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夢井第五十六章
第二天早晨張新忠剛出家門不久就現有陌生人跟蹤他。「出事了！」他心里一驚本能地抓住了懷中匣子槍的槍把。仗著地形熟練和身手敏捷他甩掉了他們轉到了吳真國家的小後門。但是他現後門開著。他就輕手輕腳地走了進去整個院子里靜悄悄地就連平時愛咯咯的老母雞也靜靜地啄著地上的玉米粒子吃對他的到來愛理不理的。
「娘的啥時候了還睡？」他看到他們睡覺的正房門緊緊地關閉著。「除了日比你還知道干啥？娘的蔡大花上次沒倒下空來了給你里面塞辣椒今回若過了這一陣老子給你塞通紅的小羊角辣椒和朝天椒！」
他本想喊可又怕驚動了他人于是他輕輕一推門就開了。向里一看沒有人。「娘的還真在里屋睡！」他挑起棉布簾子一看里面仍一個人也沒有。炕上的被子倒疊得整整齊齊的。炕爐子上還坐著一把水壺。他提起水壺一看爐子沒有點又把水伸進被子里冰涼。忽然他現牆角四方杌子上的那個他們家放衣服和貴重錢物的漆黑亮的木頭箱子竟然敞開著。他走近一看里面空空如也。
「著賊了？不可能！」他倒涼一口涼氣他突然意識到這小子逃跑了。
是的越想越怕的吳真國昨晚半夜一家人都趁黑跑了。他想若是沒有大的變故他的所得財物在個偏僻無人問津的遙遠的小山村里足夠他們一家人過活的。可沒成想在五年之後貨郎房立仁終于探到了他的住址。在追捕過程中他執獵槍負隅頑抗最終被擊斃。之後蔡大花在當地帶著吳風杰改嫁給了一個老實的老光棍。十幾年後憂郁的蔡大花終于病死了吳風杰才帶著老婆孩子還有他繼父才回歸了故里。
「娘的又是一個沒種的貨！」
這時他听到外面有腳步聲。他趕忙提槍在手又從小後門里跑了出去。沒多會他就轉進了霍元芳屋後的那片葦子灣里。現在他最恨的人是霍元芳和馬矮子。他認為沒有馬矮子就扯不出霍元芳若沒有霍元芳這個叛徒就不會扯出他們的事來而且吳真國就不會逃跑了。
在冰水中快凍僵的時候他現範永花正走到屋後扔垃圾。他輕輕拆斷一棵蘆葦用它觸了觸她的小腿。她一看到他大吃一驚。她並沒有說話只是搖了搖頭然後又用手指了指後院牆她就又走向前門了。過了一會他看見院牆上搭下了一條麻繩。
「還是這個娘們在關鍵時刻懂人事！既然這樣看在相好的份上霍元芳跟你範大比留下的種老子就赦免了可馬矮子到晚上我一定到你家滅了你們！」他根本就不知道就在昨天夜里惡貫滿盈地的馬矮子已經畏罪自殺了。
他四外看了看沒有人他飛快地跑過去抓住繩子幾下就翻過了牆去。
「先到屋里換下衣服來！」她說。
「門關了？」
「都關好了！」
他一進屋就到了火爐子近前幾乎要把爐子抱在懷里似的。
「月兌下衣裳來先擦干了！」她說著就翻箱倒櫃地找出了以前霍元芳的棉衣裳出來。
「真感謝你了！」他不禁激動了起來。
「和你好了這麼些年你這是第一次這樣說！」她用毛巾給他擦干了背。「快穿上暖暖身子！」
他迅穿上干衣裳又把匣子槍捌到了腰間。「你真好！」他就要過來摟她。
「別動！現在這時候白天關門關久了別人會疑心的！這里不是說話的地！你快抱床被子到後院的白菜窖子里去！我埋了你的髒衣服開了大門端個火盆就過去！」
「好！」
在白菜窖里他坐在被子上剛抽完一支煙範永花就用布子墊著端來了一個大火盆。放好火盆後她站在梯子上從里面弄了弄那個厚厚草墊子蓋上洞口她才下來坐在他身邊用火鉤撥著盆里的碳。看到她那被映紅了的臉龐他不禁心動了起來一下子把她摟在懷里用手拽她的褲子。
「別說會話不行嗎？你光用摳扯我很痛！」
「你模模！這麼些年了還是第一次！」
「還別說！你也當回真男人老娘就成全了你！」
他一笑就把他壓在身下。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他竟然如此雄偉她嬌喘著身子緊緊地抱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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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坐了起來用雙手疏理凌亂的頭。
「你這不是個男人嗎？家里守著個雌干瞧著讓別人使弄偷我的時候也淨用手丫子！」
「我也不知咋整得！」他笑著用手撫模她的身子。「比我們那口還女敕生！」
「我咋能跟她比！」她掃了他一眼。「我說你咋還在這里？剛才看到你我就嚇了一大跳！」
「生了什麼事？」他問。
「霍利自和九生他們被戴上銬子弄走了倒是吳真國早跑了。我看那里沒有你還尋思你逃了呢？可沒成在屋後子見到了你。你說你在這胡轉悠啥？不要命了！」
「他們不是有槍嗎？就這樣算了？」
「張洪專那伙人領著一個一個逮不交槍找死呀！再說那幾個老掉牙的破步槍又沒幾子彈嚇唬個人還可以真打起來頂個屁用！」
「張洪專這個王八蛋早晚讓他吃粒花生米！」
「你現在別招惹事只要一惹事就有風。目前是先保住自己再說就象人家吳真國！」她說著把他的手從她的胸前拿開並開始穿起了衣服。「今回你听我的千萬別弄事了天黑後就走到個沒人認識的地方躲個十年八年再回來也不晚！」
「好我听你的！」她感激地說。「你在這兒睡會兒等著吧！我上去收拾收拾。我給你一塊做盤纏我自己藏一塊剩下的還是主動上交吧別再等著人家來抄了！」
「好吧！你去悄悄告訴一聲王菊花！」
「過後我會告訴她的現在你那說不定埋伏了多少人呢這不是自己暴露目標嗎？再說那娘們可靠不可靠還不定。你就在這等著吧！霍元芳是活不成了等你安頓好了把我也接了去。你現在也是男人了日弄日弄我給你生個一男半女。安心等一會！」說完她就爬上梯子悄悄地上去了。
張新忠听了她這一車話心里美美的。「還是這娘們好！」他點上了一支煙。剛抽了半截的時候機敏他的突然听到外面有雜亂的腳步聲。
「快！」
「快！！」
「快！！！」
「糟了出事了！」他把手向被角放槍的一模。「娘的範大比賣了我連槍都偷走了！」
他趕急地穿上鞋子看那窖牆上掛著一把鐮刀。「殺一個夠本殺一雙賺一個！」他抓在手里就沖了上來。
這時他看到幾個拿手槍的人正向這邊趕來。
「不許動！再動就開槍了！」
「站住！」
現在張新忠那管這些轉身就上了牆。
「追別讓跑了！」他們叫喊著。
此時的張新忠真是慌不擇路在漫坡中迅地跑著。可巧他撞到了老冤家正在放羊的柳光祖。柳光祖瞅準了他掄起趕羊的大鞭子啪一聲就抽在了他的腿上。
「哎呀！」他痛得一下子就來了個狗啃屎趴在了地上手中的鐮刀也飛出了老遠。
「娘的柳光祖你真不是東西！」
「活太監你沒想到也有今天！」柳光祖哈哈大笑。「你是自作孽不可活！你的日子到了！大寶二寶準備！」
「娘的有本事單挑！」張新忠紅了眼而且身後的人越跑越近了。
「想賺個夠本老子可沒有這麼苯！大寶二寶出擊！虎子準備！」
兩頭大公羊就沖他閃電般飛了過來。張新忠這小子也不賴急忙躲了過去。
「虎子***看啥熱鬧上！」光祖氣得就要用鞭子抽它。歪嘴黑虎子一看主人生氣刷地就沖了過去。三比一再加上指揮柳光祖一會張新忠就被制倒了。
他還要掙扎時幾支槍口頂住了他的腦袋。
「今輩子是完了！」他軟攤了下來停止了反抗。
當晚獨臂黑星家做的這一個多月的爆竹都被搶買光了就是傻瓜連合家去年的陳貨也兜售一空。鞭炮齊鳴就象過年似的。
不久張新忠被處以死刑。霍元芳和霍利自是無期徒刑。九生等一伙也有十幾年的也有幾年的。
霍元芳趁看守人員不注意的時候晚上就吃了張新忠和吳真國給他弄得藥自殺了。而霍利自卻積極勞動改造爭取減刑。當他走出牢門時他的老婆已經死了女兒紋靜的兒子都有了女兒兒子同革的兒子也已經結婚了。
唯一沒變的是張洪專還是書記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