涅磐紅顏 第五十八節 王室哀思

作者 ︰ 白衣宛然

景閣在蕭無凡大婚前整修一番紅牆金瓦甚是輝煌左邊殿閣名為夕景園右邊題為蘭園回廊環抱曲水輕繞中殿自蕭無凡大婚後皇帝賜題「天清殿」內設書房、臥室等自不必說。

夕景園為側妃景嫵公主居所園中多植以桃樹花期已過長得郁郁蔥蔥蘭園為正側馮蘭旭的園子多植各種蘭花奇香撲面。

景嫵已換了北國宮裝迤迤于地上好的淡綠雪絲緞閃著湖水般幽幽的光澤裁剪合體更顯縴腰不盈一握初夏已至京城又比天門關微熱些宮人皆著以夏裳飄逸清爽。

立在窗前看著外面將沉的夕光微紅的霞光灑在庭中染紅了玉蘭雪白的花瓣帶著一絲紅霞似少女嬌羞的臉龐。

大婚前一天接到聖旨的一剎那她有些失神竟以為自己將是他的妻不想竟為妾。罷了妻也好妾也罷只要能在他的身邊有何區別?

大婚那晚景閣熱鬧非凡徹夜笙簫她獨自呆在夕景園中屋中只有一個隨身侍女其余的人全去了蘭園幫襯著做些事。皇帝及一些妃嬪也來了皇帝卻不曾召見過她這個異國的和親公主也許他不想召見吧。

蕭無凡一夜不曾來過夕景園雖滿室燭光園中燈火亮如白晝卻讓她感到一片昏暗。至子時宮中大放焰火五彩斑斕照亮了整個皇宮。那時她走出臥房立在園中仰頭看那盛大燦爛的煙火更覺落寞。

美麗的幸福似乎近在眼前卻難以乞及那也會是自己的幸福嗎?

看煙火看得疲了便回屋沉沉睡去在那焰火的夜空下蕭無凡緩緩向她走來笑容安寧而祥和她朝蕭無凡燦爛地笑著心卻似乎被重重擊中痛得淚水都流了出來。

大婚第二日蕭無凡偕正妃出城祭祖听侍女們說旌旗飄展車馬滾滾綿延數里極為壯觀。皇家祭祖是極嚴苛繁瑣的這一去便又是三日後方歸。

歸來後去蘭園給正妃請安方見過他一次短暫一見他便去了天清殿中批閱這幾日的奏折兩園都不曾留宿。

自上次想見已又是三日他常不在景閣皇帝在早朝後也常召他議事留他用膳見他的機會也便更少了除了清晨去蘭園請安景嫵幾乎都在夕景園中看書彈箏閑看流雲卷舒。

剛入宮沒幾日蕭無凡安排的隨身侍女仍對她有些許懼怕話也就不多曾問過侍女正妃是誰侍女不敢提其名諱只是在紙上寫了給她看︰馮蘭旭。

听說是馮良平大將軍的掌上明珠是當今琉妃的親佷女也難怪景嫵想到這里牽起淡淡的笑容她的確是個有權利驕傲的女子。

去請安時她都揀些樸素簡單的衫裙只是請安其它也不多說正妃問她便答擺著謙恭的笑容正妃也挑不出什麼毛病都只是揮手讓她退下了。

除去請安有時她一天都不曾說話只是靜靜坐在窗邊看著那扇大紅的門扉似在等待一直等著過了用膳時間也就隨便吃些粥食。想起入宮前那碗紅棗蓮子粥景嫵總是暗自唏噓眉間的輕愁又起淡淡將她籠在其中。

「王上。」一個人影自門外而入一身勁裝背劍蒙面目光沒有一絲波瀾拱手向窗邊背身而立的男子叫道。

金兀蒙轉過身來漠然的笑容一閃而逝道︰「回來了那人可還好?」

「他的身體已恢復健康但武功似乎還在恢復之中現在和平常人沒有什麼區別。」門邊的男子平聲道。

點點頭金兀蒙倚在窗邊雙手環胸姿態閑然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也許快了吧。

「左相和右相最近在朝中可有什麼動靜?」沉默片刻金兀蒙突然問道。

勁裝男子眼眸中仍未有任何情緒只道︰

「約格沒什麼除了在軍機處和其他大臣處理各族事務外終日呆在府中很少外出瑪尼最近忙于監管兩國貿易事宜偶宴請朝中大臣並無多大異動。」

金兀蒙唇角揚起淡淡的笑容也許上次警告後還是有所效果吧又道︰「太醫可請來了?」

男子點點頭開門領入一個老者背著藥箱進來一臉惶恐在半夜被黑衣人從府中帶出來到邊界小城也不知是給哪個人看病非要使這樣的手段。

抬頭只見金兀蒙負手而立目光寒冷令人心生畏懼雙腿微軟一下站不住跪在地上道︰「參見王上。」

金兀蒙微使眼色勁裝男子將太醫扶起將其藥箱置于桌上不一言站到了一邊。

「太醫不必驚慌我只是讓你來給我診診脈而已坐著吧。」金兀蒙在桌邊坐下淡淡說著。

老者微低著頭挨著桌子坐下微拭薄汗道︰「謝王上。」

微撩起衣袖金兀蒙將右手手腕置于軟墊上默不作聲。

太醫將手指輕擱在手腕脈門上靜下心神觸知著皮膚下血管的搏動把了片刻老者額上已浸出一層薄汗面色微微白又換了左手搭上金兀蒙手腕。

看著太醫惶惶不安的神情金兀蒙縮回右手泠然道︰「我知你已診出結果說吧!」

以袖拭去額上的汗太醫站起微躬著身囁嚅著︰「王上您身體已快痊愈不用擔心。」

「哼」金兀蒙冷笑了一聲道︰「太醫你家老小還靠著你活呢我要---實話!」最後一句話疾言令色太醫一顫又跪在地上微顫抖緩聲道︰

「王上自在戰中受傷以來震傷心脈未愈寒氣未能除盡五髒虛弱時會有寒氣襲體之苦此寒氣遇強則更強因此切不可輕易運氣御寒否則加快心脈負荷寒氣作之數會越頻繁最後會導致心脈衰竭而亡。」

勁裝男子听得此言眼中波瀾一現而逝只是看著桌邊的金兀蒙。

「可有方子治?」金兀蒙一臉淡然心里早已知道身體有異。

太醫跪著微垂頭答︰「臣回去配了藥來呈予王上但藥效如何……臣還不敢斷言。」

金兀蒙站起背過身看不到臉上表情只听到他冰冷的聲音「好我自會派人去取無影帶他走。」頓了一頓又道︰「至于今日之事若太醫泄漏一字我定不輕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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