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件事牽涉到了藍希兒,我便去她家專程拜訪了一回。告訴她事情的始末,叫她幫我這個忙。她想也沒想就答應了下來,還說如果我要是缺錢,她還有那麼點積蓄的。
我雖然很納悶為什麼她會待我如此親善,但我還是可以本能的感覺到她是真心的。我因說暫時還不缺錢,若是真的手頭緊了,再來找她也不遲。
爾後我又和林琦錚一起去看了一店面。初步定下了在一條裁縫街的背後,一來是因為裁縫街總是女人出沒的多,二來也是因為這家鋪面比較冷清,租金也比較低,最重要的是因為這個寬敞的鋪面後面臨著湖,空氣格外的怡人,風景也是美不勝收。
坐在樓上一邊享受蘭湯沐浴,一邊欣賞外面的美景,實在是一件美事。而且,我們還可以在這里租船給別人游湖,搞搞副業,賺點閑錢。
然後我們就開始籌集起資金來了,一是為了裝修店面購置器材,二是為了購買材料,以便擴展化妝品的生產。
這些事不是一天兩天能辦好的,于是我跟林琦錚商量了一下幾個重要的事項,決定好慢慢來做,當下就都回去休息了。
我一腳踏進門檻里,就听見了上次那個藍袍老太監的聲音。于是我繞到門後听了一回,越听心越驚!那個藍袍老太監說了幾句沒用的話後,就又說道︰「咱家這次來,還有一件要緊事得說的。這可是皇上的口諭,不許別人知道才是。」
李竟成惶恐的應了下來,那老太監又道︰「皇上說要你認你府上一個叫水扣的丫鬟做義女,大後天太後的壽宴上也要帶她去才好。」
我听的心涼了半截,一是因為怕皇帝在壽宴上給我指婚,二是驚疑皇帝這一舉動的用意。要知道,國宴上,文武大臣只能帶原配夫人和嫡出的子女入席。我那些親妹妹尚沒有資格入席,皇帝為何要李竟成認水扣作義女,而且還要帶她共赴國宴?
我在門後愣了很久,手足冰涼冰涼的。不多時,我看見我父親親自送那藍袍老太監出門。我等他回來時,惶恐的喊了一聲爹爹。
他看了我一眼,不語,最後開口道︰「去叫你母親來。」
他們商量了一回,當晚就認了水扣作義女,並為她改名叫李晨風。然後就讓人大肆的宣揚出去,李將軍認了一位義女。
由于水扣比我小一歲,又比其他的妹妹大一點,所以我父親讓府上上下都喊水扣作二小姐。水扣有點吃不準這個變故,只一臉惶恐的看著我,半晌才怯懦道︰「小姐…」
我立刻打斷她的話頭,道︰「晨風,以後要叫我大姐。」
水扣惶恐的道︰「是姐。」
父親這一舉動滿府嘩然,要知道只有我和大哥是風字輩的,其他的哥哥和弟妹都不能用這個風字作輩分。而父親居然給水扣取名叫晨風,這引起了府上很大的動靜。不過我馬上就放下了話去,水扣打今兒起就是我親妹妹,和我同吃同睡。
這個家里,沒有一個人敢得罪我,父親的那些姨娘也都敬我三分,讓我三分,就是忍也要多忍我三分的,所以我放下話去以後,就沒人敢給水扣臉色瞧。
之後我倒是撈到了不少油水,因為別人在給水扣送禮的時候,少不得也給我這正牌小姐備上一份。
第二天,宮里就來了個叫芳嬤嬤的引教嬤嬤,說是來教導府上兩位小姐禮儀的。因為後天就是太後壽辰,這一進宮,可不比上次進宮那麼隨意。那老嬤嬤還帶了兩套朝服分別給我和水扣,我們一試之下,現竟無不合身。水扣倒沒去多想,而我卻覺得非常後怕。
我一直抱持著和氣生財的原則,步步小心著。學起禮儀的時候也十分用心,加之我本來也就比較聰明,所以幾套繁瑣的禮儀我很快就學會了。倒是水扣學的很吃力,沒少遭那個芳嬤嬤的白眼。
我一面用香皂和潤膚露討好她,一邊又用甜言蜜語的糖衣炮彈攻擊她。她對我一下子就親善了起來,對水扣的教導也寬松了許多。我就乘機多指點和督促水扣,水扣在我的幫助下,進展的也很快。
芳嬤嬤見狀也很是高興,連連夸贊我起來,我只陪笑說是她教導有方。她听罷更是開心不已,直說我父親養的好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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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就到了太後大壽的那一天,我們一家就都進宮了。一套繁瑣的拜見禮下來,我給累了個半死。水扣道是異常興奮,一舉一動都做的十分認真。我很快就明白過來,那是因為她現皇帝就是那天那個滿臉賤笑的兔崽子。
我看見她的小臉漲的通紅,鼻尖沁出細密的汗珠,神情認真無比,每一個動作都當作是一個神聖的任務來完成。突然覺得心里很不是個滋味,她喜歡上了皇帝,那不是自己害自己嗎?說來我還是那個害她的始作俑者。
心里一陣不爽,我往皇帝的那個方向看過去。他一臉的嚴肅,雙唇抿的緊緊的。目光冰冷,看著下面那幫臣子的膜拜。說起來,他眉宇間和那個人還真有幾分相似呢。
突然他的目光一轉,正巧撞上了我的目光。他定住目光,朝我這邊看了過來。我心道不好,趕忙低下頭去,卻依稀現,他的嘴角漾起了一個古怪的笑。
很快,人都來齊了,我們便都落座了。酒席平行的排開來,最後又會集到了一起,頗有點電視劇里清朝滿漢全席的感覺。
坐在上的是太後,左右兩邊分別是皇帝和我素未謀面的梁王。由于皇帝尚未立後,所以未有人跟在身邊。想來梁王也是沒有正妃的,所以也只是只身一人。我不由的咋舌,這封建等級也太嚴格了點,就連貴妃都不能出席宴席。
跟著的便是封相和筱太傅他們。我們一家離的就遠了,我對面就是白斐一家。白羽修也在,我沖他莞爾一笑,然後我就看見他們兄弟二人都向我笑了。我趕緊低下頭去,還好白羽塵沒現我是對他哥笑!
我旁邊坐的是何尚書一家,他們家的二公子也在,那孩子,長的端的是玉樹臨風啊!我不由的多看了兩眼,他們未曾覺,倒是我對面劉尚書家的小姐鄙夷的看了我一眼。我登時氣結,又不好作的,只好低下頭來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