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脈 第六章 舌戰群狼

作者 ︰ 三條水龍

很快,克雷就帶著大家一起走出了魔法裝備店。此時的雷利格爾城在晨光照射下,顯得壯觀、大氣、繁華,一點也不蒼老。

克雷邊看,邊琢磨。有時進商店里逛逛,有時和一些閑散的小攤販扯談。等走進一個魔法燈商店的時候,才被色彩繽紛的魔法燈吸引住了。

「少爺,你看。」妮娜指著牆上的一盞魔法燈對克雷道︰「那盞壁燈很漂亮吧!」

克雷見一只黃綠色的樹蛙背掛在牆上,四腳乖張,頭上生了5只眼楮,散出5種不同顏色而又柔和的光韻,看上去非常溫馨、可愛。克雷知道妮娜很喜歡,就把燈取下,繼續觀賞。這些燈的燈光都顯得極為柔和,給人很舒適的感覺,這讓克雷特別感興趣。「不錯!不錯!這幾盞我也要了,直接送到希爾諾城堡去吧。」店員一听是希爾諾城堡,連忙高興的打包,隨後送去了。

出了燈飾店,又逛了一會兒,克雷不覺肚子餓了。于是幾人就朝遠處的一家飯店走去。才五歲的克雷,既不要人抱著,也不要人牽著,一個人悠閑的走在前面,跟個大人似的,引起了行人的注意。

「這是誰家的貴族少爺啊?……」行人們初看克雷的模樣,些好笑,但仔細一看,又覺得很特別。他們紛紛不自覺的給克雷讓開了道路。羅德幾人卻是見怪不怪,認為這是理所當然似的。

這時,從飯店里走出了三個人,被這邊奇異的騷動吸引了。三人不覺一愣,就迎著克雷走了上來,臉上帶著驚異的微笑。

克雷正在納悶呢,卻現三人直接繞開他,走到了妮娜的身邊去了。

「這位姑娘,我是多洛特男爵,很榮幸能夠認識……」三人中,中間那個穿著白色上衣,咖啡色馬甲的青年,湊到妮娜身邊,故作禮貌的攀談。其他兩人也像蒼蠅一樣,死死的盯著妮娜的臉蛋。

克雷已經明白,自己被三人直接無視了。這倒也罷了,三人居然是去調戲妮娜的!克雷心中一想就覺得氣憤,妮娜是你們可以調戲的嗎?克雷沒等多洛特男爵把話說完,就攔在了妮娜的身前。

「小子!你是不是吃錯藥了?妮娜也是你能認識的?」克雷一見妮娜被調戲,不知怎麼的,就有些忍不住冷聲冷氣的吼道。

三人沒有注意克雷已經鑽到了妮娜的大腿前面,被嚇了一跳,仔細一看,更迷糊了。這話是從這小孩嘴里說出來的?三人將才見他只是個幾歲的小孩,認為他不懂事,根本就沒把他看在眼里。三人只是想︰「這妞不錯,上去看看,說不定就泡上了。」「這是哪家的侍女?嘖嘖,這麼俊俏,那滋味……」

艾格爾大6的性風氣比較散亂,貴族與貴族子女之間,與僕從之間,與普通平民之間,只要雙方願意,往往都比較隨意。只是今天有主人克雷在,三人的行為就變得無禮了。但這三人怎麼可能把幾歲的克雷當人看呢,他能懂什麼?

「小子,你是哪家的?怎麼這麼沒教養?」多洛特怒目一睜,將手抬起,一副盛氣凌人的架勢,想嚇唬克雷。

「這位先生,請注意你的言辭!你面前的是泰倫公爵家的三少爺,無論你是誰,過來見到三少爺卻不打招呼,都是你的無禮。我現在懷疑你貴族的品格!」妮娜上前護住克雷,義正嚴詞的斥道。

三人听後,氣焰矮了不少,知道不能夠硬來了。但三人胡亂慣了,心里怎麼會樂意?見克雷是個小孩,不覺來氣,仗著自己是貴族,哪里在乎克雷的身份。

「啊——,原來就是那個白痴少爺?哈哈哈……」說完,三人都大笑起來。多洛特則直接抹了抹鼻子,輕蔑而又挑釁的看著克雷。另兩個也歪著嘴,昂著頭,目光斜視,嘲弄的面孔顯露無遺。

這下,妮娜、羅德和佩倫的臉色「唰」的一下都白了。氣憤!妮娜的臉最先漲紅,她怎麼能容許別人欺負克雷呢?她正要說話,卻被克雷給拉住了。

克雷這兩天心里正郁悶呢,想了那麼久都沒想出賺錢的辦法,沒想到,這三個混蛋卻送上來出氣了。「羅德,給我狠狠的揍!打到他們連爹媽都不認識為止!」克雷可不喜歡吵架,直接點,一針見血。

羅德反應極快,克雷的話還沒說完,他就沖上去了。三個最多也就四、五級,怎麼可能是羅德的對手?「啪,啪,啪」幾下,三人就被羅德給打趴下了。不過羅德很有分寸,雖然那架勢駭人,實際上卻沒有傷到什麼筋骨。

「我是男爵,你們不能這樣褻瀆一個貴族的尊嚴!」

「我是龐克侯爵的兒子,嗚嗚……不要再打我了。」

「你們這是犯罪!我要起訴你們!我要你們坐牢!」

克雷一听,心中反而更加來氣了。「打!狠狠的打!——」

「啪!」「啊—」「啪!」「啊——」「啪!」「啊————」「啪!」「啊————————!」

圍觀的人群見這聲勢,都不覺的倒退了一步,臉色白。

「這三個混蛋,早就該有人收拾他們了,真是活該!」有人卻是心中暗暗高興。

克雷見打得差不多了,才叫羅德停下,看都沒看三人一眼,就帶著大家一起進飯店去了。克雷一邊走,卻一邊嘀咕。「這羅德還真有趣,打這麼厲害也沒傷著人。要是真打狠了,還有力氣叫那麼大聲?真是三個廢物,一點骨氣都沒有,沒勁!」

飯店里很豪華,玉柱雕花,彩燈懸掛,桌椅均是馨香檀木制作,彰顯高貴和典雅。這里顯然是帝都貴族們常來的地方。克雷見上樓的樓梯上,鋪著大紅彩花地毯,也是第一次來這樣的地方,想上去看看,卻被侍者攔住了。

克雷感到很意外,就和侍者爭執起來,他懷疑對方欺負他是小孩。

「少爺,上面只有貴族才能上去用餐,我們是不能上去的。」妮娜輕聲對克雷說道。

「恩?換一家吧。」克雷一听,頓時沒了興致,就想走了。

「怎麼回事?」一個中年人從樓上下來,見克雷們站在樓梯旁,便詢問侍者原因。得知克雷們想上二樓用餐後,他仔細的打量了一下克雷。

「這位少爺是……」中年人見多識廣,瞧克雷的氣派,知道不是一般的人家。

「這位是泰倫公爵家的三少爺。」妮娜很有禮貌的回道。

中年人听後,微微詫異,但很快就恢復了平靜。對克雷施了一禮,便說道︰「三少爺如果想上去用餐的話,我們會非常歡迎。」

克雷看了看一樓的大廳,的確都是貴族們的僕從在用餐。克雷知道對方同意自己上去,已經算是給了自己顏面了。但他和妮娜、羅德們搞慣了,哪肯分開?

「算了!我一個人上去有什麼意思?」說完,克雷就朝門口走去了。

中年人再次微微詫異,見幾人出去後,心中輕輕一嘆。卻不想,幾人又退著走回來了。中年人抬頭一看,才現門外聚集了不少人,紛紛拿著武器圍在門外。

原來那三個少爺回去後,實在吞不下這口氣,就馬上糾集了不少手下來了。一群人見克雷們從飯店里走出來,就想把他們拿下。卻被羅德嘩啦幾下,將沖來的幾人掀翻,護著克雷退回了飯店里面。

外面的人似乎有些畏懼飯店的主人,不敢硬沖進來。克雷幾人見此,心中略安。

「白痴!出來啊!」多洛特男爵俊俏的臉上,還有不少灰塵,顯然是一回去就飛快的趕來了。

妮娜見外面差不多幾十人的樣子,個個提著雪亮的銀劍,非常焦急。少爺才五歲,要是出了問題怎麼辦?這里的男人是羅德最大,妮娜不由的看向了羅德︰「怎麼辦?」

羅德也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情,心中琢磨不定。他可是專門派來保護少爺的,要是出了什麼差錯,自己就完了。羅德不由自主的看著克雷,這個平時有些詭異的小孩。

中年人看著外面的架勢,對旁邊的侍從吩咐道︰「你們趕快去泰倫公爵家通知一聲。」

「外面已經被堵死了,沒有人能出去!」侍者回道。

中年人緊緊的皺起眉頭,「平時都沒人管,這些人都這麼囂張了?這事得跟泰倫大人說一聲,居然敢把這里也給堵上了。」中年人嘀咕著,卻向克雷慢慢走去。

一群人提著明晃晃的武器,耀武揚威的站在飯店外面。見克雷們就是不出去,心中窩火。有個小子突然吼道︰「那個白痴少爺恐怕嚇得尿褲子了吧!啊∼?」眾人一听,紛紛大笑起來。

大家一听,都怒容滿面,卻只能無奈的站著。

克雷見羅德的手狠狠的握了下劍的手柄,心中暗暗盤算。此時的羅德還很年青,見自己保護的對象被人這樣嘲笑,心中肯定不是滋味。克雷走上去,輕輕踫了一下羅德的手,就朝門外走去了。羅德想要拉住他,卻因為一陣恍惚而遲了一步。

「多洛特,你想怎麼樣?」克雷走到門外,淡淡的對多洛特說道。

多洛特感到非常意外,沒想到這個五歲的少爺膽子這麼大,居然當著這麼多凶神惡煞走出來了。他一時有些失神,竟不知道該說什麼。其它人也是錯愕異常,這個才被自己嘲笑的少爺,哪里尿了褲子了?他一臉鎮靜,站在飯店的石階上,一點也不渺小。

飯店里的中年人也是感到驚詫,這個少爺好與眾不同!

「多洛特,你也這麼大的人了,還喜歡欺負小孩麼?」克雷眼楮死死的盯著多洛特,向前再邁出了一步。「我現在就在你的面前,你想怎麼樣?」

多洛特的臉氣得都要扭曲了,他抬起巨劍架在了克雷的頭上,大吼道︰「媽的!你以為我不敢打你嗎?夠娘養的!我他媽打死你!」說完,做出一副凶惡欲砍的樣子。

羅德想沖上去阻攔,但已經來不及了。他的心怦怦的跳著,這刀要是下去,他的一生也就完了!妮娜也是焦急的看著克雷,臉色嚇的慘白,她的腦袋都當機了。佩倫則目瞪口呆,他還沒回味過來呢,少爺就站在別人的刀口下了。

克雷心中冷笑︰「你這小樣,嚇唬誰啊?你還不知道啥叫死亡吧?你殺過幾個人?」克雷比多洛特還「大」,一看就知道他也就是個狐假虎威的樣子,靠家族的背景混口飯吃。自己的家族可比他強多了。所以克雷針鋒相對的迎著刀口吼道︰「來啊!」。

多洛特被克雷給一下吼住了。他是囂張,可他也不是傻子。他面前的可是泰倫公爵的兒子,僅僅是五歲而已,他要是打了,整個帝國的人會怎麼看他?現在他算是明白了,似乎有什麼不對,自己竟然啥也做不了。多洛特這一想,卻是張著個嘴巴愣在了台階上。「是啊,我能怎麼樣?打?殺?這是怎麼回事?」

被欺負的另外兩個貴族中,那個穿了黑色馬甲的家伙率先回過神來︰「雖然我們不能對你怎樣,但你的隨從毆打貴族,理應受到懲罰。你把你的隨從交給我們處置,我們可以不打你!」

「懲罰?」克雷對他冷冷的嘲笑。「先,是你們失了禮數,還當著本少爺的面,調戲泰倫家的侍女。至于我的隨從教訓你們,完全是听從我的命令,你不覺得你的要求很白痴嗎?」

黑色馬甲張開嘴想說什麼,卻一下愣在了當場。「怎麼回事,這小孩?……」

中年人听後,也是大為吃驚,這是幾歲小孩能夠說出來的話嗎?開頭克雷的做法還可以看做是不懂事,不知道危險。可這話,這麼有條理,怎麼可能是小孩能說的?他慢慢的走出大廳,不覺仔細的看了看克雷,心中難以置信。

大家都愣住了,一時竟是鴉雀無聲。

克雷冷冷的掃了一眼全場,對多洛特說道「多洛特,在泰倫城堡里,也就只有我的父母可以打我的**出氣。我五歲了,至今還沒有挨過一下,你是不是想打打我的**出氣呢?」。顯然,三人是以多洛特為的。

多洛特心中微寒,仿佛被針狠狠的刺了一下。他看了眼飯店里焦急的妮娜和一臉冷酷而憤怒的羅德,知道今天莫名其妙的栽了。他再次看了看克雷,心中的輕視早已煙消雲散,而是突然有些畏懼,他的目光……

多洛特心中再次微寒,「自己見鬼了?」他暗暗吃驚,竟然有些不敢看克雷的眼楮。多洛特握劍的手有些顫,他心一橫,帶著人一下子就走了。

中年人走出來本想幫克雷解圍,見眾人紛紛退去,便意味深長的看著克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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