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赤龍救子心切,伸手想要拽回兒子,可他還是晚了一步,拽到身邊的只是一具無頭尸體。
竇赤龍眼楮立刻紅了,怒吼一聲,衣袖猛然飛出一道鏈子槍,直刺南歌子面門。
南歌子「咦」了一聲,他想不到面前這人竟沒有中毒,而且還帶著武器。當形晃動,也不見他如何施法。竟飄在半空,嘴里念念有詞,血玲瓏月兌手而出,在半空化成萬道金光,利劍般的沖向驚慌奔走的眾人。
竇赤龍華麗的禮服猛然裂開,從身後飛出四根鏈子鎖,在自己周圍旋轉起來,形成一道堅固的防御牆。但他也只顧得了自己,其余的賓客,還有今天的壽星,連同這條船,在他眼前被刺的千瘡百孔。
‘金線雨’下完後,南歌子又落在甲板上,手里的血玲瓏慢慢恢復到原來的樣子,他盯著對面那雙血紅的眼楮,淡淡的問道︰「閣下果然是高人,不僅兵器永不離身,而且還修煉閉氣功,看你剛才的動作,這閉氣功怕有五六年的功夫了吧?」
竇赤龍一怔,並不答話,接著一聲怒吼,身後四根兩三米的鏈子鎖猛然變大數十倍,像四條銀蛇一樣,直插夜空。
南歌子後退一步,微微皺眉,同時血玲瓏護在胸前。
頭頂破空之聲瞬間便到,南歌子向旁疾閃,一道銀白色的鏈子鎖如閃電般在南歌子的眼前劃過,擊中甲板,如入無物,徑直刺了下去。
緊接著,第二根如影而至。
南歌子猛然躍到半空,在他剛才站立的甲板上,一道鏈子鎖竄出,直沖雲霄。
南歌子左手抖了幾下,猛然在衣袖里飄出一只紙鶴,這手掌大的東西飄到南歌子腳下時,猛然變大數倍,安安穩穩的拖住南歌子。
御紙術!竇赤龍低聲道,隨即大笑︰「哈,哈,哈,果然是仙家高人。」同時在水底又有兩條銀蛇般的鏈子鎖破冰而出,直刺南歌子。
南歌子駕著紙鶴,翻騰著躲過銀蛇,猛然俯身朝竇赤龍沖來。
竇赤龍雙手一揮,身前兩條銀蛇朝南歌子刺來,而在南歌子身後的兩個銀蛇猛然轉身朝南歌子後心急刺而下。
南歌子側身躲過正面一條激射而來的銀蛇,同時血玲瓏橫掃,蕩開另一條銀蛇,南歌子繼續俯沖,並不理睬後面襲來的兩條銀蛇。
竇赤龍嘴角閃過一絲笑意,他雙手一抖,四根銀蛇猛然繃直,左手掌朝上,右手掌朝下,嘴里念出一個詞︰「縛」。
左右手‘啪’的一聲合在一起。
南歌子在空中俯沖而下,猛得現,四根鐵鏈緊繃。臉色大變,心中叫了聲‘不好’,身體急轉,在四根銀蛇中間竄出,此時,四根鐵鏈猛然束緊,針的插不進去。南歌子身下的紙鶴和一縷道袍立刻被夾碎。
一個紙鶴又將南歌子托起,他將血玲瓏收入袖中,面色凝重,道︰「看來,我是小看你了。」
竇赤龍並不答話,雙手急抖,四條銀蛇合成一條銀龍轉身朝南歌子沖來。南歌子這次並不躲閃,右手在前,虛空畫圓,一道圓柱冰體猛然激長,與銀龍瞬間撞在一起。
銀龍頓了頓,刺穿冰柱,繼續向南歌子飛馳。冰屑紛飛,可落在鏈子鎖上後又結成了冰。
銀龍在離南歌子十幾厘米再也沒有力氣前進了。整個鏈子鎖都被冰柱包圍著,成了冰柱的一部分。南歌子右手拍了一下冰柱,整個冰柱就連同鏈子鎖急往下墜,砸開水面後,快下沉。
竇赤龍腳下把持不住,整個人瞬間被鏈子鎖帶到了水中。
南歌子站在紙鶴上,冷冷的看著水面上的一舉一動。
水紋還在蕩漾著,在南歌子正下方的水底赫然亮起一個橘黃色的光點,光點越來越亮,越來越大,突然躍起水面,直奔南歌子。
南歌子腳下的紙鶴向旁急閃。此時,四根鏈子猛然分開,如披著烈焰的銀蛇一般,圍著南歌子翻騰起舞。
南歌子身形晃動,紙鶴急下墜,掠過水面疾馳。四條銀蛇轉瞬即到,每一次都扎在水里。又一次次的竄出,將水里的蓮花擾的支離破碎的。
紙鶴在水面猛然急轉,奔向竇赤龍。同時,四條銀蛇忽地在紙鶴的四周破水而出,若在空中看去,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蓮花。
四面冰牆應聲而起,攔下尖銳的四條銀蛇,銀蛇頓了頓,便刺穿冰牆,這轉瞬的時間對南歌子來說已經夠了。他突破銀蛇的圍攻,正面沖向竇赤龍。
南歌子的右手衣袖里,慢慢祭出一把利刃,劍色赤黃,條條裂紋如斑駁的牆壁,整把劍像秋天樹底一片枯葉,似乎一折就斷。
疾風駛滑過,似有淺泣低吟聲。
竇赤龍臉色大變,他雖從未見過此劍,但他听說過,南歌子有一把佩劍名為‘蕭瑟’。
有句話,竇赤龍兒時經常吟唱,「苦蕭瑟,血玲瓏,鬼哭見不得。」
竇赤龍急急收回鏈子鎖,一揮手,一條銀色嗖的一聲沖向繁星,在空中俯下,劃破雲霄,急刺南歌子胸口。
紙鶴側身躲過飛天一擊,從水下又有一只銀蛇朝南歌子胸口刺來。
這次,南歌子並未躲閃,銀蛇轉瞬及至。竇赤龍大喜,以為得手。就在他臉上笑容開始綻放時,只見南歌子右手輕揮‘蕭瑟’劍身秋光閃爍,毫無聲息的斬斷銀蛇。被斬斷的銀蛇立刻疲軟的沉入水底。
竇赤龍的笑容還僵在臉上,南歌子如鬼魅般已到了近前。三根銀蛇護在主人身前,未等到竇赤龍做出反應,‘蕭瑟’在他面前畫了一個圓,三根銀蛇無聲而斷。
竇赤龍呆呆的站在水里,‘蕭瑟在他喉前吐著寒氣。他眼前浮現父親,兒子,壽辰,三百年基業,一切都在今夜化為往事,他的眼楮由悲哀慢慢的變成仇恨。
他怒視著面前持劍的仙人,嘴里一字一字的蹦出,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蓮花余香飄過,似乎想沖淡這漫天的仇恨。
南歌子望著他,那血紅的眼楮映著自已的影子。
忘不了的何時,他跪在那里,有著一樣血紅的眼楮,說著一樣惡毒的話。何不留下他,和自己一起感受撕心裂肺的仇恨。
冰冷的‘蕭瑟’似乎感應到主人的哀傷,如枯葉的的劍身似乎抖了一下。
下一秒,‘蕭瑟’揮下。
紙鶴隨風升高,向北邊飄去。
路過竇家大院時,里面依然一片,觥籌交錯,歌舞升平。
有人在唱︰落雪飄,孤影自賞,梅花香,獨生一枝,自苦惱,何怨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