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夢井第四十三章
此時的張洪專家里他們夫妻住的那兩間正房里已經充滿了淤泥的臭味。霍同春平躺在地板上的一個門扇上霍同俊站在他娘範永花身旁而更加倒霉的霍同革站在姐姐紋靜一邊抽泣著。吳風杰已經月兌了髒衣裳還洗了個臉好像沒事似地站在坐著椅子上抽煙的吳真國身邊。
「洪專叔今此你得說句公道的話來不能跟上次那樣不了了之了!」範大比盯著正在點煙的張洪專說。「你說這不是太欺人了嗎?槍傷剛好這不又把俺兒子扔進淤泥溝里了這象什麼人事?」
張洪專歪著臉吹滅了火柴梗用手捻了一下然後把它輕輕地彈到地上用力深吸了一口煙才慢言慢語地說。
「剛才孩子也說了你咋這樣說啥也不講理呢?是你們的孩子們搶人家的螞蚱吃還先把人家峰遠推進泥溝里去的人家尋他報仇有什麼差呀!讓你自己說說憑啥只準自己賺便宜也一丁點小虧也吃不得你這是那個門子里的道理!啊就只你的兒子是兒子那人家的孩子們呢?」他彈了彈煙滅。「他們打得人家也不輕為啥人家不來鬧吵呢?人家知道這是小孩子們的事沒什麼大不了的今天打明天又在一處玩了!要不你去打人家的孩子也為你兒子出氣去?看人家的大人們不也把你扔到臭泥里去!」
「我啥時候在這兒吵鬧了?我只是想讓你來憑個道理不是!」範永花紅著個臉說。「打了我們的孩子不能說說了!就這樣白打了?」
「嫂子你也別著急!」吳真國笑著說。「都是小孩們誰不打仗惹事的!你能成天把他象關個小狗小貓樣關起來?」
「我說吳真國你小子也太不底到了!」範永花又把臉轉向了他。「听你這麼說只有你們家的孩子是好孩子別人家的是壞蛋孬包了。咋你們風杰子也變成這泥猴樣了?」
「吳風杰根本就沒挨漳波的揍是他自己跳到淤泥溝里去的!」霍同革說。
「吊毛孩子大人們說話你他娘的胡摻和啥?」張洪專生氣地說。「紋靜快領你兄弟家去洗洗去!你看這又髒又臭分不出哪是臉哪是泥的!」
「我得等我爹回來?」二狗靜說。
霍利自和霍元慶去請寶文子去了。
「為啥不能讓人家說話?長個嘴來干啥?」範永花又說。
「你說你干比娘們小孩們的事你虎比狗扯個鳥勁?」張洪專終于忍不住了。「守著小孩們別給你娘的臉你不要!」
「小孩們的事那他霍良子摻和啥?看把俺佷同春給打的腿骨都打折了!」範永花氣急地踢了躺在那里的霍同春一腳。「娘的還裝死說話呀!」
「哎呀嬸我的腿呀!」霍同春疼得一裂嘴。「他上來就用槍托子打我!」
「誰信呀!」張洪專笑著說。「他不也是你霍家門里的人嗎?讓誰說誰也不信!有誰憑白無顧地去打人?除非神經瘋漢!若不是你強拉著商延華讓人家漳生挨你們三個狠揍吃了大虧人家會招你嗎?你長得格外好看呀?你說你眼看馬地就要結婚了你又弄這麼一出又怨得著誰?」
「都是他們有理?」範永花大聲說。「依我說打死他們也不為過!」
「瞧你能得這樣!別在我這兒胡扯吊鬧的!有啥事讓你家的帶把的來吊母雞只管下蛋就行了別成天有事沒事的胡咯咯好似不咯咯別人都不認識你的!」
「你不管這事是吧!好我這就去打死他們!」
「去呀!我不會攔你的抬抬頭上面有王法!別以為長得橫點就成愣螃蟹了你她娘的亂反不了天!滾你娘的比窩子去!」
「滾到那個比窩子去?」霍元慶推開門和霍利自挾著寶文子進來了。
寶文子還在嘟噥呢。
「傷著了腿到醫院去找我來干嗎?」
「這麼晚了咋去娘的叫你來你看就行小心老子把你的狗腿打斷!」人高馬大的霍元慶說。
「這髒怎麼看?你也不擦干淨了看傷那了?」寶文子說。
霍元慶一听說就從鐵絲涼條上拽下了一條毛巾就扔給了寶文子。
「那是擦手用的毛巾!」張洪專急忙說。
「擦手的咋了?」霍元慶瞪了張洪專一眼。「擦手用的就不行擦俺孩子的腿你的臭腳丫子難道比俺孩子的還金貴!寶文子用就用這塊毛巾擦!」
「霍元慶你也太欺人了吧!」張洪專氣得滿臉通紅。「你的孩子受了傷你他娘的抬到我家來干啥?不要仗著你們家有幾個人就這樣張揚霸道出什麼吊剌頭!」
「你說什麼張洪專?」霍元慶說。「我們來是找你評理的可你娘的到現在還拿不出個豆豆來?你他娘的上次對我兄弟和俺佷的事老子就已經很煩看不順眼了!今次你不說出個一二三來老子就不走媽的狼狗比!」
「元慶哥別生氣!」吳真國連忙笑著站起來圓場遞給他一支煙親自為他點上。「我也知道自己的孩子傷了你心里急可這關人家洪專叔什麼行子事?你咋能沖洪專叔使氣呢?」
這時霍同春哎呀了一聲。
「寶文子你他娘的輕些這不是你爺的腿!」
「娘的你來!老子只會割豬騸蛋還沒擺弄過他娘的狗腿!」寶文子的執拗勁也上來了。他本來就不願來。「娘的廢了的是狗腿又不是你爺的腿!」他生氣地把手巾向地上一扔。「娘的不干了廢了吃狗肉!一個個的什麼鳥玩意!」
「你這個歪瓜劣棗的樣還不服小心老子先廢了你的狗腿!」
「娘的你不就是霍元慶嗎?真拿自己當作呼延慶了?」寶文子用手背一頂他的變色眼鏡。「老子不會服你的!還不知誰先廢了誰的狗腿呢?」
「娘的!」
「你娘的!」
「‘元慶哥請人家寶文子來是給同春佷瞧腿的!」霍利自把寶文子的藥箱放在地上他的身邊。「寶文子兄弟您先別生氣!元慶哥正在悶氣頭上!」
範永花推了一把她的大伯哥子然後拿起毛巾。「我來擦!」
在霍同春的小腿中間有通紅一塊。「娘的忍住點!再惹得爺跟你狗吊老子對氣我可就不管你個小***了!」寶文子用手故意用力一抓一听聲音。「斷了!把燈拿到這邊來!」範永花從桌子上端著燈給他照著。寶文子從藥箱里拿出了一塊黑膏藥來在燈罩口烤了烤然後啪地一聲給他粘上了疼得這小子臉焦黃汗珠流了下來。「娘的都看什麼找兩塊板和繩子來!」
「外面有!」張洪專說。
霍元慶卻一腳把他家的玻璃門下的用水膠粘合的擋風板給踹下來了。
「霍元慶你他娘的這不是來禍害人嗎?」張洪專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讓你做個書記你他娘的還真指手劃腳了起來!沒有老子們你這位子從哪里來?你坐得牢嗎你!現在翅膀覺得硬了就跟著別人來欺負老子了!」
「元慶哥咋這麼說呢?人家洪專叔」
「吳真國閉上你娘的鳥嘴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滿肚子花花腸子見風使駝(舵)的!」
「嗨你他娘的霍元慶也真不是東西!老子好說好道你他娘的竟是狗咬呂洞賓!」吳真國生氣地說。「真是瘋狗一條見誰咬誰?」
「娘的你再多嘴老子讓元芳槍斃了你!」
「老子也有槍!」吳真國生氣地說。
「老子也有槍!」一個黑影進了屋用槍口頂住了霍元慶的太陽穴。「娘的有事說事對他們吵呼啥!」張新忠冷冷地說。「信不信老子敢一槍做了你!」他環視了一下其他的人。「誰他娘的撤氣老子就槍斃了誰!別他娘的頂上個王八蓋子裝個人似的!」
這時他們听到道上有人喊。
「救火呀!霍元芳家失火了!」
「救火呀!霍元芳家失火了!
範永花第一個跑了出去。
「今次只燒了他的柴房下次我會滅了他的九族!滾!」張新忠一腳把霍元慶踹到了屋外。
「寶文子救命!」範永花哭喊著又跑了進來拖起沒有給霍同春綁完夾板的寶文子就走。
在火光的照映下赤身**渾身是泥的霍元芳昏躺在那里他的雙腿已被打斷而且褲襠里那玩意還在向外流著血。張新忠已算是手下留情了沒讓他變成真太監而只是割下了他的**。
「快去送他上醫院!」寶文子用一條小繩子給他系緊了上半截止血又在創面上撒了一把灰就象他平常給豬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