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遠兩人隨葉軒來到鎮外樹林當中,此地人煙稀少,除了偶爾會有人經過以外,幾乎看不到什麼人跡。兩人相對而立,在一瞬間,葉軒的身上突然間散出一股驚人的氣勢,全身衣無風自動,不只是有靈力波動,還隱隱帶有一陣淺綠色的光芒,環繞在葉軒身周。
6遠大感驚奇,此時葉軒所顯露的出修為水平並不比自己高,與自己也不過是在伯仲之間,只是為什麼竟能將全身靈氣內斂,令自己毫無察覺,這門功法著實令6遠驚奇不已。
葉軒命人折來兩根樹枝,道︰「6兄,我們就用這兩根樹枝來一較長短,若哪一方手中的樹枝先行折斷,就算是輸,如何?」
如此建議,6遠自然沒有意見,無形中,在他心里,眼前的這位葉軒的為人要比之前所見到的那位古公子的為人要好上許多,那位古公子見了自己不曾有過半句好話,拒人于千里之外,語中暗藏冷刺。而這位葉公子絲毫不計較自己先前的無禮之處,反倒是極為寬宏大度,一位世家公子能有如此氣度,的確很不容易。
葉軒將手中樹枝平平拋向6遠,6遠信手接過,而且在接過樹枝之後身體立刻變換方位,6遠身後的一根粗大的樹桿立即應聲而斷。6遠微微笑道︰「葉公子手法果然精妙,一股強橫的真氣推動著一根脆弱的樹枝,卻又可以使它絲毫無損,後至而。單是這手控制真氣的手法,已非常人所能及。」
「6兄過獎了,這不過是小把戲而已,怎麼能瞞得過6兄的法眼,現在我們開始吧。」葉軒並不為意,剛才他的手法並不光明,但也只是比試前的一點小把戲而已,瞞不過6遠的眼楮。
6遠手提樹枝,以樹枝當劍用,不急不緩地向葉軒刺去,雖然只是一招再平常不過簡單的一刺,但葉軒卻是如臨大敵,面色凝重,身體不斷地後退,因為這簡單的一刺,竟然把他全身的各處要害都包括了進去,可以隨時刺中他身體的任何一個部位。
僅僅一招,葉軒便落了下乘,這實在是葉軒不曾料想到的,心中更加有了結交6遠之意,多交朋友,路好走,這是葉軒做人的守旨,也是他父親教導他最多的一句話。此時6遠手中的樹枝便如同是一把無往不利的劍,使得只能用樹枝對敵的葉軒實在想不出用什麼方法來破解6遠的招數。他知道,自己手中的樹枝此時一旦與6遠手中的樹枝相觸,必定會被折斷,自己也就輸了,只一招就輸,實在是大大有失臉面。
6遠也沒有想到,自己為什麼會使出這麼一招,在此之前他從來都沒有學過什麼劍法,更不懂得劍在手中該當如何使用,可此時手中的樹枝竟如同劍一般,信手使出一招,竟是那麼地隨意自然,如同這一招是自己習練了無數遍一樣,再熟悉不過。葉軒大感吃力,6遠也是大感驚奇,他實在想不出這麼一招自己到底是如何使出來的。
6遠此時的心思已經完全不在比試上面了,他此時正在極力思索這一招劍法的奧妙,自己究竟是如何會使它的。但正在與6遠比試的葉軒可就大大地吃了苦頭了,無論他如何閃避,6遠的劍招始終如影隨形,緊緊地跟著他,使得他避無可避。如果他拼盡全力,挑開6遠手中的樹枝,倒是可以解圍,但這樣一來,他就輸了,6遠此時手中的樹枝給人一種錯覺,它不是樹枝,而是一把鋒利無比的神劍,無論什麼,只要擋在它的面前,必定被其劍鋒所毀。
葉軒漸漸地運起法力,手中的樹枝漸漸地亮起淺綠色的光芒,在一棵大樹旁,葉軒提起樹枝,挑向6遠手中那似劍非劍的樹枝。不出意料,葉軒手中的樹枝隨即折斷,6遠手中的樹枝也因為葉軒運起了大量的法力挑動,從而偏離了原來的方向,刺入了一棵大樹當中。手指粗細,三尺長短的翠綠樹枝,貫穿了整棵大樹的前後,整根樹枝依然完好無損,甚至上面殘留的樹葉也穿過樹身,新女敕如初。
6遠這才回過神來,看了看貫穿大樹的樹枝,又看了看葉軒手中斷去一半的殘枝,立時明白是怎麼回事了,自己剛出一招就把對方逼至落敗,實在是令對方顏面大失。心下有些愧疚,忙施禮道︰「葉公子,實在對不住,剛才在下一時失手,僥幸得勝,這一場不算,我們再來比過。」
一時失手,僥幸得勝。這樣的話怎麼听來都像是挖苦嘲笑對方一般,但葉軒卻是絲毫沒有惱怒之意,反而一臉的欽佩之意,道︰「6兄哪里話,6兄剛才僅僅那簡單一刺,竟令在下無法應對,只得拚著折兵之險才得以躲過,在下輸得心服口服。」
「這……在下真不是故意的,我們再換一種方式比過。」說出此話,倒令6遠有些不知所措了,自己這鬼使神差的一劍,使得自己僥幸得勝,實在算不得什麼,如果自己真有如此高的劍術,那在幻迷森林深處也不會被那些妖獸追得狼狽逃竄了。
但葉軒卻是絲毫不在意這些,一臉的敬意,道︰「6兄不用太過謙虛了,我知道6兄是怕折損了我的顏面,這沒關系,我不會在意這些的,輸就是輸,贏就是贏,輸贏本就是人生常事,何必太過認真計較。如果6兄真的覺得贏了我過意不去,那就不如把剛才的那一招劍法傳于在下,也就是了。」
6遠心里不由得暗罵眼前之人狡猾,如果自己真的懂得這套劍法的精髓,那怎麼說也是一種極為厲害的功法秘笈,豈能輕易相授于人?更何況自己還不懂,剛才那一劍是怎麼使出來的,他自己也弄不明白。
「葉公子,剛才那一招劍法……其實,連我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麼使出來的。」6遠苦笑道。
「6兄說笑了,自己使出來的招數,哪有連自己都不知道的道理?」葉軒笑道,「6兄放心,我會用一套功法與6兄交換這套劍法的,如何?」
6遠知道,這個葉公子以為自己是在騙他,不想相授,于是再次搖手道︰「葉公子,在下真的是不知道……」
「6兄看我的斂息匿氣之術如何?6兄想必在我顯露修為之前也看不出分毫來吧?」不等6遠把話說完,葉軒便打斷了他的話。
「葉公子的斂息匿氣之術自然非同一般,如果拿來換在下的劍術也實在不為過,可在下實在是不知道剛才的那一劍招是如何使出來的,更談不上與葉公子交換了。」6遠的面色越來越苦了。
葉軒立刻板起了面孔,微有不快道︰「6兄這話可就太沒有誠意了,在下真心與6兄相交,6遠卻是如此推月兌,如果不願與在下交換,6兄只管實言相告,在下決不會多說半個不字,可6兄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說自己不知道自己所使出來的招數,這豈不是可笑嗎?」
6遠知道,如果自己再說不會剛才所使的那招劍法的話,眼前的人可能就會變成仇家了,古葉鎮已經得罪了一個姓古的少公子,6遠可不願再憑白得罪另一個姓葉的了。思索一陣,道︰「既然這樣,葉公子,那在下也就實言相告了,這套劍法在下的記憶里也是殘缺不全的,如果就這樣同葉公子交換,只怕對葉公子而言實在不公平,容在下多研習一些日子,再同葉公子共同探討,如何?」
「好,我就知道6兄決不是這般小器之人。」葉軒的面上立刻綻放了笑容,「來,既然到了古葉鎮,我葉軒也當盡盡地主之誼,兩位今後就住在葉府安排的宅子里吧,如果有什麼事情,吩咐下人們一聲就好。」
6遠心里暗暗感嘆,這人變臉變得可真快,還是那句話有道理啊︰這世上,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
6遠隨著葉軒漫不經心地談著話,一行人向著鎮中鬧市走去,葉軒拉攏了6遠兩人,上好的招待是在所難免的。6遠知道,這位葉公子拉攏自己的真正原因,只怕還是為了與古家相抗爭而增添勢力,比試之時看到了自己那一招奇異的劍法,更是起了貪心,想將之學到手。既然對方不願意點破拉攏自己的意圖,6遠也樂得裝糊涂,絕口不提半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