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昏暗的小房間里面,關著一個面容清麗的少女,一臉的不甘與憤然,家破人亡之後,絲毫沒有半分落魄的樣子,這樣的人,也只有何夢雪這樣的頭腦簡單,做事糊涂,從來不懂得什麼叫三思而後行意思的人才會如此是此時的她,微微有些狼狽,看得出來,在被人帶到這里的路途中,她並不怎麼安分,才會在張天昊手下那些機器那里吃了些苦頭,除了頭有些凌亂,臉上衣服上有些髒兮兮的,灰頭土臉的模樣之外,表情與面容卻絲毫沒有大吃苦頭之後該有的表情,看來,張天昊的那些手下並沒有對她有過分的動粗。
其實,何夢雪一個嬌小無力的小女生,面對幾個強壯的大漢,就算是拼了命讓她折騰,也折騰不出什麼名堂出來,這實力完全不是一個層次的。也虧得這些人都是特警身份,如果抓到何夢雪的是一群流氓,那情況也許就完全不一樣了,說不定此時的她已經成了一朵失魂落魄的殘花了。
6遠心中帶著不悅來到了警察局,站在大門外,看著堂而皇之的警察局,6遠心里有種莫名的感覺。從前做守法公民的時候,這大門朝向哪邊他都不知道,從小長到大從來就沒有到過這種地方,更別說邁進這里的門檻了。而今天,居然被人打了一個電話來,雖然並沒有什麼關于自己的事情,但對方的意思卻已經很是明確的了,自己混黑,對方不可能不知道,也許正是因為自己剛剛加入,還沒有來得及做什麼事情,所以對方才不會對他說什麼做什麼,如果自己要是做了點什麼事情的話,那麼今天很有可能就不會是禮貌性的打電話聊話題了,具體會是什麼結果,6遠不用細想也很是清楚。
一陣勁風迎面吹來,6遠一時沒能防備,竟被風力向後**一步,猛然驚神,卻現顏天雪同樣也退後了一步,只有明心,穩穩地站在原地,任憑風吹長衫獵獵作響,卻一動未動。
對方本領遠高于自己,這是6遠心中的第一感覺。同時又看了看明心,心中又暗自驚奇明心法力的高強,居然能夠抵擋得住這陣勁風,可見他的法力非同一般,至少,可以與出勁風之人相抗衡。
「天昊師兄,你這是做什麼,我們來了,你就這樣歡迎我們麼?」明心對著面前空無一人的大門叫道,看樣子,他對這陣勁風很是不滿。
6遠和顏天雪並沒有看到什麼人,但卻可以清楚地感覺到,在這里面有兩股強大的法力在波動,其中的任意一個,都不是6遠和顏天雪可以對抗得了的,也許他們兩人聯手對付一個,還有些可能。
「明心師弟?想不到幾年不見,明心師弟的法力又有了不小的進步,明心師弟怎麼下山了?還跟他們走在一起?」人隨聲到,從說出的第一句話起,到最後一句話結束,從里面走出一男一女兩人,其身法與6遠相比,又要高出不少。
明心微有不快,看著面前兩人,「想不到我明心剛一下山居然就在這里遇到了天昊師兄弟,還有吳師姐,原本以為遇到了正道同門,可以互相照應一二,卻沒有想到,人還沒有見著面,天昊師兄居然就給我來了一個下馬威,看來,下山歷練是無法仰仗天昊師兄的了。」
「明心師弟哪里話,師弟修為已不在為兄之下,何需為兄照應?再說,此時看起來,明心師弟似乎是和你身後的那兩人是同路而來的吧?不知師弟可否認識他們?」張天昊大有深意地略使眼色,看了看站在明心身後的6遠和顏天雪。
「沒錯,他們是我的朋友。不知道他們怎麼得罪了天昊師兄,居然讓你能夠人未現而威先至?還是他們犯了什麼法不成?」明心以真誠待人,看到張天昊的那張笑臉,立時覺得他沒有什麼誠心,再加上剛才的那突然一襲,明心覺得,很有必要向張天昊討一個說法。
「哪里哪里,我只是听聞6先生也是修行中人,懂得一些道術法力,所以心中好奇,想試上一試,卻沒想到明心師弟也在這里,倒是令師弟心中不快了,為兄在這里作揖賠不是了。」張天昊笑言道。
「原來是這樣,那我是錯怪天昊師兄了,天昊師兄常在凡塵走動,小弟奉師命下山游歷學習三年,到時候有什麼不懂的地方,還要多多指望師兄幫助才行。」明心听了張天昊的一番言語解釋,立時便換了面容,也不再想著什麼討要說法了,小道士的那顆心,就如同七歲天真的孩童,只要說話時沒有太過明顯的破綻,很容易就能把他給忽悠過去。
不過6遠可不會這麼輕易地相信,剛才的如果不是勁風,而是什麼暗器或是子彈的話,此時的他和顏天雪說不定已經橫尸當場了。雖然6遠的本領不弱,度也不慢,但卻依然無法快過子彈,他的身體依然無法如同鋼鐵般不怕子彈的打擊。他小心地看了看張天昊,心中暗暗地把此人列為須小心防範的對象之一。
「師弟客氣了,有什麼事情,只要為兄能夠幫處上忙的,就一定盡力卻幫。對了,道清門的幾位師兄弟們可都好?」張天昊看著轉開了話題,就把話頭提到了明心的身上。
好。」明心老實回答。
「眾位師伯師叔們的修為只怕又是深不可測了吧?」
「幾位老人家整天除了閉關修煉之外,什麼事也不做,沒日沒夜地修煉,自然是一日千里,修煉到什麼程度,我們做弟子的,哪里會知曉?」
彌陀山的獅王近幾年可安分許多了吧?」
「自從上次幾位師叔伯們聯手懲治了它一回,便再也沒有听到它的什麼消息了,這幾年還算老實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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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組長,既然我們來了,那麼還請張組長把人*們就把她領走,我們還有一些私事需要處理,不便過多叨擾張組長。」6遠看兩人似乎要嘮家常一般地問東說西,連忙打斷,提出了此行的目的。
張天昊沒有料到跟6遠一起來的竟然還會有這麼一個高手,而且還是相識師門中人,自然不好下手,本想給6遠一個暗示性的強烈的警告,此時已經不可能了,只好東拉西扯,就是不奔主題。眼看就要成功,卻又被6遠一句話又拉了回來。
「對啊,天昊師兄,那姑娘呢?不知道她又是犯了什麼法?真是的,這世俗間的條條匡匡可真多,麻煩極了,比起我們門中的那些清規戒律來,真是煩不勝煩,天昊師兄你竟能管得如此周嚴,還真是了不得。」明心可以說是心直口快,想到什麼也就說什麼,世俗中的種種潛在性的規則,對于明心來說,自然是要比門中那些早已經熟悉而且時刻不經意間遵守要難得多了,讓一個七歲的孩童突然間去適應大人們的生活,自然是困難無比的。
「那姑娘沒有犯法,只是她在大街上被人欺負,被我遇到,我就把她帶了回來,又想到她孤苦無依沒有什麼親人,口中還常念叨著6先生的名字,所以就請6先生來一趟了。」張天昊說話揮手間,已經有人帶了何夢雪走了出來。
狼狽模樣的何夢雪看到6遠以及張天昊,眼神中充滿了恨意,又看到明心居然跟他們有說有笑,關系似乎十分地融洽,連帶著明心也一起恨了起來。想到初時自己還是那麼地信任著這個身著古裝的小道士,卻沒想到他們居然是一伙的,心里的委屈一來,忍不住當著眾人的面又哭了起來。
一個個經歷了許多世事的人看到何夢雪的這副模樣自然不會太放在心上,可偏偏就有人著急,明心就是這個人。說不上為什麼,對這個刁蠻的小姑娘,明心心底里對她並沒有什麼惡感,只是覺得她是一個比自己更為單純的小女孩,看到哭泣的何夢雪,明心有些著急了,正想著用什麼法子來哄她時,卻听到她斷斷續續的聲音︰
「你們都是一伙的,一伙的,你們都欺負我,嗚……」
明心呆了,這是什麼邏輯?這是什麼思想?怎麼所有的事情到了這個小姑娘的世界里完全都變了樣呢?什麼叫都是一伙的,都欺負她?自己一直都在想辦法護著她,可她卻說是在欺負她,一時間,竟有些哭笑不得了。
6遠也覺得不可思議,看到幾個人在一起說話就能說他們是一伙人,就能說他們在商量著某些見不得人的事?6遠感覺自己在何夢雪的心目中已嚴然成為了罪大惡極,可憎又可恨的大壞蛋了,無論自己做什麼,她都會聯想到自己要去做某些針對她的壞事,無論自己跟什麼人在一起,哪怕只是簡簡單單地說幾句話,那麼那個人就會立刻變成了自己的秘謀同伙。6遠也暗自掂量,自己有那麼壞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