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庫倫帝國西北部的山區,森林遍布千里,山巒,盆地,河流密布。
長時間的跋涉讓羅德和克雷衣衫襤褸。羅德一直沒有睡覺,也沒有休息多少時間,他已經疲累不堪了。
亞特蘭說得不錯,要不是掌握了陰陽修煉的一些訣竅,羅德早倒下了。連續四天不睡覺的透支逃跑,羅德不要說再堅持兩天了,一天都成問題。
「羅德,我看你也不行了,你還是睡一下吧,過會兒我叫你。」克雷看著羅德疲憊的樣子很擔憂。
「現在不能停啊!」羅德無奈。
「咱們不能自亂了陣腳。這樣下去,要是萬一遇上,你還有力氣戰斗?」克雷勸說。
「如果真的遇上,你……我只是擔心你。」羅德真是忠誠得有點過頭了。
「羅德,我們這樣跑也不是個事。我還是覺得這事不是庫倫大帝做的。雖然他的女兒漂亮,可是他的女兒公開在外面交往,難免就會有這樣的事情出現,要不他怎麼會讓瑟琳娜出來社交?我看啊,庫倫大帝也沒有心儀的女婿。讓女兒出來和貴族們踫踫面,看有她喜歡的沒有,這也是各個帝國的常例。他要不喜歡我,直接否決婚事就可以了。一個大帝,還會怕我把他女兒拐跑了?」克雷分析道。
「那是誰呢?」羅德也有些疑惑了。
「這就是我們要弄清楚的問題,現在說不定人家正在屋里喝酒睡覺,而我們卻在瘋狂的亂跑,這不是太吃虧了?」
「那怎麼辦?」羅德的頭看來是累昏了。
「不用瞎擔心,如果還有懷疑,我們再轉向跑幾個鐘頭。」克雷瞅了瞅羅德的模樣,「然後你睡幾個鐘頭,我們再找商會駐地。如果真是庫倫大帝,我們有了力氣再跑也成。」
雖然停下來會很危險,但不停下羅德就會累倒,那還不如轟轟烈烈的戰一場,死了也明白痛快。何況他總覺的這事太玄,過慣前世太平日子的克雷就沒想過有情敵要殺他,而且是調動家族力量來殺他,這太不可思議了。
他就沒想過,神為了女人打架的都多了。
羅德也快撐不住了,克雷的意見沒有理由反對,所以羅德又抱著克雷向魔獸山域方向狂奔而去,這次有了目的,度反而一下子就快了很多。
自從克雷蘇醒後,靈魂深處的刺痛已經沒有了,但一種新的痛苦再次出現。
經脈的打通加了修復,大量的修復帶來了難以忍受的癢的感覺,**的痛苦退到其次。雖說虱子多了不怕癢,但那遍布全身的癢,卻像一張網罩得他窒息。
羅德奔走過程中帶來的痛楚反而成了他解月兌的良藥,但也讓局部的修復度降低。
不過,同靈魂深處的痛楚相比,外部的癢要輕松的多。
開頭剛戰勝了困難的克雷關心自己的處境,勉強忍受了。現在克雷決定再次入定修煉,他才覺自己被癢得越來越煩躁。
「癢,好癢!」克雷不覺的嚷嚷。
「少爺,要不要……」羅德很擔心。
「不要……不要停!你不用管我,我自己會想辦法。」能說話的克雷再也不像開頭那樣悶聲不吭了。
這時的他也想到了很多,父母、朋友、妮娜、公爵和夫人、菲兒、瑟琳娜……還有艾莎。那個跳橋的女孩去了哪里?自己為什麼來到這個世界?
可以說話的克雷有了傾訴的對象,但他又不能夠傾訴,影響羅德的情緒。這樣的矛盾降低了他的心理防線,抵抗能力反而沒有開頭那麼強了。
他痛苦、煩躁,他難過、傷心,他茫然悵惘。一幕幕往事涌上心頭︰第一次被老師罰站;第一次偷人家的隻果;第一次玩游戲打到一柄寶刀;第一次和女孩子接觸;第一次離開父母,遠赴他鄉;第一次……
克雷無邊無際的思考暗淡了癢對他的干擾。
生命——需要用痛苦的生命來加冕。
生命——需要用堅韌的生命來加冕。
痛苦中的克雷,迷茫中的克雷,正一步步的堅定自己的決心,曲折的道路看不到方向,但——他在前進!
再次入定的克雷又開始了他的修煉。
正所謂一通百通,不到一天,克雷又打通了兩條經脈,臉上也有了不少血色,身體也修復的差不多了。
幾個小時過後,哈維爾失望的站在了一處山崖下,氣息已經消失很久了。開頭氣息消失時,他加快度趕上前去還能夠找到點蹤跡。現在已經現不了了,對方顯然不斷的變換著方向。
「哈維爾,本來我是不應該懷疑你的能力,但對方抱著個人我們都跟丟了,這丟臉的可是你了。」托尼已經沒力氣生氣了,開始挖苦哈維爾。
「你的臭嘴什麼時候能夠封起來?你除了在旁邊瘋以外,你都做了什麼?!」哈維爾回頭兩眼一瞪,終于不用保持心里的平靜了,壓抑的怨氣一股腦兒的傾向了托尼。
「哈維爾,你能力不行就算了,不要說是我干擾你啊。」托尼眉毛高高的揚起,臉色冷漠。
「你這個混蛋!你在家族的地位還沒有資格對我指手畫腳!」哈維爾**坐地,露出厭惡至極的神色。
……….
「怎麼還沒有信息傳來?」賽恩不自主的問著。
「賽恩大人,托尼他們剛來了信息,說已經跟丟了。」
「跟丟了,多少時間了?」沉思的塞恩突然抬頭。
「已經一個多鐘頭了。」
「什麼?怎麼才來?」賽恩目光凌厲,憤怒了。
「不知道。」
這時的羅德已經在山間一處隱秘點開始睡覺了。
克雷也能夠略微的動動手腳,經過磨難的他再不想離開這個世界了。
這里有了他的夢想和追求,有了父母,兄弟,朋友,還有愛他的瑟琳娜公主,需要他滋潤的菲兒,還有那個藏在心底的秘密需要他去尋找。
這個世界是如此的美麗,天空是如此的寬廣。
聞著山間清新的空氣,听著動人的鳥叫聲,他再次進入了物我兩忘的靜修中。這時的克雷洗月兌了兩個青春期帶給他的浮躁,變得氣定神閑了很多。
在圍繞克雷和羅德的庫倫西北部,豪特家族的人正在四處轉悠。「氣息跟丟,那麼大片區域怎麼找?」豪特家族的人只是到處穿插搜索,幾個小時過去,已經有人認為他們回雷頓帝國去了。一切仿佛沒了方向,眾人只能例行公事。
此時的亞特蘭也很郁悶,對方不出來他就沒辦法。他雖然到了聖級,但並不能像神一樣在空中長時間飛翔,他也只能等待消息。
托尼和哈維爾則繼續他們的爭吵,跟丟後,晚報早報都沒有意義。
塞恩愁眉苦臉,雖然大家好久沒出來活動了,這次調集這麼多人追捕,也是一種鍛煉。但現在沒了結果,以後怎麼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