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著小雨,和著春風,王莽一行人在山林間穿梭著,幸而雨下的不大,地上的泥土都還沒濕透,所以雖然有被淋濕的可能,有些小小的不爽,可相對于狂風暴雨來說,這已經是難得的享受了。
走了約莫有半個多時辰,王莽終于回到了他的莊院,這兩年來,莊院按照王莽的設計,已經成為一個暗藏殺機的所在,當然,從外面看去,這院牆還是那麼普通,建築也還是普通的制式建築。
可走到莊院里頭,你就會驚訝的現,院子里面多了許多奇怪的布置。
劉驁之前雖然走馬觀花的游覽了一次,可他哪里懂得這些玄機,但是換做王震,那就不同了,身為兵家的傳人,他自然可以輕松的看出院子里頭透出的幾分殺氣。
院牆的內側,很是陰險的挖出了一道溝渠,這溝渠里頭蓄滿了水,仔細看去,你會現,這水是活水,水源就是院外的小溪,若是不明就里的宵小之徒,妄想翻牆而入,那麼,他們先要面對的便是這一丈多寬的溝渠,溝渠也不算太深,也就不到兩丈的樣子,雖然比不得長安城外的護城河,可做一個護院渠倒是綽綽有余了。
王震雖然走的匆忙,可片刻間他又瞥見了幾個半丈左右的小屋,看著那些小屋,王震疑惑起來,這屋子總不會是給人住的吧?這王莽雖然年紀尚幼,可怎麼看也不像是一個刻薄寡恩之徒啊,他還在疑惑間,同樣眼楮四處亂瞄的王皓盈已經現新大6般叫了起來︰「王莽!那小屋子你是留給誰住的?喔,我知道了,肯定是你……」
下面的話雖然沒有說出口,可令人遐想的空間卻很大,一時間倒讓不明就里的劉驁也疑惑起來︰「莽弟,你這屋子?」
如今劉驁的身份尚未泄漏,故而這樣稱呼王莽。
王莽爽朗的一笑,右手一指那些大狗,嘴里解釋道︰「這莊院如今也算半個酒坊,酒錢倒是不算什麼,可那些酒方……故而,為防小人窺探,我在院中養了這麼多條凶犬,待到夜間,我就會讓它們在院中自由走動,那些小屋,就是特意為它們所備!」
王震哈哈一笑︰「不錯,如此一來,犬有所居,人亦安心。」
劉驁也是笑著說道︰「為何不集中到一起?莫非怕它們相互爭斗?「
王莽點頭正待解釋,那王皓盈又不屑的說道︰「聚集一起,哪及得上分散來的妙?犬類靈敏,夜間靠的就是它們的耳朵和鼻子,要是你把它們關在一起,還要小心被人一鍋燴呢。」
這麼一說,劉驁羞愧的低頭不語,王莽只得圓場道︰「表兄所言有理,犬類凶悍,雖一母同胞,亦有相斗正酣時。」
王震如今已經知曉王莽的身份,能夠讓王莽恭謹相待的人,又怎會是凡夫俗子,故而他及時打斷了王皓盈的辯駁。
王皓盈雖然頑皮,可對她這個身手不凡的大哥,也還是有幾分忌憚的。因此,王震拉扯她袖子的行為,雖然讓她有些不爽,可一時間也不敢反駁。只能悻悻的踢著院中的石板路。
一行人見過王母之後,來到了寬敞的前院,早有機靈的少年在劉淇的示意下,取過了酒具,搬來了美酒。
適才王母見到劉驁,險些點破了劉驁的身份,幸而劉驁機靈的搶先叫道︰「佷兒見過姑母。」這番姿態,再加上王莽和劉驁的眼神示意,王母總算明白,今日她這太子佷子,是想隱瞞身份。
王母也不傻,只好含糊的受了劉驁一禮,那伶牙俐齒的王皓盈在王母面前竟然頗為乖巧,這一點讓眾人掉了一地的眼球,就連王震都感到意外,雖然沒有問出口,可看他那疑惑的眼神就能明白,他這個當哥哥的也不知道他妹子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
取來美酒,賓主落座,王莽訕訕的向劉驁示意之後,開口說道︰「不知道各位想先喝哪一種酒?是烈酒?還是灞陽酒?」
劉驁坐在下手,一時間竟然還有些興奮,因此他笑眯眯的說道︰「無妨,今日我也算半個主人,一切都看王兄的了。」
王震哈哈一笑,看了看灞陽酒,又看了看取名燒刀子的烈酒,一時間竟然有些難以取舍,倒是那王皓盈看不慣哥哥的沒出息,鼻腔一哼,嘴中道︰「先來這燒刀子吧,我倒要看看是不是真的三碗不過崗!」
這麼一說,也點醒了王震胸間的那股豪氣,他一把抓過一只酒壇,嘴里說道︰「也罷,諸位,我就不客氣,我要看這燒酒,到底如何燒法!」
兄妹二人這麼一說,連劉驁都是躍躍欲試,好在王莽還算清醒,腳尖輕踢了劉驁幾下,嘴里說道︰「今日須得早些回家,這酒,少飲些。」
雖然沒有指名道姓,可劉驁也明白王莽這是在擔心他喝醉了,回宮難以交代,頓時面色一動,妥協的點了點頭。
王莽看見劉驁面色不愉,嘴中又道︰「今日在座各位,每人贈予一壇烈酒,小小禮物,不成敬意,還請諸位收下。」
劉驁微微一笑,心道,他這表弟還算機靈,知道自己在這兒喝不痛快,故意演上這麼一出,倒也難為他了,想罷,劉驁說道︰「如此,諸位高舉美酒,開懷暢飲!「
徐公明心中一樂,見者有份,他這軍侯也能先嘗為快了,想罷,他也起面前的酒碗,嘴里說道︰「大善!」
王莽也是笑著舉起了酒碗,那王皓盈故作豪爽的舉的最高,眾人小口泯酒的時候,她竟然狠狠的灌了一大口,酒勁凶猛,這一口下去,差點沒嗆到她。雪白的臉蛋,瞬間漲的通紅。
王莽見狀,嘴里說道︰「酒性猛烈,慢飲為佳。」
話音剛落,遭到了王皓盈的一頓白眼,似乎再說,你小子也不早點吩咐,害的姐姐丟大人了。
王莽熟視無睹,臉皮厚實的他哪會在意這點程度的詛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