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覺醒來,現他人已經走了。想起了夢中听見的嘆息,心里竟微微有些失落。而就在我失落的時候,卻突然接到了指令,說是要我立刻搬回夢雪閣我跟清河公主辭行後就匆忙的回去了。
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只是皇帝又要大宴群臣。不過這次的規模要稍大了一點罷了,不僅有本國官員,還有朝陽使節以及滯留在京中的烏北使節。這類大宴我也曾經歷過,只不過這次,我不是去赴宴的,而是後方干活的…
事物雖然繁多,但好在我並不是真正辦事的人。倒也不怎麼忙碌。只是也分不出什麼神來想別的事,所以接到通知說要盛裝出席當晚的宴會時,我並沒有多想什麼。而等我真的盛裝出席在宴會現場的時候,我才現,事有蹊蹺…
全場我的身份似乎是最特殊的,我並不是以大臣家眷的身份出席的,因為我在當差;而我也更不是以女官的身份出席的,因為全場只有我一個女官…最詭異的是,我居然被安排坐在皇帝的右手邊,跟流川楓挨在一起。
現不對勁之後,我變得警覺起來。一言一行都謹小慎微,生恐引出什麼事端。宴會很愉快的進行著,氣氛很是融洽。小皇帝待烏北的世界很是親善,這讓我覺得很不對勁,我不安心的看了看清河公主。她的臉色很平靜,似乎並沒有受到君羨遙行徑的影響。
我心里泛起了嘀咕。她的人被人這樣套牢了,她卻一點也不擔心?是她裝作沒事還是太有信心了?正自思考,卻突然現現場突然安靜了下來…原來是小皇帝又要表講話了…
我沒有其他人人那種天生的奴性,也不願仔細听他什麼。只是目光游離的環顧四周,當撞上流川楓臉上的笑時,我就悄悄的扮了個鬼臉,示意我听得很無聊。他只回報我一個了然的笑容…然後我們就各自回頭作聚精會神的听講狀…
就在我以為快結束的時候,小皇帝的一句話還是成功吸引回了我的注意︰「….還有另外兩件大事宣布…」我這才來了點興趣,靜靜的坐著等他的下文。
然而他接下來說的話,卻是所有事件的導火索了…以致後來我每每都會想,如果不是那個倉促的決定,也許許多事都不會那麼快生,許多人都不會走的那麼決絕。
他說,涵澈長公主嫁朝陽大將軍流川楓為婦;他說,輔國將軍長女李春風嫁梁王為婦…
一切都生的那麼突然,我拼命讓自己冷靜下來。現所有人都以一副了然的神情望著這邊,包括孝惠妃筱師師,包括太傅筱遠山…原來一直是我在騙自己,該來的始終是要來的之後我默然的跟流川楓以及其他人一並離席謝恩…
在抬起頭的時候,我看了清河公主一眼。她美麗的臉龐很平靜,看不出什麼情緒。我在心里嘲笑自己太天真了,在這里誰都不會在乎我的,看來,一切只能靠自己了。我按壓住洶涌的情緒,很淡定從容的施禮,很淡定從容的與群臣一同三呼萬歲,很淡定從容的應對別人的目光與語言…
我保持著有教養的微笑,用眼角的余光在人群中搜索著林琦錚的影子。今天他沒來,我竭力在腦海里搜索著我說過的話,想知道是不是因為我說過什麼,才會導致他不在被邀請的範圍之內。我終究是高估了自己,在這種情況下,我的腦海中,根本只剩下空白…
宴會的尾聲,我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梁王。他和筱師師肩並肩坐在一起,絲毫沒被宴會上詭異的氛圍影響到…我噙著笑暗暗留意著他的舉動。散場時,我一邊退向後方,一邊用余光觀察著他的行動。
他見我轉身走了,對筱師師耳語一句便快步上前跟上我。而筱師師很意外的沒有作,反而是滿目柔情的目送他離開。我見他跟的近了,便把目光挪了回來。加快了腳步,我們很快就到了人少的地方。
人少了,梁王便敢放開膽子開口了。我這麼做是給他制造機會,同時也是給我自己制造機會!不出我所料,他很快叫住我道︰「李春風,等一下,我有話跟你說。」
我停住腳步,轉身,裝作驚疑道︰「王爺?!」
他重復一遍道︰「你等一下,我有些話要跟你說。」
我見這里還不是說話的地方,便道︰「那也好,我也正好有話跟你說。但是我想先換身衣服,你在夢雪閣南面的小花圃那兒等我吧,就是離刻黍門很近的那個小花圃。」
說完,我沒給他再說什麼的機會,轉身就跑了。回到房間,我換了身輕便的衣服,帶了所有的銀票,袖了一支花瓶便出去赴約了。
我到的時候,君慕遙正自怔怔出神。我見如此,便道︰「王爺有什麼話就說罷。」
听見我說話,他方緩過神來,定定的看著我,許久才輕聲道︰「李春風,其實…我也不是不喜歡你…雖然以前你老欺負我…不過那都過去了。」他的話像是對我說的,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我很有耐心的看著他,很有耐心的听他說。因為,這…是最後一次啦…他看進我因期待而變得水汪汪的眼楮,繼續說了下去︰「我以後會對你好,什麼都會給你,王妃的位置也是你的…但是我的愛,只能給師師一個人…她除了我,什麼都沒有了…你答應嗎?」
我低頭笑了笑,這傻孩子,真是傻的可愛。在心里說了聲抱歉後,我就突然抬起頭指向北面的天空,驚聲道︰「看!!」
君慕遙應聲望去…我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用藏在袖子里的花瓶砸向了君慕遙的腦袋…嘩啦一聲,花瓶碎了,但君慕遙卻沒有像電視劇里演的那樣倒下去,反倒是一手捂著腦袋上的傷口,一手顫抖的指向了我…
我一下子懵了,大腦一片空白…就在我看見君慕遙要開口說話的時候,他突然毫無征兆的向我撲倒過來…我慌忙閃向一邊…這一錯開,讓我看清了,站他身後站著的人,竟赫然是流川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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