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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在偏廳的竹秋韻看自家小姐老早就出來,手里還拎著個啃了大半的隻果,心里就估到了**分。天天服侍的人是什麼樣性情,她當然最了解。一時間惶恐不已,就怕這事情傳了出去有人又要大做文章。
涵陽倒是不以為然,三言兩語就把大丫頭給勸回棠苑陪她娘解悶,自己美其名曰「乖乖面壁,改過自新」,實際上才離了課房門口不遠就做起了鬼臉。
「面壁?開什麼國際玩笑,辛辛苦苦偷溜出來,不到處逛逛太對不起自己。」
古文詩律于她沒用,算籌計數在現代學到那些比這里能教的只多不少,方法雖然不同,可原理一樣就行。何況,她最終的目的只是要回去而已。
可是現在的她,就像是被關進了一個圍上荊棘的空地,除了這片天還是這片天。上面遮蓋著厚厚的幕布,灰灰的什麼也看不清楚。
這種感覺,很不好。
「見過三小姐,奴婢記得現在正是講課的時辰,小姐怎麼一個人獨自在外?」
拐角處,和一個婢女打了照面。那婢女看見無處可避,才心不甘情不願地行禮。
涵陽彎了彎唇,這個人她有印象,上次傅玉階懲罰秋韻的時候,她也有份。嘴一厥,軟軟的嗓音中帶了些委屈。
「課業不過關,夫子生氣了,讓去爹爹那里討罰。」皺了皺小臉,怯生生的模樣好不可憐。
原因是對地。不過把懲罰給偷梁換柱而已。
那婢女一見這樣蔑視更重。果然傻子就是傻子。才上了幾天學堂就被夫子重罰。也不知道王爺喜歡她哪點。白白委屈了夫人和少爺小姐!現在王爺正在書房見客。總管已經吩咐下來。連奉茶地小廝都不允許進入。
哼。看我怎麼替夫人出口惡氣。整死你這個小賤種!
「小姐可知道路怎麼走?」原本地不耐煩立刻換成滿臉假笑。渾然不知道那虛偽地表象早就被人識破。
「找了好久。就是找不到。」垂下眼睫狀似難過。魚兒上鉤了。
婢女地臉色登時由陰轉晴。把去書房地路詳詳細細地講解了一遍。隨後滿心歡喜地告退。想害人。卻不曉得只是白做嫁衣。
「呵呵,謝謝這位姐姐了。」揚起小手沖著婢女的背影揮了揮,唇角噙著一抹冷笑。
對于涵陽來說,這個涇西王府只不過是另外一個谷家罷了。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果然到哪里都是適用的。
一雙雲雀從屋頂上輕快地掠過,留下串串明亮的歌聲,不用勾心斗角的它們是那麼的幸福。
書房四周很安靜,安靜得,太詭異。
緩了步子,無聲無息地靠近門口,正想沿著門縫劃下切開一絲邊隙。手一頓,直覺告訴她感到背後有人在看。
當年為了訓練出足夠強悍的直覺和反射能力,她被丟到滿是毒蛇的山谷中整整五個小時,在漆黑得看不到手指的夜晚里。
身子很自然地站直,然後,伸手推門進去了。
軟的不行,那就來硬的吧。不能偷听,那就直接走進去好了。
「爹爹!老爹!」
房中原本滿臉嚴肅的眾人,這下全被驚得楞住了。動也不動的看著一個粉雕玉琢的女女圭女圭沖進來,直接撲到仲孫慛身上,使勁蹭了蹭。
「陽,陽兒?」下意識攬住ど女軟軟的小身子,片刻之後兩道濃眉緊緊往中心一攏,整個房間的氣壓頓時低了許多︰「胡鬧!這個場合是玩耍的地方?」
皇族天生後生的威嚴濃濃籠罩涵陽全身,一捏手心,濕漉漉的全是冷汗。
老爹生氣了,這是肯定的。
後果很嚴重,這是絕對的。
余光飛快地往房里一掃,右側一位文士模樣的看起來極為眼熟,擒著一抹無害的微笑,實則綿里藏針。腦筋一轉,憶起他就是之前在花園里見到的杜大學士杜敏中。
杜敏中對面是個面如刀削的中年男人,涵陽不禁皺了皺小巧的鼻翼,煞氣好重,不是一般的血腥味,是經過戰場的洗禮。
至于另外幾個花白胡子,看似和藹可親,實則鋒芒內斂的老頭兒,也不是什麼善良的角色。
情況,似乎有些不大妙啊。小手無意識地揪著仲孫慛的衣領,嘗試到了重生後第一次欲哭無淚的感覺。不知道該說是命太好,還是太衰。有王爺,有將軍,還有御史大夫和一群模不清底細,卻絕對不簡單的老家伙,這個秘會的級別,是不是有點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