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士尋思︰「狐妖說這只老虎最怕女人,看他的的情形,似是真的。哈哈!沒有想到這麼個厲害的妖怪竟然會怕女人!」
公主微微一愣,道︰「你……你怎麼了?」
虎妖神情十分緊張,呼吸也變得紊亂急促。他伸手模了一下額頭的汗水,顫聲道︰「我……我很好,我沒事!你……你不要過來。」
只听得洞口狐妖笑嘻嘻地道︰「他沒有事,什麼都好,什麼都不怕,就是怕女人。喂!小姑娘,你想救你情郎,就不要讓他靠近你們。」
虎妖大怒,沖著洞口叫道︰「胡說八道!胡說八道!我幾時怕過女人?我怎麼不怕你?」
狐妖在洞口一側,始終看不見她的身影。只听到她笑道︰「因為我是妖怪,和你一樣的妖怪,你怕的是女人。」
虎妖怒道︰「誰說我怕女人?我是男人,俗話說;‘好男不跟女斗’,我不是怕女人,我只是不跟女人斗罷了!我今天就殺了她讓你看看,看你以後還說不說我怕女人?」
狐妖拍起手來,笑道︰「好啊!好啊!我到要看看你是怎麼殺她的。」
虎妖「哼」了一聲,板起臉,向小道士與公主走了兩步,走到第三步,腳抬起了,卻遲遲沒有落下。他盯著公主,眼光中充滿了恐懼。公主緊緊地拉著小道士的手,回身看著小道士,嫣然一笑,柔聲道︰「有你在,我不怕!」
小道士將她拉到身後,道︰「我不會讓他傷到你的。」
公主「呵呵」笑,依在小道士背上。
狐妖見虎妖定在那里,笑聲更大了起來,道︰「虎大郎,怕就怕了,還硬裝什麼?哈哈!」
虎妖恨地跺了一下腳,大叫了一聲,雙手十指捏得「吱吱」作響,神情變得極其的可怕。小道士驚叫了一聲,道︰「不好!他要狂了!」他自知不是虎妖的對手,急忙轉身將公主抱在懷中。
虎妖又是一聲大吼,突然間猛地一跺地面,人影一晃,已經沖出了洞口。只听得狐妖一陣「呵呵」笑聲,漸漸遠去,到最後一點聲音都沒有了。
公主輕輕地推開小道士,臉上堆滿了笑容。剛才在虎妖狂的時候,小道士沒有逃走,反而將她抱住,她心中自然是開心得不得了。
小道士道︰「你真的不怕?」
公主點了點頭,道︰「和你在一起,我什麼都不怕。我想這就是你說的‘愛情’吧!」
小道士笑了起來,真心地笑了起來,道︰「是的,這個就是‘愛情’,愛情是盲目的!可以穿越一切障礙!」
他第一次見到公主,公主像是個街頭的混混。第二次見到公主,公主像是個潑婦。這次見到公主,公主在他心中已經是最完美的女人,變得溫柔起來。愛情——可以改變一切,這些就是愛情的魔力。
小道士看了看洞口,道︰「我們得想辦法出去,在這里遲早會遭他們毒手。」
公主也看了看洞口,道︰「你到哪里,我也到哪里。」
小道士仔細看了看周圍,不覺得又泄氣了。這洞真像一口大缸,他和公主就是缸里的魚。洞口離地面有兩三人高,以他的彈跳力是根本跳不上去的。洞口周圍又沒有搭腳的地方,洞中更是空空如也,連根野獸的骨頭都沒有。
小道士嘆了口氣,在牆角找了塊干淨的地方坐下,公主乖巧地跟了過去,坐在他身旁,道︰「你不開心嗎?」
小道士道︰「跟公主在一起,我很開心。」
公主道︰「你不用叫我公主,我只想是個平常人。」
小道士道︰「不!你在我心中永遠都是最美麗的公主。」
公主「呵呵」一笑,倒在小道士的懷中。過了片刻,公主又道︰「你的心跳得好快啊!」
小道士笑道︰「我……」他才開口,公主也跟著說了出來︰「我的心跳動只因為你!」兩人相視一笑,一切煩惱都拋之腦後。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雨過天晴,月亮顯得更加明亮。小道士取出身上的干糧,與公主分著吃了。公主平時吃慣了珍饈美味,再吃這些干糧,一時難以下咽。現在雖然說是盛夏,這虎洞中卻清涼無比,連蚊蟲都沒有一只。
公主道︰「你都去過哪些地方?」
小道士,閉上眼楮,思索了片刻。他自小跟隨一眉道長,跑的地方可真不少。只是那是在二十一世紀,跟這個五代時期還是有很大的差別。小道士睜開眼楮,道︰「我所經歷的事情有很多,跑過的地方也有很多,就怕說出來你不相信。」
公主听他如此說,一時來了興趣,道︰「那你給我講講,講講你去了哪些地方?」
小道士頓感為難,他現在還不能說自己是從二十一世紀穿越來的。他沉默了片刻,道︰「說那些也無從說起,還不如我給你將個故事吧!」
公主拍著手,高興地叫道︰「好啊!好啊!」
小道士抬起頭,看著洞外的天空,慢慢地道︰「傳說在大海之中有一種叫做‘美人魚’的動物,她們有著像人一樣的上半身,和像魚尾巴一樣的下半身。她們在大海深處游來游去,快樂的生活著。住在那里的大海之王,他有六個美麗的孩子。而她們之中,那個頂小的要算是最美麗的了,她像公主你一樣美麗……」
公主眨著她長長睫毛,笑道︰「你見過她嗎?你怎麼知道呢?原來大海中也有王,在那里也很多的動物。」
小道士笑道︰「我當然是听別人說的,因為她們也是公主,海中的公主。人人都說那個小公主非常美麗,所以我才斷定她和公主你一樣美麗。」說到這里,他頓了頓,又道︰「那個小公主跟其她的公主一樣,她沒有腿,她身體的下部是一條魚尾。在黃昏的時候,她們常常手挽著手地浮上來,在水面上排成一行。她們能唱出好听的歌聲——比任何人類的聲音還要美麗。當風暴快要到來、她們認為有些船只快要出事的時候,她們就浮到這些船的面前,唱起非常美麗的歌來,說是海底下是多麼可愛……」
公主听得呆了,她依靠在小道士身上一動不動,听著小道士講著那遙遠的故事。
小道士輕輕地撫著公主的長,繼續將那安徒生的童話《海的女兒》。小道士道︰「有一天晚上,當她們浮出海面的時候,最小的那位妹妹單獨地呆在後面,當她把頭伸出海面的時候,太陽已經下落了,海是非常平靜,這兒停著一艘有三根桅桿的大船。船上只掛了一張帆,因為沒有一絲兒風吹動。水手們正坐在護桅索的周圍和帆桁的上面。船上有音樂,也有歌聲。當黃昏逐漸變得陰暗的時候,各色各樣的燈籠就一起亮起來了。小人魚一直向船窗那兒游去。每次當海浪把她托起來的時候,她可以透過透明的窗戶,望見里面站著許多服裝華麗的男子。但他們之中最美的一位是那有一對大黑眼珠的王子,今天是他的生日,正因為這個緣故,今天才這樣熱鬧。這位年輕的王子是多麼帥啊……」
公主突然笑道︰「是不是像你一樣帥?」
小道士也笑了起來︰「是的!應該是的,只是我不是王子。」他頓了頓,又接著講他的故事︰「夜已經很晚了,但是小人魚沒有辦法把她的眼楮從這艘船和這位美麗的王子撇開,因為她已經愛上了那個王子。可是在這個時候,海面突然起了很大的風暴,一下子就將那艘船打得支離破碎……」
小道士講到這里,公主突然「啊」的叫了一聲,問道︰「那……那後來怎麼樣了?」公主听得太過出神,听到緊張處,不覺得驚叫了起來。
小道士道︰「那只小美人魚不顧危險,將王子救起,到天亮時,風暴才停止。但是王子在落水的時候就已經昏迷了過去,所以他根本就不知道是小人魚救了他。小人魚將王子送到岸上,自己躲在一塊石頭後面。她在這兒凝望著,看有誰會來到這個可憐的王子身邊。不一會兒,一個年輕的女子走過來了。她似乎非常吃驚,不過時間不久,于是她找了許多人來。小人魚看到王子漸漸地蘇醒過來了,並且向周圍的人出微笑。可是他沒有對她作出微笑的表情︰當然,他一點也不知道救他的人就是她。她感到非常難過。因此當他被抬進那幢高大的房子里去的時候,她悲傷地跳進海里,回到她父親的宮殿里去……」
公主喃喃地道︰「是啊!小人魚真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