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騎士與公爵 第二章 侯爵與公爵

作者 ︰ 紅戰列艦

讓我們回到皇歷兩千一十八年的冬天,來到帝都的流民和逃兵充斥的斯圖卡特家族領,南方行省的都烏魯克。

這座漂浮在水上的城市總讓克倫威爾想起那個世界的威尼斯,繁榮,華貴,古典而高雅,充滿了浪漫氣息,完全無法想象是比仙度拉底歷經更久遠年代的城市,她有那個騎士榮譽的墳墓完全不具備的東西,活力!

是的,這是商業的城市,藝術的城市,新思想的城市,新技術的城市,借著四通八達的水網來這里的不僅是淘金的商人,煉金術士,學者。還有那些掌握了大6所有資源的榮光貴族議員,幾百年來近親通婚的貴族們形成了天才和智障兩大群類,而這些能代表家族利益出席大議會的代表們,起碼是從小接受高等教育的出類拔萃的精英。

雖然克倫威爾仍然瞧不上這些把知識和興趣花在爭權奪位,花天酒地,追女泡妞的家伙,但他也不得不承認,想要把他們當猴耍,難度比起那些一根筋的勝利騎士要高太多了。你不可能說兩句話就毀掉規則,更不用說那些制定規則的人。

所以,我們的斯圖卡特侯見到了前來迎接的大議會特使後,老老實實得跟在他身後走過了那些他n代以前的祖先建造的小胡同。雖然名義上,這座城市屬于他和他的家族。可是那個給他這個名義的帝國已經讓他自己毀掉了。

「小爵爺,您知道自己家族的歷史嗎?」為克倫威爾引路的是一個身材縴瘦高挑的盲人。他從黑色大袍子下伸出來持著燭台的手顯得病態的白皙,蒙住雙眼的白色繃帶上用很皈依的蝌蚪文寫著什麼。如果仔細听,甚至還能從他非常古老而純正的南方貴族口音中,感覺到悅耳的女聲。

「我曾拜讀了多本傳記,可是仍然不敢說了解一個近千年傳承的宗族的全部。」克倫威爾盡量用彬彬有禮的口吻和他或者她接話,同時小心得打量這個漆黑的橋洞,靜靜流淌的河水上,只有那個燭台一點青藍色的火光。

「三百年前,當亞瑟和他的騎士們從北方撲來,大議會撤到了你先祖的領地,我清楚得記得當時斯圖卡特家的當家是那個一臉雀斑的蘭斯洛特,你的這位祖先與亞瑟是很好的朋友,他是個很出色的劍士,很合格的朋友,鳶尾花推翻獅子王朝的每一場戰斗他們都肩並肩站在一起,所以後來亞瑟答應了他的要求,不會解散大議會,並任命他統領整個南方,並且壓制那些榮光。」他停下腳步,側過身,把不知什麼時候出現的獨木舟展現在小侯爵眼前。

克倫威爾注意到披散在他肩上的銀色長,是個女人嗎?他並沒有要求這個引路者停止敘述,因為她或者是他的聲音真的很好听。

青色的燭光照耀下的小舟象飄零的樹葉一樣穿過一道道拱橋,「大議會當時的元老們很無可奈何得接受了以這種體面的投降維持組織的延續,可是對于救了他們又讓他們大失顏面的蘭斯洛特,元老們通過了一項決定以‘報答’他的恩德。」

那個隱藏在灰袍里的身影仿佛相當失落似的望著被烏雲籠罩的夜空,「那是大議會歷史上唯一一次對元老家族的懲罰和背叛,他們剝奪了斯圖卡特家的聖物,旗號,忠誠衛士,表決權和否決權,從此只有斯圖卡特榮光侯爵,那個佔據了大議會元位的斯圖卡特大公再也不復存在了……」他在月光下,用那雙盲眼看著身後的男孩,「真抱歉……當時只有一張票投了反對,我也沒法阻止……」

克倫威爾呆望著他或者她仿佛流露著無數哀傷的蒙眼布,突得毛骨悚然,他剛才還不明白為什麼在歷經一路的襲擊後,老管家會那麼鎮定的要求自己跟這個突然出現的陌生人走,而且連一個護衛都不帶,他那個時候說的「你小時侯就見過他了」難道是那個意思……

「請問……」克倫威爾咽了口唾沫,「您今年貴庚?」

他或者她的笑容一瞬間仿佛掃淨了讓人寒到骨子里的霧氣,「我已經‘看’著這個世界有一千七百多年了,是的,我是最後的長生種,葉塞尼亞.c.扎巴萊塔,你可以叫我葉塞尼亞。」

這是克倫威爾第一次懷疑自己是不是單憑著他從那個世界帶來的知識就可以征服這里的一切,畢竟,在那個世界可沒有吸血鬼。我該怎麼保護我的脖子?掛一串大蒜嗎?

「我不會咬你的,作為斯圖卡特家的忠誠護衛」她很狡猾得一抿嘴,迅轉移了話題「您知道家徽的含義嗎?」

克倫威爾尷尬得搖搖頭,作為一個來自旗幟上永遠只有姓氏的民族的穿越者,他能記住花花綠綠廣告一樣的家徽已經很滿意了。

「就拿鳶尾花的旗幟來說吧,是由皇族的象征鳶尾花以及家族擁有的聖物勝利誓約之劍組成的,現在的不列塔尼亞王室的旗幟是獅子與蛇,其意義即其血脈傳承來自前代皇朝的獅子與斯圖卡特家族的蛇,類似的,一個動物是本家,圖案越多,血脈也越駁雜……」葉塞尼亞引著他登上岸,自顧自的解說著,輕巧得走過凹凸不平的青石台階,克倫威爾氣喘吁吁得追著那點青光,一邊小心不撞上牆壁或是踩到水溝里。

「那劍是什麼意思,我家族的聖物是劍嗎?那亞瑟家為什麼不把朗基姆斯槍也畫上?」對于聖器什麼的克倫威爾完全沒概念,那算什麼?偏偏就她能拔出來?是什麼噱頭吧?

「這個世界上的聖物中一共有四把聖劍,我知道其中三把的位置,至于那槍,其實並不是完整的聖物……好了,去把它拿起來吧,重新撿起你們家族丟掉三百年的榮光,這就是你該做的也是一直在做的,不是嗎?」

在這黑夜中的漫長旅程的盡頭,他們來到了一家雜貨店,克倫威爾看著葉塞尼亞手指的地方,那里一根棍子抵住漏風的門板,這麼說這就是家族的聖物了?

克倫威爾不知道應該用什麼語言表達一下心里的不爽,還同時不會惹的這個不男不女的吸血鬼咬他一口,比如說,喔!這可是人家抵門的誒,拿走了他家會遭小偷啊!或者,你確定自己走對地方了嗎?上帝保佑你可是蒙著眼的誒!

不過最後他還是走過去把那鐵棒拿了起來,沒有光,沒有燙,連打雷閃電都沒有,「你頂多算個古董吧?」克倫威爾這麼問他的棒子,好吧,如果聖器都你這個德行,我想統一世界這個偉大的目標其實相當簡單的。

「是的!非常簡單!你們以為大議會又一次失敗了嗎?被那個忘恩負義的家伙篡奪了我們百年的布局,篡奪了我們即將到手的勝利的榮光!可是我們怎麼可能就此放棄!那還是光榮的睿智的堅忍不拔的必將勝利的榮光貴族嗎!我們的先輩給了我們這一切的輝煌與榮耀,可是!這些東西我們要自己去拿!讓他們為我們的餓名字而自豪吧!現在正是這世界變革的關頭,我們要選擇由榮光主導的未來!

我們擁有夏6路完全沒有的優勢,我們有運河和私人鐵路組成的完善交通網絡,來自西北的煤炭和南方的優質鐵礦石可以被迅運送到它需要的地方!我們一開始就有質量上佳的機械設備和全大6最集中的新科技人材,我們有領先他兩百年的金融體系!我們有整個大6的榮光組成的情報網……現在!我們最缺的也得到了,那就是時間!七年!給我七年的時間和鼎立支持!我會完成整個公國的工業現代化建設!覆蓋整個南方大6的充沛能源和材料供應,越世界總和的鋼鐵產量,絕對領先那個卷毛國王的氮化學工業!七年!

七年!我們可以建造一只真正的軍隊!讓夏6路那種水果罐頭的步兵展方向見鬼去吧!我們會打造真正的鋼鐵洪流,它將秉我們的意!把我們的榮光永遠的烙印在大6上!三百年的屈辱將一去不復返!只要有鋼鐵、硝酸和鮮血,光榮屬于大議會!」

「光榮屬于大議會!」「光榮屬于大議會!」「光榮屬于大議會!」

克倫威爾仿佛站在劇場的舞台中央,整個大議會的貴族們都起身瘋狂得為他歡呼。他如惡魔般誘惑世人的紅色掃過那些興奮得滿面通紅的榮光貴族,他們中有的最初在帝都就是手下,更多的會在他仿佛受詛咒一般的煽動中淪陷。

沒錯,克倫威爾嘴角掛著冷酷的微笑,從某種意義上你們比騎士好對付,那就是野心,對名譽的野心,對權利的野心,對殺戮的野心……

他看著會議廳角落里那個風度翩翩向自己行禮的盲眼吸血鬼,葉塞尼亞替他除掉了現在的議長蒙太古大公安排打壓他演說的‘拖’,現在這個老頭正拉著一張馬臉看到對克倫威爾私自放棄帝都的指責大會,演變成了斯圖卡特侯的個人演說。而在整個議會上層的元老們也很欣賞這個新人強大的自信和他出色完成崩潰鳶尾花王朝任務的事實,鑒于他代表著一個古老家族迷途知反,重回大議會的懷抱,元老們再次以一票反對,通過了斯圖卡特重封榮光公爵的提案。並且以‘他有完善的計劃’為由,把屢次不合群的蒙太古大公的元杖柄轉交給一個更年輕,更聰明,更有魅力,而且可能更好控制的少年手里的蛇頭權杖下。

所以,對于現在的克倫威爾,他已經輕而易舉的獲得了支配世界的力量。

「真是完美的演說,殿下。」芙蕾牽著裙角向斯圖卡特公,貴族共和國的元致敬。

「你好,阿古力絲塔小姐,我想你願意接受我的外交官委托了吧?」芙蕾崇拜得接受共和國新的蛇頭權杖輕點她的肩膀,「能為您效死,是我的無上榮光。」

「很好,」克倫威爾對朱雀的馬子還是很照顧的,「這次除了向夏6路上繳降書,你順便向農林大臣轉達從此南方將只進口羊肉而不是豬肉或牛肉的要求。」

連作為克倫威爾保鏢的葉塞尼亞也揚起了眉毛,不等新任女外交官表達她的疑惑,克倫威爾繼續莫名其妙得亂吩咐,「如果可能,期望他允許我們在不列塔尼亞境內開設輕工廠,幫助他們解決領地內因圈地導致的嚴重失業問題,我們還會免費上貢皇宮裝修的優質大理石和原木,允許我們的商人開設銀行,存錢會提供高額利息……」

「殿下,」葉塞尼亞打斷他,「我能問一下這是為什麼嗎?」

克倫威爾翻了個白眼,難道我能告訴你這是我那個世界國家級別的陰人把戲嗎?

「是,在下保證拿到不列塔尼亞皇的許可。」芙蕾出身外交官世家,這種基本的察言觀色能力還是有的。

「恩,可惜朱雀現在不知道去哪了,不然我安排他做你的護衛。」提起不知去向的朋友,克倫威爾也蠻喪氣的,那家伙不會是按劇情加入了不列塔尼亞吧?

芙蕾听到這個名字明顯得緊張起來,「朱雀……他不會出什麼事吧?」她一想到那個晚上這個茶色頭的憨厚男孩消失在自己面前就心如刀絞。

那家伙皮厚肉粗的,會出什麼事?克倫威爾和芙蕾想得明顯不是同一件事。

「那個叫朱雀的是什麼東西?」「朱雀是什麼人?」克倫威爾和芙蕾剛回過神,就被兩張湊過來的臉嚇了一跳。

左邊的是一個臉上一道刀疤的壯汗,似乎是芙蕾提到的救下的騎士,現在做為護衛的卡拉漢。

右邊的穿著南方軍區的參謀軍服,似乎是軍部來聯絡的信使……話說這家伙長得真像那個意大利的足球隊員啊,不過叫什麼來著,我只記得那個被齊祖用禿頭頂倒的是個後衛……

「這是平圖里奇奧-德爾-阿涅利,我的未婚夫。卡拉漢-赫爾曼,我的護衛,朱雀……朱雀是我的朋友……」你的人際關系真復雜啊芙蕾,不過你好像不是在向我解釋啊?

「他是誰?」剛才一直在比臉能貼多近的卡拉漢和阿涅利放棄了斗雞眼,一起指著擋在少女身前的……這家伙是男的還是女的啊……

「葉塞尼亞.c.扎巴萊塔,」吸血鬼面色不變,「你們可以尊稱我扎巴萊塔侯爺,我是她教父。」好嘛,我們終于知道你的性別了……不過……克倫威爾月復誹著看著處在三個男人包圍中的少女,她驚慌的樣子的確蠻可愛的……不對不對!朱雀那家伙怎麼辦,可惡啊,你要是再在不知什麼地方失蹤,我可保不住你的女朋友了!

這是哪里,騎士睜開眼,看見了床邊擔憂得望著他的公主……沒錯,就是這樣!

「你醒了?」拉克絲溫和得看著這個在路邊撿到的少年,明明胸口受了那麼嚴重的穿刺,竟然能挺過來,而且恢復力也好得驚人呢!

「你……你不是……」朱雀對于人臉記得是很牢的,這個在街上遇到過的粉頭大眼楮女孩當然記憶猶心,話說那天沒認出她就是和芙蕾針鋒相對的修女還真是差點惹了大麻煩啊……等等……對了,和魯路修,克倫威爾分開後不是要去找芙……芙……怎麼會!為什麼我想不起來!朱雀痛苦得抱著頭,那些痛苦的經歷,再也不想回憶起來的事一個個冒出來,母親死的那天,父親被他殺死的那天……可是,可是!偏偏和她在一起的那些事想不起來,想起來啊!快!她火紅的馬尾!她酒紅的晚禮服!她調皮的媚眼,她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可這些記憶仿佛煙霧一般,每當朱雀伸手觸及的時候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為什麼……「為什麼啊!」「你沒事吧!快來人!」龐貝家的小客房里,驚慌的拉克絲扶住床上眼楮滲出鮮血的騎士,那柄跳動著黑色咒文的短劍,透過劍柄惡魔的瞳孔般鮮艷的紅寶石,注視這個被詛咒的騎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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