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早,秦勝男就見床邊擺好了女子的行裝,她用手輕輕的捧起,一身淡綠色的素衣,淡淡的,就像一股愁思涌在喉頭一般,咽又咽不下去,吐又吐不出來。
她穿好衣服,收拾好一切,打開房門就看見門口站了一位十五六歲的小丫頭,眼楮水汪汪的看著她,有些呆愣,但很快就就行禮喊道︰「見過秦小姐。」
秦勝男微微一笑,可她的心比黃連還要苦,這不明顯是南宮赫連放在她身邊的眼楮嗎?昨夜的警示南宮赫連還會讓她有一個人呆著的機會嗎?
「王爺呢?」秦勝男問道,如今她換回女裝,也不知道南宮赫連會怎麼安排她?
「回小姐,王爺他清早就被太子請去游湖了。」小丫頭回道。
秦勝男點點頭,坐在院子里的石桌旁又問︰「你叫什麼?」
小丫頭立即答道︰「奴婢叫芊芊。」
「幫我備些飯菜吧!」秦勝男笑道。
「是,小姐。」芊芊向院子外走去,沒有一會就又回來了,秦勝男也有些無奈,但也淡淡的回應。
「去幫我備筆墨紙硯。」一日晌午秦勝男懶散的睡在躺椅上,以前的這種習慣又回來了,她似又能感到渺小的自己,只是現在不曾像那般的心無旁騖。
「是。」芊芊轉身出去,秦勝男就起身向房間走去,她站在屋內的書桌有些呆愣,她的決定有沒有用,但也得先試試,她是不可能見鶯鶯了,就算見了也不知道該說些,何況鶯鶯已是當朝王爺的妃子,一切安好,她又有什麼好掛念的。
「小姐,筆墨紙硯全齊了。」芊芊拿著一盤東西,跑著就進來了。
秦勝男臉上一笑,這小丫頭就幾天功夫,一口一個小姐,好像她們都相處了幾十年了。
「放好就下去吧。」秦勝男又恢復了淡淡的神色,有些慵懶,又有些憂思。
「可是小姐……。」芊芊有些不情願的說。
秦勝男還是沒有任何表情︰「怎麼?王爺讓你時時刻刻都跟著我?」
「不是…不是….奴婢這就出。」芊芊驚慌失措的向外退去,但還忍不住偷看了秦勝男兩眼。
門嘩一聲關了,秦勝男研好墨汁,奮筆疾書,好一陣,才復又擱下筆,看了半天,才將紙折好,裝進桌旁的信封內,長長嘆了口氣,又覺不對,鋪開一張大紙,輕輕數筆,一幅山水畫便已有了輪廓………
半個時辰過去了,秦勝男的手還未擱筆,就听見屋外芊芊的聲音︰「王爺萬福。」
啪一聲,秦勝男手中的筆就掉了下來,輕輕的打在畫上,那濺到紙上的墨跡慢慢的散開了,秦勝男的心中也有些恍惚,他來了?
緊接著門嘩一聲開了,秦勝男還沒來得及撿起掉在地上的筆,就看見南宮赫連略帶怔怔的眼神。
「王爺萬福。」秦勝男依禮而行,南宮赫連沒有啃聲,向前走了兩步,隨手拿起秦勝男剛剛所做之畫,審視了一番︰「高山流水,雅致,逐筆飽滿,就是最後心神有些亂了。」
秦勝男也不知道該怎麼接口︰「徒手畫鴉,別污了王爺的眼。」
「你的興致到挺高的,懂得自娛自樂。」南宮赫連揶揄道,他低頭對上秦勝男淡然的眼,有些心疼,有些糾結,更多夾雜著點點怒意。
「王爺說笑了。」秦勝男淡淡的說,她小心的望了一眼南宮赫連的眼︰「王爺今天游湖可有好玩的?」
南宮赫連眼中的眸子一閃,笑道︰「原來這間小院也讓你不安生了。」略一沉思又道︰「明天本王就陪你去建安城里走走。」
秦勝男臉上一喜,笑道︰「謝王爺成全。」
「什麼時候這般規矩了?」南宮赫連扔下畫,走至秦勝男的身邊,他抬手捏起秦勝男的下顎,輕輕的抬起,只是一剎,四目相對。
秦勝男心中一個激靈,手里緊了緊,她一時也忘了躲,南宮赫連的嘴就壓了下來,秦勝男渾身猶如觸點般,也忘了抵擋,可當南宮赫連的右手環上她的柳腰時,她什麼都清醒了,她的雙手猛地一推,南宮赫連猝不及防,也甩開了手,她往後急急的墜去,卻沒有倒下,而是半躺在牆上,頭砰地一聲,南宮赫連剛剛還陰雨的臉上閃出一絲擔憂,又瞬間變成了戲謔︰「你在玩欲擒故縱,還是在試探本王的耐心?」
秦勝男模了模有些高腫的頭,有絲凜然的說︰「王爺,天下什麼樣的女子只要您開口,您又何必偏偏為難與我呢?」
南宮赫連的臉紅一陣白一陣,繼而有些淡然︰「你是覺得本王與你,委屈了你?」
「不,是小女子高攀不上,還望王爺成全。」秦勝男說的不卑不亢,若是現在不表明態度,還不直接下來會生什麼,南宮赫連身邊的女人不會少,他對她又會是幾日恩寵呢?
「你別後悔。」南宮赫連一甩長袖︰「你是真聰明,還是在與本王玩捉迷藏,只有你自己清楚,到時可別忘了,十日之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