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之道 第四十章 暗涌 四

作者 ︰ 何許

十多分鐘後,近乎頹廢的項翔精神煥地走進了雅室,只見一個長披肩,身穿長衫的年輕人右手正搖著一把折扇,對著一副古松圖細細地品味欣賞著到腳步聲也並不回頭,只是看著畫自言自語︰「此畫筆力不凡,意境悠然,似是明代真跡,了不得,果真是了不得。」

「好眼力。」項子翔不禁在後面贊道。同時他心里也疑惑,怎麼這人竟是這身裝扮,完全不同于現代人的服裝風氣,倒有幾分古代灑月兌然出塵的氣質,同時心里也暗自覺得自己讓此人來到雅室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年輕人回過頭來,其面容又是令項子翔大吃一驚,唇紅齒白,清麗月兌俗,這分明就是一張女人的臉,如果不是身穿男裝,聲音渾厚,長有喉結,任何一個見到其面容的人都會把他當成一個美艷不方物的女人。

看到項子翔那驚詫的目光,年輕人笑了笑麼,項老板,有什麼不妥之處麼?」

一笑傾城,雖然沒有半分女人的柔弱氣質,卻也並沒有多少男人的氣質,似乎大部分的男人氣質都已被他身上女人氣質和書卷氣息消磨干淨了。項子翔只感覺在他笑的那一剎那,心神都有些把持不住,失守于對方,听從對方的話語,心里不由得暗暗吃驚,他本身也是一個身手不錯的好手,但是面對這樣一個神秘的人,居然能在不知不覺間被其感染,心中不由得多了幾分警惕,敬意與忌憚。

什麼……」項子翔的一張老臉微微現紅,「請問……」

下花尋,人稱花公子,項老板也可以稱呼我花公子。」花尋搖著折扇,不等項子翔想好怎麼問話,自己已然說出口來。

項子翔臉色微微有些難看了,讓他一個成名人物向一個年輕人叫公子,這明顯是某個世家子弟出來的公子哥,不知道有沒有什麼本事,如果僅僅是人長得漂亮一些而沒有什麼本事的話,自己這一叫出口,面子可就丟大了。

正在猶豫間,花尋面色已有不悅,「怎麼,項老板有什麼為難之處麼?不知道項老板的名譽重要呢,還是性命更重要些?」花尋拍著旁邊的紫檀木紅漆桌子,悠哉道。

此話一出,項子翔的臉色就難看多了,擠出幾分笑臉︰「不知花公子可有什麼好辦法?」

「今夜巨熊就會身死,不過如果項老板還不想讓他死的話,在下倒是可以讓他今天晚上完好無損地出現在這里,項老板以為如何?」花尋走到門口,看著外面偏西的斜陽,漫然道,似乎是在說一件極不起眼的小事情。

「花公子果真可以救下他?」項子翔有些激動,雙眼放光,忍不住向花尋走近了幾步。

「那好,就這麼定了,不過這人不能白救,忙不能白幫,我需要借助項老板的勢力,幫我找一個人。」面對項子翔的激動,花尋依然平靜,看著門外,絲毫沒有轉身的意思。

「花公子請說,只要能將人救出,花公子所說的每一個條件,只要是項某辦得到的,一定盡力而為。」

「幫我找一個人,一個女人,其背部後心處有一暗紅色月牙胎記,如果找到了,那麼你我之間的事也就算是兩清了,記住,我只有十天的時間。」聲音平靜,似乎在說著一件並不上心的事情一般。

「一定,一定,項某一定出動所有手下去找,請花公子放心。」項子翔面色紅潤,保證道。

「那好請項老板今夜在此靜候佳音。」花尋說完也不打個招呼,就直接離去了,走路竟是沒有半分聲息。

正當項子翔懷疑著這個花尋能否將人帶回時,已經遠去無蹤的花尋的聲音又從遠處悠悠傳來︰「項老板,你的那張桌子年深日久,已經朽不堪言,還是換一張新的吧。」話音剛落,那張被花尋隨意拍打過的桌子竟然無聲無息地化為點點粉屑,靜靜地飄落在地。若要毀壞一張木桌,並不難,項子翔自付也能輕易辦到,可是要在不知不覺中,輕輕拍打幾下就能讓一張完好的桌子化為粉屑,這種本事,項子翔卻是望塵莫及,就是再給他數十年的苦練,也未必能夠做到這一手,這種本事,已經遠遠出了他的認知範圍。

當夜,吳靜帶著熊戰走出了警察局,眾目睽睽之下,光明正大地從將要槍決他的人手中搶走,臨走時只說了一句話︰「我要帶他到一個秘密的地方進行審訊。」吳靜可是僅次于張天昊的高級長官,長官有話,誰敢不從?很自然地將人帶了出去,她的本領人人都知道不俗,所以,沒有她的允許,是絕對不敢有人跟著的。

戴著手銬的熊戰也莫名其妙,不知道這個女人要單獨帶自己到什麼地方,但是全身能量被禁錮的他實在是沒有反抗的能力,只能跟著她莫莫地向前走著。

一處荒涼的山坡下,叢林密布,昏暗無光,通常,這里都是犯罪案件頻煩生的地點,真到走進林中,熊戰才看到一個全身穿著白色長衫長披肩的年輕人。

「主人,人帶來了。」吳靜垂對那年輕人道。

輕人轉過身來,點了點頭,對面年輕人的眼楮,熊戰只看了一眼,就再也移不開了,似乎有著一種魔力,翁地一下,腦袋里什麼也沒有了,有的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服從眼前此人的一切話語、旨意與安排。

年輕人手搖折扇,一副書生模樣,卻偏偏生著一副女人臉龐,隨手一揮,熊戰體內那被禁錮的能量就被解了開來,熊戰只感覺全身的力量又回來了,一聲粗吼,手銬便被他生生扯開。

「你回去吧,項老板在雅室等著你。」年輕人示意熊戰離去。

戰腦袋里面渾渾噩噩,雙目呆滯,向著項子翔所在的地方奔去,直到奔出數里開外,被夜風吹了許久,熊戰才慢慢有些清醒,現自己已經不在監獄,而且心中還是有一個強烈的念頭,要回到雅室,至于為什麼要回去,卻是無論如何也想不起來了,曾經生過什麼事情,他也不記得了,總之他越想,要到雅室的那種念頭就越是強烈,不由自主地,向著那個方向奔去。

熊戰離去後,樹林中只剩下花尋和吳靜兩人。

「來吧,為我服務吧,享受那天堂般的快意吧。」花尋的聲音充滿了磁性,富有極強的吸引力,令听者難以抗拒。

吳靜只是點了點頭,便開始褪去自己的衣服,一件一件,輕輕地,掉落在地上,最終露出她那如玉般的*清冷的月光下,顯得極其誘人心魄。

不多時,少女快意地申吟聲,喘息聲時斷時續地從林中傳出,在這幽靜的林中分外地清晰,隨著申吟聲越來越弱,喘息聲越來越弱,樹林中起初並不起眼的光芒此時卻漸漸亮了起來,越來越強。良久,光芒散去,吳靜衣衫不整地走出樹林,頭凌亂,雙眼無神,隱然間還有春光乍泄的意味,與來時的境況截然不同。

回到警所,所有的人都看到了這一幕,所有的人都驚訝了,但是誰也不敢多說一句,只是遠遠地竊語。帶著一個即將槍斃的案犯,還是一個彪形大漢出去,然後衣衫不整地一個人單獨回來,所有見到她的人都把問題想到了同一個方向。

此時早已等得不耐的張天昊也看到了,一時間他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是轉頭就走,他想等到明天再向這位好師妹問問明白。張天昊難以明白,師妹從來不會犯錯,怎麼今天竟會犯下如此大錯?而且師妹乃處女之身,向來守身如玉,追求她的人不在少數,向來理都不理,今天怎麼會跟一個嚴重的罪犯產生這種關系?

只是誰都沒有注意到,在吳靜回到自己住所之後,原本正常的面色卻是突然變得慘白,還沒來得及走到床邊就已經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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