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敏被抓住之後就像陷入了夢魘像個中埋伏的小獸一樣掙扎撲騰同時張開口準備大叫。峻熙倒像沒想到她會這樣趕緊用雙臂把她箍住同時緊緊捂住她的嘴。
韓敏感到一陣氣悶似乎馬上就要暈去可是頭腦卻出奇的清醒。她此時的狀態可以說是被峻熙摟著可是完全沒有那種柔情蜜意。她直著眼看著峻熙峻熙也在充滿戒備地看著她。兩人都是微微在喘。這小小的街心公園里瞬間充滿了緊張的氣氛簡直像是生死一線。
「你冷靜下來沒有?」峻熙的表情漸漸緩和輕聲問了韓敏這麼一句話。韓敏雖然听到這句話時還有些恍惚但還是確定峻熙不是想傷害她連忙在目光中流露「是」的意思。峻熙輕輕地放開了她退開幾步冷笑著用手背抹著額頭實際上他的額頭上根本沒汗︰「真是嚇死人了。我只是跟你開個玩笑而已你犯得著反應這麼大嗎?」
「我看反應不大才怪。」韓敏紅著臉咕噥道。入夜後青草和小花的清香味正裊裊地在她的四周圍繞。剛才她在峻熙懷里的時候也似乎聞到過類似的氣息不是香水味而是種天然的清新——不過無法確定是否真的是鼻子聞到的。也許是精神感受到的也說不定。
「天哪!」峻熙露出嘲弄的神情︰「你難道沒看過偵探小說麼?哪個凶手會這麼傻這麼早就自我坦白啊?」
韓敏冷著臉森然地打斷了峻熙的話︰「我不喜歡看偵探小說。^小^說^網更不喜歡里面的偵探。」
「為什麼?」峻熙有些驚訝︰「我見你這麼喜歡作偵探還以為你很痴迷偵探小說呢。可是不喜歡看偵探小說就罷了為什麼不喜歡里面的偵探呢?女孩子們不都認為偵探很酷嗎?」
「那是小女孩的想法。」韓敏地表情增添了幾分蕭索︰「我討厭那些偵探正是因為他們的酷。在他們眼里罪案和人命好象沒有它們應有含義只是一盤棋或是一枚棋子一團線或是一根線頭。他們只是要下贏這盤棋或是循著線頭解開線團罷了。因此我覺得他們很冷酷。」
「哦。」峻熙低低地應了一聲。眼中似乎有亮光在閃。那是溫暖的微光就像暗夜中地燭火。
「那你為什麼這麼信任我呢?」他這次的問語氣很柔也很溫。「不知道。只是隱隱覺得你可以信任。」韓敏耷拉著眼皮說。她有些不好意思。說實在地雖然她也曾懷疑過他。也曾被他惹得怒但是就是隱約覺得他應該不是凶手。應該可以勉強信任。罷了現在是調查初期誰都可以勉強信任。姑且先信任他等案情漸漸明了後再說。反正防著他就是了。雖然理由很清白但她就是有些不好意思。不知為什麼。
「那你信任我的理由呢?」峻熙偏偏窮追不舍。
韓敏被逼急了。竟然套了一句古龍小說里的話︰「女人的直覺!」
峻熙一愣忍不住低聲大笑起來。韓敏在他那壓抑的笑聲中漲紅了臉一時間窘迫得要死。
峻熙笑夠了之後用眼角偷偷瞥了一下滿臉通紅地韓敏重新一本正經起來︰「好了閑話就到此為止了。你想從我這里知道什麼?」
韓敏終于得已從窘迫中逃月兌如釋重負地咕噥了一句︰「本來就是你在說閑話。」清了清嗓子準備說正事卻現自己幾乎無話可說。因為她最想知道的就是那個說看見路雪曼走進羅姐的房間的女孩是不是受人指示顯然不能如此直白的問。可是要隱諱地問又找不到其他事情來遮擋。因為她對本案幾乎一無所知。
峻熙看出了韓敏的窘迫。嘴角浮起一絲笑意。他假裝沒有看出韓敏的窘迫故意作出等韓敏開口的樣子等到韓敏的額頭沁出一層冷汗之後才佯裝不滿地說︰「你要問問題怎麼不開口啊?韓敏地臉漲得有些紫。忽然急中生智︰「你應該知道我想問什麼。」
「好吧好吧。」峻熙對她的急中生智很是賞識。佯裝無奈地聳了聳肩︰「你想問李冰的事情對吧?其實警察也對她地證詞表示懷疑呢。這陣子來找了她幾次。」
韓敏猜測「李冰」應該就是那個說看到路雪曼走進羅姐的房間地女孩。額頭上又沁出一層冷汗。說來慚愧她直到前一秒都不知道那個女孩叫什麼——這些天她算是知道娛樂圈對外人來說真是針扎不進水潑不進。這些天她假扮成各式各樣地人用各式各樣的理由不知往峻熙地經紀公司跑了多少次連一點相關人士的信息都沒問出來更別提和相關人士見面了。否則她也不會這麼丟人地爬上舞台去找峻熙。警察那邊她也沒去聯絡。只知道路雪曼一直沒被放出來。現在從峻熙的話听出警察們果然在積極調查不禁對那個壯壯的丁大健有了一絲感激。
「其實她的證詞大家都懷疑啦。」峻熙盯著韓敏的眼楮目光中似乎蘊涵著無數神秘的波光︰「除了羅姐身上被人翻亂無法解釋之外還有一點這點我們連警察都沒有告訴。那就是我們在出到山里拍寫真集之前公司收到過一封恐嚇信。」
「恐嚇信?」韓敏一凜像要立即從峻熙的眼里攫取什麼東西一樣盯向他的眼楮——她顯然有些操之過急了。
峻熙避開她的目光語氣中透出一絲詭異和神秘︰「與其說是恐嚇信不如說是一個恐嚇包裹更恰當。那是一個用包裝很考究的禮盒里面是一個骷髏頭牙齒上涂滿了鮮血。里面還附有一張帶血的紙條內容很奇怪。只有四個字溫柔已死。」
韓敏想象著那恐怖的景象不禁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她用手抱住了胳膊思忖著說︰「溫柔已死?你們那里有叫溫柔的人麼?」
「不」峻熙的語氣里微微帶了些責難目光中也帶了些調侃的意味︰「如果我們當中有叫這個的人就不奇怪了。現在想來溫柔已死應該是指凶手對羅姐已經完全失去了耐性要下手殺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