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庭一口氣喝了三大海碗酒,臉色有些微紅「怎麼樣?二哥做的夠不夠?」
蕭桓臉上一驚,剛才等待時準備的一堆難題一個也沒用上,他沒想到蕭庭會先制人,後面的主意也不知該怎麼進行了,咧嘴一笑︰「今日的二哥果然不一般呀,這麼豪爽。」
「有三弟,五弟作陪,今日我們就不醉無歸。」蕭庭說完就坐在亭內的石凳上,抬手拿起酒壺順手就倒了三杯︰「來,這半年來咱都東奔西跑忙著辦父皇交代下來的差事,難得一聚二哥豈能掃大家的興呢?」
蕭玨見狀,拿起旁邊的一杯舉于面前︰「就是,難得像今夜這般舒坦,你看我都瘦了好多。」
「哈哈」蕭桓的招牌大笑又上演了一場,不過那笑中似乎夾雜著絲絲怒意︰「我先干為盡。」
說罷一杯酒下肚,接著復又滿上,不待兩人開口,又是一杯,接連七八杯酒下肚後,蕭桓的臉上已泛出紅光,蕭玨順手奪過蕭桓手中的杯子︰「咱這是高興才喝的,你看你仿若千般委屈似的,你也不怕攪了二哥的興。」
「哼」蕭桓直接拿起酒壺灌了幾口才喊了出來︰「這半年來,我替父皇辦差,穩穩貼貼,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可是到頭來你知道父皇是怎麼說的嗎?」
蕭玨沒有正面回答,他看看蕭庭,只見蕭庭搖搖頭,也只得無奈的說︰「三哥,我看你今夜是喝多了,咱們還是回府吧?」說著,他就起身準備拉蕭桓起來,可蕭桓一甩手,避開了他︰「洪城洪水乃自然災害,千百年來,有那一年沒有出現過天險,太子一句,人定勝天,將我半年的功勞全都沒殺掉了,他憑什麼這麼說,有本事他去治理,也許他還不及我一二呢…。」
蕭桓的咆哮讓蕭玨的臉都綠了,他用手捂住蕭桓的嘴,臉上閃出異色。
「送他回去吧,從後門走,免得讓別人听到他的混話,又得挨父王的訓斥。」蕭庭開口了,他的臉上沒有一絲擔憂,也沒有一絲怒意。
蕭玨點點頭,起身扶起蕭桓,有些踉蹌的向後門方向走去,他瞥了一眼蕭桓,心內感慨,人果然不能帶著心事喝酒,否則很容易就醉了,之後還不知道自己的腦袋是怎麼掉的。
走了幾步,蕭玨猛然停住回身看了一眼還站在原地的蕭庭︰「二哥,你不該揭三哥的傷,他對你是無害的。」說罷,他拉著蕭桓繼續往外走…….
蕭庭張了張嘴,始終沒有出音來,蕭玨的話他不是不明白,可是帝王家里怎能永遠平靜呢。
凌國國主共有五子,太子蕭煜既是長子,又是已逝王皇後的唯一的兒子,他的太子之位猶如磐石般堅硬,更何況二十年來皇帝蕭煒對王皇後的思念從來沒有衰減過,正宮的後位整整空懸了二十年。清王蕭庭的母親是卷雲殿的萼妃,可惜也在七年前去世了,他在五位皇子之中是最聰慧的一位,只是事事他只做到八分,從來不多,從來不少,這也算是變相的保護與進攻吧。三皇子蕭桓至今也只是皇子,未得任何番號,也許不是因為他的性子最直惹怒龍顏,只是因為他娘是卑賤的宮女;皇四子浚王是武昭儀之子,武昭儀是現今後宮內最得勢的妃子,故此蕭?也算是最得寵的王爺;五皇子燕王蕭玨是薛妃的兒子,年齡最小,但封王最早,故從小就被太子視作眼中釘。
蕭庭站在那里若有所思,直到兩人消失在這夜色之中,他才慢慢緩過神來,回身向紫苑走去,只要想到那奇怪的女子,他的心才會有所放松,才不會如此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