮膜拜起來,單闖也隨著眾怪物膜拜,心中竟漸漸地平靜下來,一種平靜、祥和、愉悅的心情由然而生。

正在這時,遠處突地傳來一個聲音︰「人面獸心,獸面人心……人心獸面,獸心人面……」。所有的怪物便同時隨著這個聲音吟唱著,「人面獸心,獸面人心……人心獸面,獸心人面……」。

單闖听著這聲音,人竟漸漸地喪失意識,已不知自己身在何處,身為獸或為人,自己是否曾經存在。

正在這時,突地听見一聲暴喝︰「孽畜休擾吾孫!」只見平地出現一個老者,這老者一聲暴喝,震散一切,喝醒單闖。

只見這老者一身青色長袍,頭頂半挽道髻,半披散。闊額中間深壓日輪,額角若飛,兩道劍眉伏于其上,丹鳳眼目光如炬,懸膽鼻端直秀挺,方闊口隱有威嚴。

說是道士,一臉的俠士風貌。說是俠者,卻一身的道骨仙風。單闖被喝醒後,只覺這老者面容祥和,正滿眼慈愛地看著自己。

單闖覺所見所感的世界,已然消失不見,此刻回想起不禁心神皆寒,知道若非被這人喝醒,極有可能沉淪幻境之中,永無擺月兌。便對這個老者說道︰「請問您是何人?」

這老者哈哈大笑道︰「你是我孫子,我當然是你的爺爺!」

單闖聞言心中暗驚,對這老者深施一禮說道︰「寶兒問多寶公所多為何?」

這老者听了更是哈哈大笑道︰「所多的不過半個腳趾頭吧。」

原來當年陳伯與老主人趙學基一起游歷時,曾被巨石砸掉半個腳趾頭,此事天下間只有這二人知曉。陳伯在教授單闖「會心**」時,知道單闖冥想打坐時,怕有外邪心魔假冒老主人「聖慈仙師」趙學基的身份,在虛境中哄騙單闖,便特地傳了單闖這個辨識之法。

單闖听完這才確信這真的是自己那位已經仙去的爺爺,興奮親切之情無法控制,知道這便是陳伯同自己念過千遍萬遍的爺爺,便撲了過去,可是這眼前清清楚楚的竟是個虛影,只讓單闖撲空跌在地上。

單闖便轉身坐在地上,抬頭萬分疑惑地問道︰「爺爺,此是何處?莫非我也死了,來在這陰曹地府與您相會?怎麼我模不到你?」

只听這趙學基的影像說道︰「此刻你在‘龍楮石’的幻境之中,我不過是封留在這‘龍眼石’中的一魂一魄罷了。」

單闖站起身來,這趙學基的影像又說︰「何為真?何為假?何為虛?何為幻?單闖,你由于太過急于修成‘會心**’,剛剛已陷入走火入魔的境地了。」

「你須牢記︰今後無論做何事情,學何本領,執著刻苦,奮勇精進這都是必要的,但也要盡用九分力氣,留有一分余地。你要知道,這萬事萬物,若執于一心,必落魔道。」

這趙學基的影像又說︰「古往今來多少修真悟道之人,一生刻苦修煉透破重重關隘,可是離這大道越近,人越執著,到得最後關頭,一心渴盼,一心執迷,反到落了個人死神散,灰飛煙滅的下場。」

「其實你的‘會心**’早已修成,可是在精神重壓之下,一直對自己心存疑慮,這才無法跨出最後一關,取得全功,反被心魔所侵呀,若不是你修習得乃是天地正法,與天地大道相通,與先天本源互相吸引,被這‘龍楮石’中所含的先天本源吸噬入石內,此刻你的心神還不知在何處飄蕩。」

單闖回想起先前入定後感知到自己的精神領域時還沾沾自喜,此時想來,便是自己的心念精神與本體月兌離,當時便已是走火入魔的狀況了。

這趙學基的影像見單闖沉默不語,又道︰「你小小的年紀,能有如此修為已是萬分難得,你要知道,這‘會心**’乃是‘六大神通’之一,乃是佛家神通,道家仙術一般的能為。你能修習成功,已令我萬分欣喜,你千萬不要因剛才之事而心存陰影,以後一蹶不振。」

單闖聞言,看著這個模不到,卻能清清楚楚地看到感知到的影像爺爺,只覺心中無比親切激動,听得著爺爺影像如此說,便對其鄭重地點點頭。

這趙學基的影像見狀,用手在虛空中撫撫了單闖的頭頂,單闖身體雖無有感覺,心房卻被這親情暖得溫熱,只感覺鼻子酸,眼楮澀,嘴角卻掛上了激動的笑容。

這趙學基的影像見了,只是微微一笑,對單闖說道︰「現今你來看剛剛是何物迷惑與你。」言罷右手掐訣一直空中,喝道︰「孽畜,還不現身!」

話音剛落,單闖只見一條金色巨龍出現在眼前,只見這龍與畫中之龍一般無二,果真長著鹿角、牛耳、馬頭、兔眼、龜頸、蛇月復、魚鱗、虎掌、鷹爪,在這空中飛舞盤旋,巨大的身軀似乎將半邊天空佔滿,金光閃爍,氣勢燻人,令人無比驚駭,若不是身邊有著可以信賴依托的爺爺,單闖必定拔腿而逃。

這趙學基的影像便對單闖說道︰「闖兒,你來看看這巨龍與你剛剛所見到的世界有何相像?」

單闖回想起剛剛見到的世界,定楮細看,只見這龍卻只有一只眼楮,此刻也正盯著自己看,只感覺這巨龍的目光,包含著無比的威嚴與壓迫,心中一凜,便有種想要臣服跪拜之感,便說道︰「這龍眼中的目光,就宛如剛見的射出金光的大樹一般,讓人見了只想頂禮膜拜。」

這趙學基的影像听了哈哈大笑,對著金色巨龍將手一揮,這巨龍便心有不甘地憑空消失。

趙學基的影像對著單闖說道︰「剛剛你所見的那個浩大無比的世界,便是這巨龍的本體。其中的金色大樹,乃是這巨龍之眼幻化成‘菩提之樹’蠱惑與你,你所見的猴貌人行怪物卻不是旁的,乃是你心中的邪念心魔呀。」

單闖聞言心中大驚,便問道︰「爺爺,先前我看到世界真是這金龍所幻?難道龍這種祥瑞異獸真的存在嗎?」

這趙學基的影像便問道︰「孫兒,你可曾听過‘真龍一怒,翻江倒海,真龍二怒,山崩地裂,真龍三怒,血滿天下。’的說法嗎?」

見單闖搖搖頭便接著說︰「若說這龍可以說是有,也可以說是無。這是因為龍這種祥瑞異獸在這凡俗世界中無法得見,卻又在冥冥中主宰著這個凡塵俗世。看不見的人永遠看不見,看得見的人卻也不會說看見。」

單闖聞言更奇,只見滿眼的疑惑投向自己爺爺的影像。這趙學基的影像見了,又是微微笑道︰「若想知道這龍為何物,卻要從天下間的氣運說起,要想明了這天下的氣運,便得從這大道本源說起。」

「這大道本源,老子道德經中有句話解說得最好最徹︰‘天之道,損有余而補不足。’這句話莫說是修道之人,便是俗世眾人,也盡乎人人皆知,此句看似淺顯,所言的道理卻深,就算我研習探索道術這麼多年,卻不一定完全說得明白。」

「此刻你年尚幼,與你講這些大道至理確實難為你了,不過與我交流的機會也僅有這一次,我就將自己對大道的所知所悟全部講與你听,能領悟多少就看你的天賦了,若有不解的,爺爺也希望你盡力多記住些,對于你今後也會有所幫助。」

單闖聞言點點頭,提起十二萬分的精神,盯住爺爺的影像,恨不得將爺爺影像的每一個動作、神情,所說的每句每字全部印入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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