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慧州彌漫在一片濃厚的大霧中壓抑而好無生氣的氣息在這座城市里彌漫著。慧州的城北的大塊空地上此刻正密密麻麻擺滿了已經成為死尸的尸體而在尸體的旁邊卻是一個火場。熊熊燃燒的火焰照在了朝翔天的那凝重的臉上。他強握著拳頭從尸體邊走過。這些都是曾經跟他在戰場上出生入死的士兵這些曾經都是朝陽國驕傲的士兵此刻卻成為冷冰冰的尸體。他們都是今天剛增加的死亡士兵人數已經過兩萬了。就這幾天的時間他的士兵前前後後已經死了五萬多了。他的二十萬大軍已經有四分之一死去了過三分之二的士兵都感染了此病。最終他還是舉起那沉重無比的大手強迫自己開口道︰「燒!」
一直在旁等候的士兵開始麻木的一起抬起尸體朝火中扔去。火焰照在他們的臉上。他們眼中沒有恐懼只有麻木的冷靜。「嘶——嘶——嘶——」火焰中出尸體燒毀的聲音而後刺鼻的燒焦味開始彌漫在整個空氣中。
「啊——」恐懼而尖銳的聲音劃破了寧靜。終于有士兵受不了內心的折磨神智渙散地喃喃著︰「這一定是神對我們的懲罰。懲罰我們屠城殺人。一定是這樣的。一定是這樣的!」
本來都還一臉麻木的其他士兵因為這話而引了那一直強制壓抑的內心最深沉的恐懼。臉上的麻木被恐懼所取代。
「這一定是神對我們這些侵略者的懲罰。一定是。只要我們離開這里就一定能好的。是啊!離開這里就能不用受到懲罰了。」那名士兵神情呆滯的喃喃著而後快轉身。
但是他才轉身只覺得眼前一暗而後巨痛傳來︰「啊——」伴隨著痛苦的慘叫聲響起人無力倒下的是聲音馬上也響起。
朝翔天一臉冷漠地道︰「這世界上根本就沒有什麼神。如果有的話那麼這神從一開始就對我們朝陽國的子民不公平。為何要讓我們生長在北方谷物無法生長之地為何要讓我們過著居無定所的日子?而龍炎國的百姓則可以過著舒適的生活。因此神從一開始就對我們朝陽國不公。如此不公平的神朕是絕對不會承認的。看你們睜大眼楮看在這城樓的對面就是米州那個糧食多足夠讓你們你們的家人都可以吃飽飯的米州。只要我們再撐上一陣子相信這場疫情很快就會過去的。」
如果激昂的鼓勵話語令士兵臉上恐懼的表情開始御下眼里也燃燒起火焰齊聲地嚷著那個共同的目標︰「拿下米州拿下米州……」
相對與朝翔天與士兵的激動呂謅顯得憂心忡忡。他為心里那個已經成形的想法而憂心。這場疫情爆的時間實在是太過于巧合了。以前從未生過疫情的慧州居然在龍浩承派人將那條唯一通道的橋梁砍斷後就出現了。而且自從疫情爆後龍炎軍沒有采取任何行動。本來以兩軍對峙的局面一方遲遲沒有生進攻另一方勢必會派人來查勘。現在他們的情況龍浩承絕對可以從那里就派軍過來。但是龍浩承卻沒有任何行動。他是否早就預知這場疫情?這所以沒有動進攻是因為他在等等他們所有的人都感染疫情無法拿起手中兵器的時候。龍浩承雖然是龍炎國的皇帝但是他卻不是神無法預知這場疫情的生。這剩下的唯一可能就是這場疫情是他在背後主導的。越是肯定這個想法呂謅的臉色越是蒼白。
「拿下米州拿下米州……」慷慨激昂的喊聲將呂謅自思緒中拉回。望著朝翔天那興奮激動的臉以及士兵們一掃麻木與恐懼的興奮臉孔。他最終還是將到口的話給吐回去。此事還是等跟皇上單獨相處時再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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燒毀尸體的火焰一直燃燒到深夜才熄滅。但是那刺鼻的焦味彌漫著整個城北。慧州城內開始重新進入了寂靜。病人們只能繼續跟病魔斗爭。而無力管外邊的事情。士兵們則因為白天燒尸的工作而疲累不堪早以呼呼大睡。
黑暗中開始有幾個黑影冒出而後朝城南聚集。黑影的人數越來越多窗密密麻麻地朝城南集中。即使他們再響動作輕不想驚動守城的士兵但是人多那無法抑制的雜亂聲在這寂靜的深夜還是顯得異常的吵。更不用說他們其中還有一個部分病人申吟聲也是再所難免的。
很快守城的二十個士兵被驚醒看到那些手拿包袱相互攙扶的百姓知道他們準備逃離士兵們馬上吹起了號角而後快的拿出他們身邊的武器朝手無寸鐵的百姓揮去。
毫無反抗之力的百姓只是抱頭閉眼等待疼痛的到來。
「啊——」慘叫聲響起。
見久久未傳來疼痛的百姓開始疑惑地睜開眼楮見到卻是方才凶神惡剎的士兵都已經氣絕身亡地倒在地上。抬只見那在月光照射下顯得異常清脆的旗幟——龍炎軍的旗幟。欣喜的表情都出現在他們臉上歡呼聲自然而然的冒出。
這次來的正是龍浩承的八千護衛軍。這八千護衛軍可都是以一敵十的好手。而護衛軍在龍炎軍的威望也是極高的。
蒙面的龍浩承對身旁的周峰示意。周峰領會地讓底下的士兵開始有序的安排那些百姓6續出城門上了事先已經準備好的船只上。
「噠噠噠——」凌亂的腳步聲從遠方傳來只見朝翔天帶著眾多的士兵蜂擁而上。他們也注意到那龍炎軍的標志而警惕的停下了腳步等待著自己君王的進一步命令。
朝翔天望著那即使蒙面也無法掩藏一身懾人氣息之人。那熟悉的壓迫氣息那冷洌的目光都讓他知道眼前這個男人就是龍浩承。
龍浩承一邊命令士兵排列在前方一邊讓士兵掩護百姓逃離。他很快感到了朝翔天的目光知道他應該已經認出了自己。而且從朝翔天的目光中他看到放手一博的火焰。黑眸掃向朝翔天身後越來越多的士兵保守估計也有三、四萬。雖然護衛軍都是好手但是朝翔軍的戰斗力也不低。如果真得跟朝陽軍打起來。只怕這些百姓會受到無辜牽連。他不得不在朝翔天擺手下令前拿下那蒙面的面巾冷聲道︰「朝翔天你想救那些正受病痛折磨的士兵嗎?」
朝翔天自然知道他話中隱含的意思為了弄清楚而不得不放下手。
龍浩承一面用眼角的余光觀察百姓撤退的情況一面冷聲道︰「朝翔天你不覺得這次疫情爆的時間太過于巧合了嗎?」
朝翔天馬上領會年輕的臉孔頓時暗下來咬牙切齒道︰「是你派人下毒的是不是?」
「對。」龍浩承坦然承認。本來他是想再拖延給幾天好讓城內所有的朝陽軍都染病一大部分士兵死亡。到時再派大軍一舉擒獲已經反抗之力的朝陽軍。(一路看小說網,)但是這代價必定是城內百姓的無辜生命。他最終還是無法依照原先定好的計劃。此次他出現這里目的就是為了將城內的百姓都營救出來。本來以為現在朝陽軍應該大部分感染疫情的想不到還是有如此多的士兵沒有染病。而且黑眸掃向那儼然有序絲毫沒有失去戰斗力的士兵不得不佩服朝翔天的領兵能力。居然在如此的情況下還能讓士兵的眼中保持戰斗的火焰。
憤恨的情緒開始在朝翔天的心中翻涌。卑鄙這實在是太卑鄙了。想不到龍浩承居然用下毒的辦法對付他的軍隊。憤恨夾雜著不齒的情緒在朝翔天鐵青的臉上表現出來。
一旁的呂謅因為證實了自己的猜測而臉色變得鐵青。
其他的士兵則如同朝翔天那樣臉上不滿了憤恨的情緒。
龍浩承並沒有將那一雙雙仿佛要將他碎撕萬斷的目光放在眼里反而因為將所有朝陽軍的目光集中的自己身上而松了口氣這樣才能讓那些從其他方向聞聲趕來的百姓而悄悄走進了他的護衛軍身後。
他開始冷聲道︰「朝翔天只要你肯投降願意將軍隊從我龍炎國的國土上退出並賠償因為你們的侵略而帶來的損失我就將解藥交給你。」本來他可以要求更多畢竟現在朝陽軍如同在砧板上的魚板只有任他宰割的份。但是他卻並沒有。一來朝陽國的國土沒有什麼值得他去費心得到的他也不想弄得狗急跳牆的效果。二來他想盡量結束這場戰爭快點回到炎都回到阿雅身邊。他雖然相信阿雅的能力但是朝中的那些老狐狸也不是什麼簡單的人物。他想快點回到阿雅的身邊守護她。
龍浩承本以為自己提出了如此優厚的條件朝翔天如果是個理智的君王應該會毫不猶豫的答應。但是他錯估了朝翔天的計謀與內心的憤恨。
朝翔天眼帶不屑地冷哼道︰「龍浩承既然你敢做婊子就不要立貞潔牌坊。怎麼你以為自己的條件對我很好嗎?哼!」
他憤恨地目光掃向龍浩承道︰「如果今日我不將你拿起。怎麼對得去我那無辜死去的五萬士兵。而且——」他的眼里出現了算計道︰「而且只要抓住你這個龍炎國的君王相信你的下屬也一定會乖乖的交出解藥的。」
龍浩承雖然有點詫異出朝翔天的話但是還是眼里染起了自信道︰「朝翔天你以為你能活抓得到我嗎?」方才他已經用眼角的余光注意到所有的百姓已經安全地上船了。他可以竭力而退了。
朝翔天自負地笑道︰「那是讓我們試試吧!」他伸手一指龍浩承高聲命令道︰「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活抓龍浩承。」
早已經在那里擦拳的士兵馬上應聲蜂涌而上。
龍浩承在確定所有的百姓都已經上船了也就沒有後顧之憂地下令護衛軍應戰。他自己也在周峰的掩護下開始撤退。
朝翔天怎麼可能如此簡單的讓龍浩承離去。他手持大刀飛身而去連連砍倒十幾個守護在龍浩承身邊的護衛嘴里還嚷道︰「龍浩承是男人的話就不要躲在別人身後。」
龍浩承怎麼可能會中如此幼稚的激將法呢?周峰對身旁的兩個護衛軍道︰「你守護皇上離去。」而後揚刀朝朝翔天砍去。
龍浩承自然知道朝陽軍的目標是自己只要他離開了就行了。他快朝已經準備後的船只而下。
「嘩——」的一聲船只已經開始離開了河岸。他的目光緊盯著那周峰等護衛軍的動向。
「龍浩承不準逃!」遠遠地听進朝翔天那夾雜著不甘與憤怒的聲音。
注意力集中在岸上情形的龍浩承並沒有注意到身邊的兩個護衛兵臉色的異常也沒有注意到船本沒有筆直的朝對岸駛去反而偏離了中間船只集中的地方。他們相互打了眼勢而後快的抽刀朝龍浩承砍去。
刀面反射的寒光令龍浩承本能的抽刀抵擋住其中一個朝他胸口刺來的大刀另一個朝他頭顱砍來的大刀他險險地避過大刀只是砍斷系住頭盔的繩子罷了。他難以置信地望著身邊兩個忠心的護衛軍居然對自己把刀相向。但是他很快注意到這兩人應該是易容之人。手下的刀也就不流情面了。
這兩個易容之人正是龍擎厲安插在龍浩承身邊用來刺殺他之人。他們兩人一直在等龍浩承落單的時候畢竟平時他的身邊都有個周峰在。現在好不容易等到龍浩承一人而且還在船上這絕對是個好機會。他們兩人馬上趁機刺殺他。本來他們想一刀將毫無防備的龍浩承給斃命但是他們低估了他的本能反應錯了最佳時間。但是他們畢竟是龍擎厲派來刺殺龍浩承之人本身的身手自然不弱。很快小小的船只上就展開了打斗。龍浩承屏息應付著兩人刀刀制命的攻勢而後不客氣的反擊。
船上傳來的打斗聲很快讓周峰注意到。他無心戀戰反手一掌逼退了朝翔天而後飛身到岸邊馬上搭船趕去。
後退的朝翔天也注意到河岸中央船只上生了事情。薄唇邊泛起了笑容道︰「給我拿弓箭來。」
船上的打斗很快就分出了勝負。以龍浩承的身後兩個刺客都已經身受重傷被制服也是預料中之事。除了失去了固定繩子的頭盔已經在方才的打斗中掉落入水外其他的地方龍浩承都還無損傷。這讓趕來的周峰松了一口氣。
「踫——踫——」兩個刺客終于還是倒在船只上。龍浩承居高臨下地冷聲問道︰「說是什麼人派你們來暗殺我的。」
刺客們並沒有回答反而抽刀狠狠的朝船底刺去而後藥破了暗藏在口中的毒藥氣絕身亡。
龍浩承因為已經滿到腳邊的水而不得不準備飛身朝已經靠近的周峰所在的船只飛去。
但是他並沒有注意到在城樓上朝翔天正手持已經上箭的大弓正瞄準著自己。朝翔天將箭瞄準了那唯一沒有被盔甲包裹的頭薄唇邊泛起了冷笑道︰「龍浩承雖然不能活抓你但是能親自送你上黃泉去向我的五萬士兵磕頭認錯也不錯。」而後松開一直拉著的手。
「咻——」那箭筆直地以極快的度朝龍浩承射去。這箭的度實在是太快快得讓所有的人都沒有注意到也反應不過來。等龍浩承听到耳邊的箭聲時準備揮刀抵擋時已經太遲了箭筆直得射入他的側腦。劇烈的疼痛襲來世界仿佛在這一刻變得安靜無聲。
「浩承你一定要平安的回來。我一定會等你的。」熟悉的容顏浮現在眼前。
「阿雅!」龍浩承輕喃著這最後的話跌落到水中。
「皇上——」周峰厲聲叫道而後跳入水中。
「哈哈哈——」在城樓上手持大弓的朝翔天瘋狂的笑著。終于終于那個可惡的龍浩承死在他的箭下了。但是他的笑聲並沒有持續多久一陣惡心的感覺襲上來。他馬上爬在牆頭嘔吐起來。隨後疼痛感自肚子上傳來一股如廁的沖動馬上襲來。但是他人卻被月復痛折磨的站不起來。很快就感到一陣黏糊。月復瀉仿佛不受控制般。這讓朝翔天的臉色變得蒼白無比。因為他對于這癥狀再熟悉不過了。那些染病的士兵剛開始病時就是嘔吐、月復瀉不止的。
這時趕到的呂謅正好目睹了這一切。望著皇上身下那黃色的液體他的臉色頓時一變難道皇上也染病了?不安的感覺急膨脹。他不得不下令讓人馬上將朝翔天送到軍醫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