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五章凡俗莫知雪雅興(二)
「別幸災樂禍！」雷東亭說。
「這不是幸災樂禍是報應！」阿特說。「對了你認識查宿舍的那人！」
「我中學時的一個同學！」雷東亭說著從煙盒中又抽出一支煙點上了。「你今中午沒跟他們喝？」雷東亭又故意問其實今中午孔乙方也叫他過去了否則就不睡得這麼晚了。
「沒！」阿特立刻說。「我不喜跟他們喝！」他又深吸了一口煙但它從過濾嘴上斷掉了下去。「日！」他把它立刻扔到了地板上。「他們經常一起愚弄我！這群壞蛋！有時真想跟他們干一仗尤其是孔乙方、連稱和高麒這三小子！」
「一個人能對付他們仨？」雷東亭譏笑著又說。「那你今中午去哪了？」
「也到外面喝去了！」他的臉上立刻泛出了洋洋自得的笑容。
「難怪今中午沒听到你的聲音！」雷東亭又把背依在枕頭上。「跟誰？」
「吳老三！」阿特立刻說。
「阿特你可真幸福！」雷東亭吸著煙說。「有人經常請你喝！真是革命小酒天天有幸福死了！」
「那有跟張三似的！」阿特說。「為他跟我老鄉的事我幫了那麼些忙他只嘴上說請我可從未兌現過！」
「是嗎？」他冷笑著說。「也許他忙忘了！」
「他是根本沒記住！」而阿特立刻說。「他是不想請我！對了夏天那會只請我吃了一會西瓜還有我老鄉和吳緣！沒我相邀她能跟他出去嗎？一句話他們開始談戀愛噢他開始追她就是因我幫忙！但他卻過河拆橋更有甚者給我起了這個外號！現在幾乎每個人都知道阿特了這個壞小子」
「不不」雷東亭打斷了他的話。「你的外號阿特不是他明創造的我確信這阿特朋友！」雷東亭吸了一口煙。「你也知道他不會給普通人起外號的從未沒！」
「扯！」阿特慢慢地說。「噢對我支煙吸再！」
雷東亭看了他一眼從煙盒中抽出了一支煙。但這次阿特走過來了。點上好他還給他火機後又回到剛才坐的地方把肩頭依靠在殷未平的梯子上。
「我听說我們班上的大多數外號都是他給起的！」阿特吸著煙說。「比如甄健吾的！」
「錯！」雷東亭立刻笑著說。「你的外號是高麒第一次在班里叫開的！對不起噢我忘了你經常記不住事了那怕剛生的事！」
「扯！」阿特立刻紅著臉說。「但現在我已關不住別人的口了！就是因為他張三！若他老婆不是我老鄉的話我會好好跟他談談得！他目前重要的是請我喝一頓！當他回來時你告訴他這是我說的——若想跟他老婆去我們那工作最好請客！」
「但好像他不怎麼吃威脅！」雷東亭慢慢地說。「他就這樣了！」
「無論如何他必須請我一頓！」阿特立刻說。「我也不想威脅他必竟她是我老鄉！」
「行他回時我說給他！」雷東亭說。「但你為麼不在教室里回來干麼？」
阿特沖他詭笑了一下說。「我剛才騙你的！」他吸了一口煙。「我根本沒去那我是跟吳老三剛回來一會！」
「真的？」雷東亭打量了他一眼。「你小子鳥量還不小！」
「其實我早想回了可吳老三那小子還想喝！」阿特帶著快樂的微笑說。「我跟他一塊走的就得一塊回來！」
「沒看出你還是個誠人！」雷東亭一笑。
「我一直誠實！」阿特立刻說。好像他已經忘記了在那個非常人與張劍鋒之間的那場戰爭就要生時他跟他的弟兄們都成了縮頭烏龜。雖然那個非常人非常他們這些所謂的盟兄弟但阿特卻成了他的好友摯友！也許那個非常人認為阿特不會跟他們樣愚弄自己而且他希望有個朋友來泄他的怒憤、失望和憂傷。
「我就喜歡跟你這樣的誠人交朋友！」而雷東亭吸著煙慢慢地說。「他們經常說你傻可我從未認為你是個傻比而我們中最誠實的人！」
「謝謝！」阿特感激地看了他一眼。
雷東亭沖他詭秘一笑把煙蒂扔到地板上又把被子從身上撩到一邊穿上鞋子站了起來。
「去哪？」阿特立刻問。「在這說會話！」他覺得他的話很受感動他感覺到他就是他最好的朋友而且有點後悔沒早點結識他。
「我想要去教室！」雷東亭狡猾一笑。「當學生就得去那學習！」
「去那？」阿特說。「今下午那兒也沒幾個人！」
「你剛才還說沒出那兒呢你怎知道？」雷東亭站在那一手放在桌沿上。
「至少那些談戀愛的沒去那！」他說。「在酒館里我遇見過李冬崇與黃雨藹也看見過鞏稼先與蘇曉嵐出去了還有路鷂康開等當然張三更不會去！」
「見過張三？」
「還用問這！」阿特說。「今上午他跟我老鄉就離開了教室當時都見了！你見他回來過？」
「沒！」
「這就是了！」阿特立刻說。「現在我老鄉已不再是那老鄉了！」他慢慢地吸了一口煙。「也許這正是今中午吳老三叫我喝酒的原因！一旦女人跟個人戀愛我們經常喊她是某某的老婆可我想她有可能已真是他老婆了!」
「是嗎？」雷東亭詭笑了一下。「為麼吳老三經常請你？」
「因為我們是好朋友！」阿特狡猾地笑著說。「老雷坐呀！」
雷東亭看了他一眼把煙盒抓在手中揉成一個團慢慢地笑著說。「你你小子真吝嗇也不拿盒煙來我只有去買盒了！」
「先坐！」而阿特說。看到他坐下後他又說。「急麼煙！有人會給我們買來的！」他沖雷東亭一笑。「你自己坐會他該來了！」他向門看了一眼。
「誰？」雷東亭立刻笑著問。「誰會我們有這好心？上天不會從天花板上扔下盒吧！」
「等會你就知道了現在耐心坐會！」阿特也把煙蒂扔到地板上。「這天不是我們談心的好機會！他們回來時我們又不能隨意說了！」他禁不住想起唐朝韓愈所講——世間有伯樂方有千里馬。千里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對他來說雷東亭就是一個伯樂天才的相人。而他卻忘了伯樂只善于相馬的——就算是千里馬也是一匹馬。
「再說麼？」而雷東亭問。
「是呀說麼？」阿特看了他一眼說。「你認為我們宿舍的人怎樣？」
「雖然我把你當作好朋友」雷東亭故意苦笑著說「但這對我來說很難評價他們！你應該比我更了解他們必竟你們在一起住了兩年多了快兩年半了吧！」
「你可以直說！」阿特卻立刻說。「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絕對不會告訴任何人的哥們！你的話只入我耳！」
「很難！」雷東亭說。「作為朋友我只能說自己知道的但我卻真不了解他們！你們在一宿舍里住還不清楚？」
阿特盯著他的臉看了一會然後說。「我說過我恨我宿舍里的每個人！我還以為田丁山搬到119就好了可我錯了！你也知道路鷂跟莊丙五在我們班里本來就是好朋友！因為莊丙五的關系他們都流搭他！我現在覺路鷂比田丁山更壞。雖然田丁山是個當地人而是在武術協會里交了幾個人總認為自己厲害但至少田丁山不跟他們樣經常攻擊我！我太討厭他們了！」
雷東亭沒有說話而對他一笑。也許他不喜歡說他們的話。必竟在他們宿舍的賴有聊做班長時他已經看透了他們了。
過了會雷東亭笑著說。「我相信你若搬出來必是他們的一個損失」
「也是」而阿特立刻說。「我可以做他們不樂做的事而且他們叫不叫我喝酒也不介意！」
「你一直這樣誠心！」
「也許為這他們常愚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