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鎮鐘聲 第五夢 井 第八章

作者 ︰ 惜珍齋主人

第五夢井第八章

‘吃沒了可以再要!‘連祖親切地說。‘不要來偷!自古至今我們家還沒有一個做賊球的!‘

‘知道了!‘漳沅笑著說。然後他就和燕玲沿著牆根向西走去。

‘這老頭還挺好!‘燕玲笑著說。‘他的瓜真是又甜又脆!‘她用小手輕輕拍了一下自己的小肚子。‘真有點撐!‘

‘瞧你這個樣!‘漳沅的懷里抱著那兩個瓜。‘不讓你進去你偏要!不然他逮不住我們的!‘

‘里面有線槍!‘

‘線槍算什麼?若不跟你在一塊我跟就不怕。去年那會漳福子哥帶我們去孟家的隻果園偷隻果福子哥趟在了線上當時他嚇得不敢動還是我替他拆的線呢!別瞧你哥那個牛樣對這事他根本就不在行!‘他看起來挺自豪的。

‘就你在行?‘她用眼角掃了他一下。

‘當然漳生家的那桿槍就是那次我杠回來放在他那兒的沒想那那小子竟佔為己有了!‘

‘怎麼不放在你自己家?‘

‘我怎敢!自從上次我差點打了漳波子的眼我爹就把我的槍給沒收劈了。我一直在尋塊好板或合適的樹杈子做槍拖再弄桿槍可到現在也沒有找到!‘他苦笑著說。

‘弄那玩意有啥好處?‘她說。‘這玩意不是傷人就是傷己的你沒見上次漳平子野兔子沒打著倒炸了手!‘

‘誰象他那樣笨?‘他哈哈一笑。‘他放的火藥太多封口又太死實死實的不炸了太怪呢?幸虧胳膊手肘子的沒廢!這口最好用糊窗戶的綿紙不松不緊恰到火候!這槍不用太瞄準要憑感覺一甩手砰一槍準中!‘

‘就是知道說這些無聊的不知說點別的!除了槍你還知道什麼?‘

‘打彈弓制飛鏢!我的彈弓和飛鏢百百中!‘他又自豪地說。

‘我呢?‘她站在他的面前用她的眼楮盯著他的臉。

‘你當然好了!‘他笑著說。

‘可你總是嘟嚕這些無用的東西!‘

‘啥無用?這可是防身之器。假使有只老虎向你撲來我總不能赤手空拳吧!有只槍最好我一下子就能摞倒那畜生。若有彈弓或飛鏢我可先打瞎它的眼珠子!‘

‘人家武二郎赤手在景崗上打死虎呢!‘

‘我還在打谷場上日死狼呢!赤手空拳就是給他頭羊也不一定打死!再說真有武二郎還是沒有還不一定呢!你見過?‘

‘電影上不是有嗎?‘

‘電影上演得都是真的?你真是白比我多吃幾年包子!‘

‘你!我不理你了!‘

‘不理我就算了!‘

‘渾‘

他卻在她的撅起的小嘴上親了一下。

‘不理我還親人家!‘她的臉紅紅的。

‘真甜!有瓜汁子味!‘

‘就是沒有瓜汁子也甜!大姑娘的嘴唇都是甜的!‘

‘誰說的!到晚上洗盡了瓜汁子我再親親!‘

‘不行!‘

他沖她一笑。

‘快走吧家里的兔子還等著吃食呢!‘

但他們剛轉過瓜園的牆角就現兩只山羊猴子在吃他們籃子里的菜。‘***哪個***的羊竟敢吃老子挖的菜!‘他嘀咕著卻悄悄地走向那只把頭伸進他的籃子里吃他的菜的羊。那只山羊也現了他但就在它抬起頭的那剎那他飛起一腳正中它的脖子根它立即倒在了地上可它又馬上站起來逃向那邊的牆角另一只也飛快地逃跑了。

‘娘老子的毛誰他娘的娘竟敢吃爺爺的菜不怕撐死那沒爹養的!‘他就跳著腳地就罵了起來。

‘怎麼的爺爺的!‘

從瓜園角上的一棵大柳樹上溜下了一個個頭不高的小子來。

‘媽的是你歪子嘴驢的娘呀!你娘吃了爺爺的菜你也不管管。撐死了你老子娘了快!‘

‘好了大不了我們再挖一籃子!‘燕玲一看是村里治保主任張新忠的壞兒子張自成就低聲對他說。

治保主任張新忠是村里已故書記張文亭的兒子從小不到馬扎子高的時候就開始爛嘴角子一直爛到他的右腮上時才停止住。因為他做的壞事太多人們都說他的嘴角子都爛到了耳朵根了他的腮後來是臨村殺豬的瘸腿生給糊上了一塊鮮活的豬皮才勉強長成這樣因此都叫他歪子嘴。當人們開始覺醒後就有好事者編了幾句順口溜——張新忠歪子嘴爛嘴皮一直爛到**十;王菊花多嘴舌爛褲襠一爛爛到褲腰上。後一句是指他的老婆。

歪子嘴驢帶著羊來到這里讓那三個土崽子霍同革(霍利自之子)、霍同俊(霍元芳之子)和吳風杰(吳真國之子)埋伏在那邊牆根里——他們的父親都是治保委員兼干民兵和張新忠被稱四條狼狗。而張自成爬到大柳樹上探听情況剛才看到柳漳沅和燕玲在里面吃瓜讒得他龜兒子直流口水但看到連祖插在那兒的那個鐵火鉤他就嚇得趴在那上面不敢動了因為去年他們偷瓜時連祖老漢就是用它在他小***小狗腿上穿了一個洞。直到听到漳沅大罵他才下來樹。他是不怕他的。這小子仗著他爹的狗勢成天惹事生非除了個別人外沒有人打理他。

‘地主小崽子不服的嗎?‘張自成大大裂裂地說。

‘你爺爺我服天服地就是不服你這個狗球日的太監養的貨!‘漳沅怒目圓睜。但他罵得這句話還是有些道理。不知是歪嘴爛嘴爛得還是真是個太監反正嘴上不長毛。而且他和公社里的民兵連長關系很鐵實那個姓馬矮胖子經常到他家喝酒尤其生了張自成這個無論從長相還是身高都不象歪嘴的小子後他們的關系更鐵了。歪嘴還揚言他就是他歪嘴的靠山有誰不服他就會拿他出來壓人。

‘***嘴還硬!‘

‘沅子走吧!不早了!‘

‘沒這麼便宜他娘吃了我們的菜就得賠!不然就跟這小狗子給干了!‘漳沅倔強地說。

‘招惹他干啥?听姐的!‘她又說。

‘哎喲喲還挺親熱的!‘張自成笑著。‘弟弟還親姐姐的小嘴呢!‘

‘你娘的!‘燕玲的臉剎時通紅她也被惹火了。‘也不知拿著汽管子向她親姐的里頭打氣的是誰?‘這已是大家都知道的因此他親娘姐又被叫做打氣。

‘娘的你這小浪娼婦!沒男人要了竟偷起了本族兄弟。‘這小子氣哼哼地說。‘老子不嫌破鞋讓爺嘗嘗嘴唇是甜的還是咸的?‘

‘小***說誰呢!‘漳沅說。

‘說你們呢!就是說你這對狗男女‘

沒等他說完漳沅拿著手中的瓜沖他擲去恰在他的腦門就開了瓢。

‘娘的動手了!‘他用手急忙擦他的臉。

‘老子今天打不服你老子就不姓柳!‘漳沅跑向前就是一個掃堂腿還沒弄穩的張自成一下子就來了個狗吃屎趴在了地上漳沅順勢騎在他的背上。

‘老子今天的瓜就便宜你這個娼婦養的!‘他拿起另一瓜照著他的後腦勺也開瓢了。

‘娘的你們三個狗娘養的還不出來!‘他高聲叫喚著。

‘你這狗東西還有救兵!讓你喊打掉你娘的狗牙!‘說著他就掄起雙拳學著電影上的武二郎來了個左右開弓打在了他的雙腮上。

‘服不服?‘

‘老子不服!***快出來!‘

‘還叫喚!‘隨即他又打了兩拳。

這時那三個在那正在玩著游戲的小狗終于听見了他的叫喚趕著那兩只羊就跑了過來。

燕玲一看他們人多就轉身向瓜園東邊跑去。

柳連祖也听見了關好柴門提著鐵火鉤正向這邊走來。

‘怎麼了?‘他看燕玲的臉剎白。

‘打起來了!‘她上氣不接下氣。

‘他們四個打漳沅一個!‘

‘啥?又在我們柳家門拉屎!‘老頭子幾步就跑了過去。卻看見漳沅一人和他們三人伸拳釣腿地比劃。而他小狗子坐在那兒搓*揉著滿處是土的臉。

‘小子要幫忙吧?‘連祖說。

‘今天辦不了這幾個小兒子我不是柳家子孫!‘

‘有種!‘

但是漳沅又現那兩只可惡的山羊在吃他們的菜。‘吃我的菜等會老子空下手來吃你的肉!老爺們這兩只山羊猴子就交給你了!‘

‘沒問題!‘

老頭揚起火鉤刷一下子扔了出去。那只羊的後腿上被鋒利的鉤尖給撕下塊肉來疼得那羊哀咩著跑了。另外一只羊還想和剛才一樣逃跑但這次它根本沒有那麼幸運了。連祖趕著忙撿起火鉤就在它跑出約十幾米的時候老漢又扔出了火鉤。山羊雖然逃跑了留在地上的血淋灕的小半載羊尾巴。

他們一看連祖的狠手無心戀戰。跑在後面那個倒霉的張自成被漳沅從後腰上一腳跺翻在地隨即撞翻前面的吳風杰但吳風杰還是爬起來逃了。

‘服不服不服老子今天就辦了你!‘漳沅一腳踩在他的背上。‘再橫呀你!***熊別裝你娘的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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