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甜兒一直在觀察再毅的表現。「自殺」事件為潘甜兒贏得了關鍵的一分,把再毅留在病床前陪自己又贏得了一分,但潘甜兒不能松懈。兩個女人的戰爭不僅要看實力、看技巧,更要看耐心,最重要的是絕對不能犯錯誤。
潘甜兒絕口不提要再毅離婚的事,因為潘甜兒知道現在時機還不成熟。再毅和徐眉是同班同學,感情也不是一天兩天。現在因為自己而出現了裂痕,但那是自己拼命砸出來的,這個裂痕現在還不夠大,若是存心修補不是不可能彌合。潘甜兒這個時候放再毅回去離婚,說不定再毅會被徐眉拉回去,永遠也回不到她的身邊了。所以潘甜兒決定繼續策反再毅,她要讓再毅看到她家的實力,她還要真的懷上再毅的孩子,她要加倍地對再毅溫存,等再毅的心偏到她這一邊來時,還愁再毅不主動和徐眉離婚嗎?
潘甜兒看再毅一付對電視節目提不起精神來的樣子,對那台二十五?的大彩電也絲毫沒有感興趣的模樣,那台彩電可是潘甜兒家的自豪。當時國內的彩電的尺寸最多是二十?的,這台二十五?的彩電還是潘甜兒的舅舅作為潘甜兒哥哥的結婚禮物從法國帶回來的。彩電往客廳里那麼一放,其意義遠不止是一台電視,這是有海外關系的象征。凡是來到潘甜兒家的人,尤其是男人,對這台電視都表現出極大的興趣。潘甜兒把再毅拉過來哪是看電視節目啊,她是想讓再毅注意到這台電視機,是想向再毅炫耀她潘甜兒家里是有海外關系的。
再毅其實是在想心事,他一邊觀察潘甜兒兄妹的表現一邊在猜度評判這家的實力。二十五?的彩電他進門的時候就看到了,不過徐眉家的彩電也是二十五?的,沒什麼稀奇。
人往高處走,盧再毅從九歲上學開始走的就是一條上坡路。潘甜兒的個人條件不及徐眉,但是再毅希望潘甜兒的家庭背景一定要比徐眉家高,要更有助于自己的展。為了防止萬一,再毅還給徐眉寄了一封信,假如潘家的條件不及徐家,或是潘家對他冷淡,他還可以回到徐眉那里去。再毅做什麼事都留有後手,任何時候都要狡兔三窟。
看到再毅愣潘甜兒以為再毅累了,于是體貼地問︰「我們回房間休息去吧?」
再毅有點驚奇地看著潘甜兒,然後說︰「好吧。」又很不好意思地對潘甜兒的哥哥和小倩道︰「我先進去了,你們慢慢看。」
這又是潘甜兒不同于徐眉的地方,徐眉在家人面前從來不敢先睡,不管是在再毅家還是她自己家。徐眉覺得當人面尤其是當長輩的面就回房休息是一件不禮貌的事,也是一件不好意思的事。在徐眉跟再毅回家的日子里,不僅不先睡而且還爭取第一個起床。徐眉本是個愛睡懶覺的人,一到再毅家就改了脾氣,每天天還沒亮一听到再毅母親的咳嗽聲(再毅的母親起床前一定要咳嗽),徐眉就跟听見戰備警報似的一骨碌就起來了,有時都把睡在身邊依然在夢鄉中的再毅嚇一大跳。
現在潘甜兒就這麼拉著再毅回她的房間休息了,在她的哥哥明知(還不知小倩是否知道)再毅還有老婆還沒提離婚的事的情況下。
潘甜兒的房間很大,和別的房間比如說餐廳比起來顯然是近幾年裝修過的,里面還有一套幾乎是全新的家具、一張雙人床。
再毅心理一動,想到︰「這不會是潘甜兒當年和田子羽的新房吧?」
雖然明明知道潘甜兒曾經為人婦,還曾經為人情婦。但是知道是一回事,再毅看到那張大床時還是有一種很特別的感覺。
男人有時候是很奇怪的,進了別人的房間,上了別人的床,睡了別人的老婆,他們都認為很刺激,好似佔了別人的便宜似的。可是一旦這個房間、這張床、這個女人通通歸了他了,他反而會嫌棄這一切不是新的,完全失去了勝利者應有的喜悅。
人們有選擇的機會尤其是有許多機會的時往往開始的時候很興奮,因為選擇是一種權利。可是選擇也意味著放棄,選擇了其中之一就意味著放棄了許多,這是讓人很痛苦的一件事。那是因為一開始的時候就想錯了,人們把機會錯當成了擁有,那麼選擇就意味著失去了。再毅在有潘甜兒做情人的時候他覺得是擁有一個妻子還有一個情人,做的是加法,懷里多摟了一個。現在要選擇就意味著要放棄一個,這就是做減法了,最要命的是還要掂量出放棄哪一個,這就更難了。所以很多男人是厭惡選擇的,他們會主動放棄選擇的權利,盡可能把擁有的幻想再延長一點,他們寧可讓命運去選擇!這樣做的結果最可能的是,更好的機會被別人選走了,更優秀的女人最先受不了而離去了。最後剩下的是比較差的機會或是比較不出色的女人、或者什麼都沒剩下,他們管這種情況叫做命運,他們不認為曾經命運就掌握在他們手中。
再毅倒不是那種糊涂人,他不是在猶豫,他是要把決策所需要的信息收集得更完備一些,那樣更有利于他做出正確的選擇。他處處觀察,處處琢磨,不放過一點蛛絲馬跡。
潘甜兒看再毅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伸出手來勾著再毅的脖子撒嬌道︰「喂!我是空氣啊?」
「我在參觀你的房間呢。」再毅左手摟著潘甜兒右手托著她的下巴在她的嘴邊親了一下道。
「你說錯了!我是你的,所以房間也是你的,現在這里是我們的小窩。」潘甜兒輕輕撫模再毅的臉,把整個身子的重量都斜倚在再毅的左臂上,用她右邊的**緊貼著再毅。
再毅忽然彎腰,一下子把潘甜兒抱了起來,嚇得潘甜兒大叫了一聲。
「小聲點。寶貝。被他們听見了。」再毅心里還有顧忌。
「讓他們听見!讓他們羨慕去!」潘甜兒一點都不在乎,反而更大聲了一點。
兩個人並肩躺在床上。
再毅問道︰「那個小倩」
「你看上她了?你對她有感覺?你覺得她漂亮?」還沒等再毅說完潘甜兒就擺出了一副級醋缸的模樣。
「我是想說她和你哥哥看起來不太般配。」再毅用彎起左手食刮了一下潘甜兒的鼻子,懲罰她反映過度。
「她?」潘甜兒冷笑了一下滿臉的不屑道︰「下關的小市民,家里全是工人,看中了我們家的家庭,看中了我家的海外關系。再說了,我哥哥好歹也是個電大生,現在在土畜產公司做會計。要不是小兒麻痹癥腿有殘疾,怎麼會要她?!」潘甜兒對她那個嫂子沒有半分瞧得起的樣子。頓了頓她又繼續道︰「去年她那個解放前就去了台灣的大伯竟然又有了消息,過春節的時候還回來了,給了他們家不少錢還有金戒指什麼的。小倩的哥哥不是親的,是她大伯的兒子,這家人也夠陰的,瞞了那麼多年。現在她們家加倍收回成本了,她大伯給小倩和她哥哥一人買了一套房子。哈!小倩可抖起來了!天天打扮得跟會走路的聖誕樹一樣,好像不把所有的戒指戴在手上人家就不知道她多有錢。不就是海員商場的小營業員嗎,還瞧不起我哥哥了,一副小人得志的樣子。現在更不得了了,要搬到她大伯買的新房子里去住了,感覺自己像公主一樣,我哥哥當她的僕人都不配似的。我在家她還收斂點,今天她是看我的面子,我不在家的時候還不知道她怎麼欺負我哥呢。」潘甜兒越說越激動,連她在再毅面前一直帶著的溫柔嫵媚的面具都摘下來放一邊了。
「你瞎著急,你哥哥有這麼個漂亮老婆伺候著說不定心甘情願呢。」再毅挪揄地笑著。
「她漂亮?有我漂亮嗎?將來你願不願意伺候我呢?」潘甜兒抬起上半身,直視著再毅的眼楮開玩笑似的說。其實她可不是玩笑。將來?將來就是一種承諾。她要看再毅怎麼接這個茬兒。
「我現在就伺候你,保證伺候得你滿意!」再毅一翻身把潘甜兒壓在了身下,右手沿著潘甜兒的小月復向下模去。
潘甜兒申吟了了一聲,兩腿構住再毅的腰,兩手勾住再毅的脖子,整個人就像一條蛇一樣,盤在再毅身上。
「不要緊吧?」再毅輕聲問。
「什麼?」潘甜兒一楞,一時沒反映過來再毅是問她懷孕的事,很快她就答道︰「不要緊的。」然後一下子把再毅的耳垂含在嘴里輕輕地咬著。現在正好是排卵期,希望這次真的懷孕!潘甜兒決定這幾天把再毅當種馬用,不讓他閑著。假如真的不能懷上,那就裝流產好了。**流產,潘甜兒也有借口了。
兩人欲火升騰,很快進入狀況。
可是那不爭氣的地板卻隨著再毅的動作吱嘎吱嘎地響了起來,再毅停了下來。
潘甜兒渾身如火,嘴里嘟噥著︰「不管,不管它,讓它響去!」她用手把再毅摟緊,用身體的某一部分把再毅裹緊,把再毅硬拉進自己里面。
再毅也受不了了,真的不管它了。
潘甜兒父母的事也等明天再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