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漢大帝之奇幻英雄傳 第八十一章 初見娉婷 (下)

作者 ︰ 孫常喜

單闖不由自主遠離這「殞毀萬靈獨毒木」,心中產生了平生第一次的驚恐之意,暗道自己莫非被妖道馬允真識破,被其女引入圈套之中。不過眼見這娉婷公主與小丫鬟神情無異,看著都象不是絕頂高手,只要自己遠離這「殞毀萬靈獨毒木」的攻擊範圍,一但情況有異,便出手制住兩人作為要挾,想來也無人可以傷害自己。

單闖心念如此,連忙緊走兩步,離著娉婷公主與小丫鬟只在伸臂可及的範圍之內,如此動作,卻被這娉婷公主用余光看見。

等到再行一會兒,單闖便見到一座園中小院,只見這小院左有清泉潺潺,右連曲折游廊,中間小舍數間,外面翠竹掩門,內有梨花點綴,一派神仙隱居之所。這娉婷公主也不領單闖入內,只在周圍指著幾種奇花異草考校單闖起來。

單闖在「白鹿書院」中遍覽天下群書,尤其對自己今後有幫助的道術、奇門、陣法、兵策等書格外用心,對記載天下珍禽異獸、奇花異草的《鬼神圖鑒》、《軒轅上古物覽》等書也有所得。雖然這花園之中的奇花異草不勝枚舉,但單闖大部分也都認識,不過卻不能在這娉婷公主面前顯露,又不能揭穿自己剛剛所言,只是依照自己所知,一一給予解答。

這娉婷公主見單闖所答大部分都對,便讓小丫鬟去請王總管來,對其說要單闖留下當做個園丁,這王總管點頭答應,單闖心中不願,卻也只能听之任之。

只說這娉婷公主將單闖安排在離自己所居不遠的一座小房,單闖入內一見其內皆是各種松土、修枝、澆水的工具,真是這花園中放置工具的地方,果然要留自己做個園丁,便將鋪蓋搬來,在這小屋中住下來。

只說這娉婷公主與小丫鬟也不多吩咐單闖做活,單闖自己卻心中有數,極為勤勞賣力,整日鑽在花草之中,不但對許多奇花異草的習性用途有所了解,卻更有一件大事要做。

原來單闖那日一見這「殞毀萬靈獨毒木」,便心生戒心,此時做了這花園園丁,自是不能放過這平生第一大威脅。單闖對其它奇花異草按其習性真心照顧,對這「殞毀萬靈獨毒木」卻是用獨特之水澆灌。

這獨特之水便是「九沸水」。乃是既將水煮沸,倒出一半,再添新水重新煮沸,再倒出一半,再添入新水,如此九遍之後,便制成這「九沸水」。

只說單闖日日離得遠遠的將這「九沸水」澆在這「殞毀萬靈獨毒木」周圍,這「九沸水」看著與平常之水無異,毒性卻是甚大,無論人畜久食,必得重患。用來對付這陣眼中的「殞毀萬靈獨毒木」,這種以吸收活物真元、天地靈氣為食的天下第一毒邪之樹卻是最適合不過。「九沸水」乃是慢性毒藥,見效雖慢,但只要澆足白日,任你神木通天也只有凋謝而亡。

只說這日娉婷公主與小丫鬟正指使單闖在花園中松土修枝,突地天上飛來一只五色斑斕的大鳥,三人見了都有幾分驚喜。誰知這鳥竟是不知死活,奔著這「殞毀萬靈獨毒木」飛去,還未等落在樹上,卻被這天下第一毒邪之樹樹枝裹住,單闖大驚,只道此鳥必死。

卻見這娉婷公主疾走兩步,來在這「殞毀萬靈獨毒木」前,手指掐訣喝道︰「放!」這「殞毀萬靈獨毒木」便若通靈一般,樹枝分開,這大鳥便「啪!」地一聲落在地上。娉婷公主來到近前,將這大鳥拾起。

誰知這鳥那里分得清恩人歹人,只覺先是被捉,渾身也被粘液所裹,飛也飛不動,此時落入人手,急切之下,竟伸爪去抓這娉婷公主。這娉婷公主沒有防備正被一爪撓中。說來也巧,所中之處正是這娉婷公主的面部,立時將其所帶的面具抓下。

單闖見這娉婷公主整日帶著面具,本也有幾分好奇,此時見這面具飄飄月兌落之後,定楮一看之下,不禁大驚失色。

只見這娉婷公主相貌之丑陋難以想象,只見其五官雖然端正,雙眉如黛,一雙秀目也是如水般清澈,不過面容肌膚黑漆漆一片,本就讓人見了心生厭惡,上面又盡是起伏不平黑痣白斑,就如同一堆腥臭爛泥,任你捏擺得再好再妙,也不會給人絲毫美感。讓人一見便有嘔吐之感。再細看時,必以為白日見鬼,膽大者退避,膽小者昏厥。

這娉婷公主在單闖面前露出真正的面容,似是萬分不願,這一生中因為見到自己面容丑陋而嚇暈之人不少。不過單闖卻也不驚不懼,反倒讓這娉婷公主心中有些感激。此時園中三人,一人比一人丑陋,在一起倒也不算尷尬。這三人相貌之中,以這小丫鬟為最好,單闖次之,娉婷公主最丑。

自這娉婷公主顯露真容,在這園中便不再帶著面具,平日也與這小丫鬟一道來單闖處閑談。單闖知道這娉婷公主對自己懷有戒心,與其交往之際,也是小心謹慎。

接觸日漸增多,單闖也漸漸知道這娉婷公主的往事。這娉婷公主比單闖小三歲,年幼時相貌只是尋常,誰知越長越丑。因為相貌丑陋一直不敢出門,從小至今,府中的丫鬟下人因為見之驚懼被王總管處死不知有多少。自懂事起,便不在離開花園,只與這個形貌丑陋的小丫鬟相伴,平日學習丹法道術,照看花園。

加之這娉婷公主先天口舌麻木失靈,對尋常美食就如同且咀木嚼蠟一般,以前只有食用「宴天樓」的「散天炙」才覺有點滋味,自單闖所來,只覺每一餐都食得有點味道,不但食得比以往多了許多,人也比以前稍胖,只將這小丫鬟高興得合不攏嘴。

這娉婷公主與小丑丫鬟極少與外界接觸,有所需用,便由這小丫鬟出去告知一聲,所需求之物便會送來,並且俱是比所求之物豐盛精美數倍。

此時身邊又多了一個既丑陋又有趣的單闖,便常常與單闖閑談,也盡是讓單闖講述從前的生活。

這單闖知道這娉婷公主一直疑心自己的來歷,知道若是瞎編被其听出破綻,便是大禍臨頭,便九實一虛地編講起來。

單闖說自己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兒,四處流浪,後被一姓陳的老游醫收留,兩人在東北關外的小興安嶺下的鄂倫春部落生活幾年,後來東北瘟疫橫行,兩人又流浪至關內,卻在一處鬧集上走散,以後便自己一人在外行乞度日。

單闖說到興奮處,便學上幾句鄂倫春話,又講起當年在小興安嶺的生活趣事,與小伙伴布倫特進山中采蘑菇了、采野果山珍了、下雪時做雪人、打雪仗、扣雪雞了等等。

這本來就是單闖親身經歷過的童年生活,也是單闖這十三年中感到最幸福快樂的時光,因此講到興處時自己也十分高興。

單闖所說俱是少年嬉戲玩耍時的生活片斷,只將這娉婷公主與小丑丫鬟听得無比驚奇,無比喜歡。私底下都認為,人生中若能如此一段流浪的生活,才是最為美妙的事情。

只說這日,單闖正在與這兩人將起與布倫特養小熊的故事。「有一年,小布倫特的阿爸俄林進山狩獵,尋到一處熊窩。這熊正在冬眠,人也不敢深入,只偷了一個小熊,捆住了帶回村子。當時我們五歲左右,有這桌子這般高,這小熊站立起來與我們一般高矮,一身茸毛極長極亮,也不似大熊一般凶狠,長得就象個胖乎乎地小孩一般,兩只眼楮又圓又黑,看人時就象小孩一般純真無邪。」

「當時有人要殺小熊,我與布倫特是怎樣也不肯,布倫特的阿爹也極疼我們,便將這小熊的爪掌用獸皮捆扎住,嘴巴也用嚼子套住。這小熊開始還十分懼怕我們,我與布倫特給它喂食也不太敢吃,不過也沒用幾天,便不凶我們了,再後來與鄂倫春部落眾人也都熟了。」

「每日只要用吃食將其喂飽,這小熊便十分高興地與我們玩耍,後來不用嚼子,不用包爪子,也不傷害我們。一開始我與布倫特兩人一起也摔不過它,後來只要一人便可摔敗它。小熊力氣再怎麼大,也不若人聰明呀,這小熊一摔輸了,就假裝生氣地追我倆,可是奔跑時又不會轉彎,怎麼能抓得住我們。」

單闖進到此處,人也沉浸在當年在小興安嶺下的生活,整個人仿佛都處在當時的嬉戲愉悅中,雙眼出神,嘴角掛著甜蜜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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