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肖記得李明在訓練自己的時候說過,對一個追求精確瞄準的人來說,一雙穩定和敏銳的手是非常重要的,而且還告誡了自己幾樣對手的神經系統傷害最大的注意事項,其中就包括毒品和麻醉藥,如果在手上注射大量的麻醉藥是會直接影響到手的觸覺的,因此在醫生準備給蔣肖注射麻藥的時候,蔣肖態度非常堅決的拒絕了。
望著醫生驚愕的表情,蔣肖也沒有辦法和醫生解釋,唯一的能夠做的就是堅持自己的意見。醫生無法理解,但蔣肖明白麻醉對一般的人甚至士兵來說問題不大,但對蔣肖來說卻不能夠接受自己唯一的幾個優勢被削弱,經歷過生死的他深深知道差之毫厘會帶來怎樣不同的結果。
醫生額頭上冒汗了,他對蔣肖說︰「你先稍等一下,我們要再研究一下具體的救治方案。」就匆匆出去了,估計是和外面的人商量去了。
等他過了一會兒再進來的時候,意外的李順也跟了進來,原來李順一直跟在自己身邊。
醫生表情很嚴肅的慎重的問道︰「蔣先生,你確定不需要注射麻藥嗎?我們擔心你在手術過程中你能否堅持住,要知道我們在手術過程中不但需要你的手保持穩定,甚至你的肌肉和神經都需要保持鎮定。」
蔣肖牽動嘴角的肌肉笑了一下︰「快點動手吧!再拖下去我這手估計更麻煩了!如果我扛不住昏迷過去了,你們也不要停,正好抓住機會做完手術,辛苦你了,醫生。」同時,蔣肖也對帶著口罩的李順點了點頭,很客氣和信任的說︰「拜托你了,李先生,請你幫助我完成這次手術。」說著蔣肖就把手放到了已經消毒的手術台上,他眼神很堅定。
醫生望了一眼李順以後,對旁邊的助手和其他工作人員點了點頭,大家就連忙一起動手迅將蔣肖的手固定住了,同時用一塊消毒簾隔離了蔣肖的手和他的視線,在椅子上還把蔣肖身子也放平了,讓他更舒服的躺了下來,同時也很自然的用安全帶牢牢的固定住了蔣肖的身體。
李順站到了蔣肖身邊,不知道怎麼的,他突然把自己的手掌按在了蔣肖肩膀了,左手握住了蔣肖的右手手腕。
蔣肖沖他笑了笑,心里隨著李順的這一按一握頓時放松了不少。要知道沒有人能夠在這個時候不緊張的,蔣肖也不例外,他態度堅決,但他的內心卻早已高度緊張,隨著左手傳過來的手指和手腕都被固定住的感覺,他的心也提的越老越高,越來越緊張。
而李順的這一按一握,讓他心里平靜和放松了不少,他轉頭對李順說︰「我記得中國有句話叫‘不打不相識’,我們是不是就是典型的不打不相識啊?」
李順默默的點了點頭。
「那麼我拜托你一件事情應該不算冒昧哦!」蔣肖眼楮帶了一絲笑意。
李順露出的眼楮也有了笑意,他用力的握了握蔣肖的右手。
蔣肖說道︰「我這邊口袋里有張紙條,明天早上我要去這個地方等一個叫阿麗的女人,如果我去不了了,可以拜托你幫我去一趟嗎?」
李順說話了︰「當然,如果你去不了,我一定會去的,李順的兄弟怎麼會失約呢?」
蔣肖笑了,而這個時候,左手就傳了一陣被鑷子輕輕扒開的疼痛,雖然感覺的出對方只是輕輕扒開,但蔣肖的冷汗一下就全部出來了,牙齒也在打著冷戰。
旁邊的護士趕緊用紙巾幫助蔣肖擦拭掉他流下來的冷汗,同時迅打入了吊針,氨基酸之類一些輔助性藥物,並沒有鎮疼之類的藥物。
「高壓,低壓6o,心率。」
「打入血漿,提高血壓。」
工作人員在緊張的報著蔣肖手術中的身體各項數據,醫生這個時候很鎮定,一邊全神貫注的注意著手術進行,一邊有條不紊的指揮著工作人員采取措施。
「高壓96,低壓55,心率。血壓繼續走低,心率加快。」
「打入……」
這個時候,一個護士走到蔣肖身邊,幫蔣肖輕輕擦了下汗,說︰「蔣先生,你要放松點,否則手術很危險。」
蔣肖咬著牙眨了下眼楮,這個時候,他額頭的青筋都在不斷的跳動,手指傳來的清晰的金屬在自己的肌肉上動作的感覺,你讓他怎麼放松?
護士繼續說︰「蔣先生,你可以嘗試著分散下注意力,想一些可以讓你放松和愉快的事情,不要把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到手術上面來。」
蔣肖睜大了眼楮,額頭上汗水已經不是一顆顆的流下來了,而是一條條的就像雨一樣的往下流著,臉上,甚至連漲的通紅的脖子處都是汗珠,還在兩根鎖骨中間還蓄了一窩汗水。
布簾隔開的手術台上,三個醫生正在緊張的磋商︰「不行,傷者太緊張了,根本不能夠進行手術,一踫肌肉就反射性的亂動,再用鉗子夾開,傷者可以抵御不住疼感而崩潰。」
「現在最主要的就是要讓他分散注意力,平靜下來。」
「再看看,我們不要著急,觀察一下傷者的承受能力和身體的反應,看看他能不能夠挺的住,不行的話就暫時中止手術,再和傷者溝通一下……」
蔣肖不住地怎麼回事,在劇痛下,他身體的感官變得更加敏銳和清晰,他可以清楚的感覺到手掌處的每一個細微的踫觸,也可以清晰的听到醫生們的交談。
他咬著牙,眼楮已經沒有辦法再轉移到其他地方,望著正在緊張的給自己擦汗的護士,突然從牙縫里蹦出了一句話︰「你今天穿了什麼顏色的內衣?」
護士頓時一陣錯愕,眼楮中閃過了一道羞意和腦怒的眼神,估計在口罩後面的臉上的肯定已經是紅霞片片。
但簾子隔壁的醫生卻在這個時候出了一陣低低的聲音︰「好了,肌肉放松了不少。」
同時旁邊的工作人員也馬上報告︰「血壓上升,高壓1o1,低壓……」
連李順也感覺到蔣肖繃緊的身體似乎放松了一點,他趕緊用請求的眼神望了一眼那個帶著口罩的護士一眼。
那個護士眼楮中閃過了一道猶豫,但她的聲音卻在一會兒以後低低的說了句︰「黑色灑了些紅色的碎花?」
「帶蕾絲的嗎?」無恥的蔣肖又從牙縫里擠出了一句。
那個護士幾乎要閉上眼楮昏過去了,這可是在手術室里啊!旁邊都是自己朝夕相處的同事。
望著蔣肖那滿是汗水的臉,和他那倔強的眼神,還有在這麼疼痛手術中雖然汗如雨下但他卻始終沒有哼過一聲……
護士輕輕的點了點頭,把頭低下來了一點,嘴巴附在蔣肖耳邊︰「是哦,但我只能夠和你一個人說,你不要告訴別人啊!我還穿了很性感的半透明的……」
蔣肖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他的表情慢慢的放松了下來。
三個小時以後(蔣肖早在一個半小時前就已經昏迷過去了),手術燈熄滅了以後,摘掉口罩走出來的醫生臉上的表情雖然疲倦,但卻顯得非常輕松,顯然手術很順利。
這讓清醒過來以後,當知道蔣肖正在手術中,便堅持要到手術室外面來守候的帕森和邱尼爾坐在輪椅上也都大大的松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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