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定傳奇 第十九章 才絕意狂

作者 ︰ 雲翔天下

寬闊平緩的定遠河形成了天然的國界,將心之國和受靜天國控制的‘期離邦國’分隔開來。同時它也成為積定城東城天然的護城河。並由于二十多年前的一次戰爭而聞名整個平定大6,心之國的軍民更是稱其為護國江。

平定八五四年,也就是在心之國內亂後的兩年,靜天和‘期離邦國’組成聯軍二十多萬。欲乘心之國亂後的虛弱大肆侵略。當時積定城內守軍不足五萬,而且大多為入伍不足兩年的新軍。眼看著大批的戰船和竹筏運載著數不清的敵國士兵向積定城方向駛來,積定城的軍民幾乎失去的抵抗的意志。就在此時,一向溫柔平緩的定遠河突然風吹浪起,無數運兵的竹筏被巨浪掀翻,全副武裝的聯軍士兵未戰及損失慘重。更重要的是,這次的突變大大打擊了聯軍士氣,在其軍隊中開始流傳天不與我,此戰必敗的謠言。積定守軍則士氣大振,一舉擊退了軍心渙散的敵軍。這一戰不但讓心之國和‘期離邦國’的邊疆得以和平十數年,也讓當時積定城守將王伯贊一戰成名。

一大早,天宇就在震林等人的跟隨下來到了積定城東的碼頭。寬闊的定遠河上船多如鯽,不時可見來往巡邏的戰船。心之國東部水師的總部就設在積定城內,由此可見積定城對整個心之國的重要,可以毫無夸張的說,它就是心之國東部的屏障。

天宇信步走在碼頭上的巨石地板上,震林和元遙空依然跟在他身後,司空紀帶領著那二十名白水幫的弟子在天宇附近幾丈內形成了一個無形的保護圈。

「幫主,您先在這等等,我去找找去平湖的船只。」司空紀說完,便帶著兩人去了。

天宇覺得閑著無聊,舉目四望。一尊河邊的雕像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雕像豎立在碼頭上最高地。整個雕像由青銅鑄成,金屬的身軀使得本就挺直,昂揚的體態威風異常,炯炯的雙眼俯視著定遠河溫緩的河水。微皺的眉頭如在思考難題,給剛勁的整體添入幾分睿智。

天宇向幾個白水幫弟子交代了兩句,要他們再次等待司空紀,然後帶著震林等人往雕像方向行去。

近距離觀察雕像給天宇帶來個更大的震撼力,高達幾丈的雕像精細無比,連盔甲的每一鱗片都精美如真,雖然有著到胸的長胡,但由其面部可以明顯的看出這位將軍正值中壯年。站在他之下讓人感覺到他非同一般的趔人氣勢。使人深深的覺得他是力量和智慧的完美結合體。

雕像下的人們大都面露尊敬崇拜之色,甚至有些年過中年之人對像而拜。

「他就是二十多年前以五萬之軍大敗二十多萬敵軍的王伯贊。」震林輕聲對天宇說道。

天宇點了點頭,接著輕嘆了口氣「定水緩流,英雄何去」。十年前,王伯贊病而忘,天宇這句詩是有感而。

「江河緩流千秋水,將軍一戰萬古名。」抑揚頓挫的聲音身後傳來,語氣間顯得懶散自在。

這極其不符合氣氛的聲音使天宇磚頭望去。只見,一個三十左右的書生正看著青銅雕像搖頭晃腦的念著詞句。極其不敬的語氣引得其他人紛紛向他投過憤然的目光。

天宇身邊的震林看著年輕書生身邊兩個保鏢模樣的人,目露警惕之色,向附近的白水幫弟子打了個手勢,讓保護圈縮小。

打量著眼前之人,相當出色的五官,只是全身散著庸懶之氣,特別是一雙漠然的眼楮,充滿著對一切都無之所謂的意味。天宇對他的最大感覺是灑月兌,一無所求,一無所欲,無拘無束,徹頭徹底的灑月兌。

對面的書生也同樣打量的天宇,在對視一陣後,他那漠然的眼楮里冒出一絲笑意。

這時,尋船去的元遙空來到天宇身邊,低聲道︰「碼頭所有的客船都不到平湖,因為心之國的東部水師對進入平湖內的船只將不提供保護。」

這麼看來最後還是要通過6路趕往平湖地區了。听到此消息的震林和元遙空都是臉色一緊,走6地天宇將會危險得多。

「這位兄台是要到平湖去嗎?我們剛好順路,干脆就坐我的船吧。」說話的是剛才吟詩之人。

震林一震,對方居然能听見本方刻意壓低的聲音,造詣絕對不凡。而自己之前只注意到他身後兩個內息雄厚的保鏢,對他絲毫無高手之感,難道他以到反樸歸真的地步。

「兄台放心,我乘之船在平湖可比任何水師來的安全。」那書生邊說邊做出有請的手勢。

「小弟天宇這里先謝過了。」天宇邊說邊看著那書生,希望他也能字報姓名。

「順水人情,不送才愚也。」說完,他便走近拉著天宇向碼頭走去,完全不顧震林等人滿含敵意的眼神。

震林和元遙空等緊跟在天宇身邊,雙手滿含內勁。以便一旦現那書生想對天宇有和不詭,好作出快反應。來得河邊,那書生當先向一艘大型的樓船走去。

如此大的樓船在積定的碼頭上可稱數一數二,更讓人注目的是船頂上飄揚的旗幟,在旗幟中間寫著一個大大的齊字。五大世家之一的齊家,以水為生,平湖內實力最強大的勢力之一。難怪那書生說他坐的船比任何水師都來得安全。

上得船內,自有人為震林等人安排房間,巨大的樓船安排二十來人輕松之極。稍稍安頓,那書生便來找天宇去喝酒,震林和元遙空當然緊跟在後。司空紀則負責觀察船上是否有可疑的情況。

不大的艙室,裝潢卻相當豪華精美,小小的條桌上放著兩個酒杯,那書生拉著天宇一起入座,震林和元遙空則盤膝坐在天宇身後。

「天兄,來一干為盡」書生舉杯仰頭而飲。天宇也來了個一飲到底。酒入喉,清淡如水,如不細品,還真以為喝的是水非酒。

接著那書生只顧和天宇飲酒談笑,對震林和元遙空視若無物。

「天兄真的也是志在游山玩水,吟詩做詞。」在天宇再次拿出他那騙人的理想時,那書生竟然滿臉興奮,好像突得知己一般。

「想不到,這世間還真有和我況悠然同趣之人。」那書生的一句話驚呆了天宇和震林。

‘傲世狂才’況悠然,靜天國官宦世家況家之後。才氣曠古絕今,二十歲時靜天的皇帝書韻才便要拜他為相,被他擺手拒之。他自稱此生之志在于走遍人間之路,看遍天地之山水。真想不到眼前之人就是他。

況悠然看著天宇等吃驚的神情,淡淡一笑,笑里有說不盡的灑月兌無謂。痛飲一杯水酒,輕吟道︰「我乃清都山水郎,天教分付與疏狂。曾批給雨支風券,累上流雲借月章。詩萬,酒千觴,幾曾著眼看侯王。玉樓金闕慵歸去,且插梅花醉夢鄉。」

輕狂的詩句搭配上頓挫的語調竟然如此的天衣無縫,將能夠放棄一切的悠然豪氣洶涌的釋放而出,讓天宇也不得不對他的然之態佩服不已。

「況兄真是非常人呀。」天宇感嘆說道。

況悠然笑道︰「此次往平湖一游,踫上天兄真是意外的驚喜。」說到這里臉上現出苦笑,「人人說我灑月兌自在,可是你看看我走在哪里身後不跟著一大群人。」說著用手指了指門外。

這也難怪,況悠然好稱平定大6第一才子,更難得的是對財富權勢好不在意。這也讓他成為大6上最讓人仰慕的人之一,所以無論在何地,都會受到當地權勢的巴結和全力保護。再加上況家之後的身份以及和靜天皇室的良好關系,要想清閑自在的獨得山水歌酒之樂,簡直比登天還難。

「況兄的確非凡塵之人,你之人屬山水,你之心屬自然。」天宇說到這里,不由想起玉翠綺,她也擁有著非凡塵的氣質,不過和況悠然相比又是另一種完全不同的感覺了。

況悠然听完天宇之語,滿臉激動,半晌才哈哈笑出聲來。

「知己呀知己,知己何物?我況悠然今天才真正感覺到知己的可貴呀。」況悠然嘆聲說道,本時時流露出好不在乎之色的雙眼此時也射出包含感情的目光。

「我一直認為非同好者不能為知己,而我況悠然則終身都無此福,想不到天兄今天竟讓我了此宏願。」說完向天宇低頭一禮。

「況兄怎的落入了俗套了」天宇也不還禮,他覺得和況悠然呆在一起格外輕松自如,他當然不想這樣的氣氛被禮俗打破。不過如果他知道這是‘傲世狂才’的平身第一也是唯一一禮的話,恐怕早就躬身還禮了。

「真想不到我況悠然居然還會被人說做多禮之時。」況悠然看著天宇微笑說道。

「來」況悠然舉起酒杯「天宇兄,乘這同乘幾日,讓我們好好盡興。畢竟向我這樣毫無報復,游手好閑的人,天下只會有一個。」有些傷感的話被倒入口中的水酒終結。

天宇心里輕嘆,自己何嘗不希望如他一般,只是能如他那般灑月兌的,世間還真找不出第二個了。

‘死神’是平湖地區三個最大的水賊團之一,人數在兩千左右,大小船只百余艘。他們被稱做平湖最殘忍最可怕的團體。每次做案,不但截貨還要殺人,即使是不抵抗也無法幸免。正是如此,他也成為了最孤獨的團體,連其他的水賊都不願與其交往。

‘死神’的領章達輕靠在太師椅上,放在扶把上的右手捏著一張書信,一雙凶目此時緊緊閉攏,似正在思考什麼為難之事。

輕輕睜開眼楮,可是由他緊皺的眉頭可以看出他並未得出滿意解決辦法。「來人,去將計知叫來。」章達向門外喊道。門外之人應是而去。

片刻,計知就到了太師椅旁。章達看著這個形象畏縮的漢子,雖然怎麼看他都覺得不順眼。不過還是不得不佩服他那鬼點子頻出的腦袋。

章達將手中的書信一把交到計知手中,說道︰「這是那邊來的消息,你看看該怎麼辦。」

計知接過信來,仔細看過一遍後,低頭思考一陣。抬頭對章達道︰「頭兒,這事我們可以不插手。」

章達搖頭說道︰「那邊既然把事情交代過來了,就有讓我們動手的意思。我們怎麼能置之不理。」

「即使要動手也不要急于一時,自從那次踫了齊家的貨船後,我們已經成了眾矢之的,一旦被現行蹤後果將不堪設想。」想起兩個月前接到錯誤的情報而錯截了齊家的貨船的室,計知還覺得頭皮麻。破壞了平湖的規矩,打劫齊家貨船的‘死神’現在幾乎成為了平湖地區的公敵。

「哎」章達嘆了口氣,‘死神’現在的處境確是艱難萬分。可是想到那人對自己的恩情,即使是再困難也要完成他的指示。「越拖對方會越強大,趁他們現在還沒有站穩腳跟一舉把他們殲滅。然後我們再快而回,應該沒有什麼大問題。」雖然有些牽強,不過這還算個過得去的借口。

計知還想勸阻,可是看了看堅定章達的表情還是忍住了。「頭兒叫我來就是告訴我您的決定?」

章達當然看得出計知的不滿,于是輕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這次行動的計劃就由你來擬定了,不要讓我失望呀。」

計知先是一震,隨即連忙行禮道謝,然後回房去開始計劃。

看著計知離門而出,章達自語道︰「希望這次這小子的鬼點子能減少點損失。」

真想不到如此清淡的酒後勁盡然這麼大,一向酒量驚人的天宇在元遙空的攙扶下才回到自己的臥室。不過他還是感到很驕傲,在出門之前在整個大6都是出名豪飲的況悠然已經倒地而臥了。

半夜酒醒,窗外定遠河的水流聲清晰的傳入耳中,沒有以前酒後的口干舌燥,天宇只覺得整個人清爽無比。視听思想也較平時靈敏快捷得多。

‘這酒叫清心酒,它最大特點是似淡實濃,可去塵洗心。’天宇又想起了況悠然昨日的話。

現在反正無事,天宇決定利用此時練練內功,明日可還要和況悠然清談暢飲呢。

摒棄雜念,氣隨意起,熟悉而有陌生的暖流緩緩由丹田而起,沿筋脈流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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