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色轉變對于見慣世面的小廝來說早已經是見怪不怪了。前倨後恭雖然免不了遭人冷眼但是以夠資格進翠鶯樓的大人物的身份決計不會和小廝一般見識。
西門慶情急之下出示了九龍佩謝堊暗暗皺眉。雖然場面上是掙足了面子但是一貫低調的謝堊總不習慣招搖何況此時竟然是為了逛窯子!事已至此謝堊只得同了眾人一起進門。
這翠鶯樓雖然門檻高但是里面的擺設卻不見得有多奢華頂多也就是比尋常妓院略微寬敞些。相對來說顯得冷清許多至少在這里幾乎見不到什麼放浪形骸的嫖客也極少有主動上來搭訕的妖嬈女子。
對于同來的幾個俗人這場面實在令人大失所望。幾人在廳里隨意坐了會半天也不見什麼老鴇出來招呼漸漸都有些火氣。
王海喚過一個小廝「我說你們這翠鶯樓還真是古怪我們來了許久竟沒人招呼這是為何?」
這小廝年紀非常小最多也就十五六歲口齒倒是伶俐「喲這幾位爺是第一次來我們翠鶯樓吧?客官有所不知這里的姑娘一般都是有‘主’的輕易都不見客。」
「什麼?!」王德跳了起來哼哼道「百家女竟做了一家客豈有此理!」
小廝不敢頂撞只是訕訕笑著。
謝堊覺得這里處處透著希奇古怪問道「照你這麼說你們翠鶯樓接的都是熟客啦?」
小廝忙不迭點頭「本是如此。」
西門慶來了氣亮出了九龍佩才入得翠鶯樓誰知進了樓竟無人支應冷笑道「既然如此樓中可有清官兒?」退而求其次窩火之極。
「不曾有。」
「那管事的老鴇呢?」
「也不曾有。」
王海一拍桌子「爺們還第一次見過有這樣的妓院!信不信我把你的翠鶯樓拆了?!」
突然樓上有人慢條斯理地拍著手慢慢下樓陰陽怪氣地說著「沒想到一個小小的侍衛統領竟也有如此威勢了得了得!」
眾人循著聲音抬頭一看竟是高衙內身邊虞侯李天楓!同時空蕩蕩的大廳里也不知什麼時候鬼魅般地走出十幾個玄衣勁裝打扮的武士地把幾人圍了起來各人的神情中充滿了蔑視和不屑。
謝堊恍然沒想到在相州的妓院里遭了埋伏。從李天楓以及那班手下的身手來看今日恐難幸免哈哈笑道「原來是李虞侯太白樓一別不想卻在相州相遇幸會幸會!」
李天楓大怒太白樓被西門慶大大地折了顏面此番奉命前來目標就是西門慶重重地哼了一聲對著西門慶道「乖乖地交出九龍佩滾蛋否則休怪某心狠手辣!」
從幾人進了相州城就鑽進了李天楓的圈套而且是心甘情願自投羅網西門慶追悔莫及。謝堊卻不以為然李天楓的目標只是九龍佩並不涉及宮廷爭斗至少不是針對謝堊本人多少安了安心。然而王海王德等人負責的卻是兩人安全九龍佩若被搶走那也是失職。
西門慶知難幸免月兌了大氅取出了獨門兵器銅人短槊「九龍佩是皇上御賜誰敢來取?此事與他人無關西門奉陪!」
李天楓獰笑一聲倏然出手右手化掌為抓直取西門慶雙目。西門慶大笑伸出雙指誰也看不清西門慶怎麼變招竟然再次夾住了李天楓的手腕!兩次交手同樣的一招同樣的結果李天楓銳氣大喪。李天楓陰惻惻一笑竟是棄了右手左手寒光一閃一把匕悄無聲息地刺向西門慶。
「大哥小心!」謝堊驚呼。四周的玄衣人已經出手幾乎沒費什麼手腳就把王海王德幾人都放倒了但是都非常注意分寸沒有任何人受傷流血。似乎所有人都沒在乎謝堊這個名動京城的大學士至少他們認為謝堊手無縛雞之力更深層次上說對一個朝廷二品文官動手任誰都得掂量掂量況且謝堊和兩位公主的關系很不一般。
西門慶雖然一身武藝但是在實戰經驗上卻非常貧乏好在反應靈敏听到謝堊的示警急忙左手揮槊格擋。雖然格開了李天楓的匕但是匕還是在西門慶的左肋劃開了一道小口子一陣劇烈的疼痛慢慢地身體開始麻木。
「刀上有毒!」西門慶漸漸委頓在地。
李天楓狠狠地一腳踢在西門慶腰上西門慶吐了一口鮮血昏了過去。「一個小小的開藥店的也敢跟我斗!去你媽的!」
謝堊大怒「你敢殺他!?」
李天楓從西門慶的懷里掏出了九龍佩仔細地辨別了一下確認沒有錯失笑嘻嘻地轉過頭「我當然不敢因為他是準駙馬爺的結義大哥嘛。準駙馬爺我們談談吧?請!」
謝堊看了看昏倒在地下的幾人無奈只得跟著李天楓上樓去玄衣人都留在樓下看管眾人。
李天楓帶著謝堊來到一處極其奢華的房間兩人落座。李天楓拍了拍手從內屋出來兩名標致的美艷女人身披薄紗身上的抹胸和褻褲清晰可見凹凸有致異常誘惑。李天楓和謝堊都不禁咽了口口水彼此對視一眼均一笑。此時雖然兩人敵對但是對所有的男人都有本能的反應。
女人溫順地分別坐到兩人的身邊微微倚過嬌軀為兩人倒了滿杯。「如夢(如月)見過兩位公子。」
「好名字!」李天楓摟過如月伸手在如月豐滿的胸脯上狠狠地模了一把哈哈笑道「果然極品。」
謝堊只是靜靜地注視著李天楓對身邊的如夢似乎並沒有多大的興趣。「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爽快!」李天楓目光一凜「我們衙內想和謝大人交個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