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勝男跟在莫忘的身後走了一路,臉上由擔心也慢慢變的乏力了,心里有些嘟囔︰逛得好好的,飯也沒吃上一口,就又回到這破地方。
走至蔚城營門口,莫忘突然停住了,臉上還是透著從未融化的寒意︰「這些日子,在營內好生呆著,外面很亂。」話一說完就已離去。
「秦姑娘,你可回來了。」秦勝男一抬頭便看見弄玉不知什麼站在槐樹下向她輕輕作揖。
秦勝男正色道︰「什麼事呀?」
「沒有,奴婢在這盼了秦姑娘一下午了。」弄玉的臉還微微泛著紅意。
秦勝男有些嘲弄,那日馬車上,她便看出這女子的心意,她盼的恐怕不是她,是他。
「那真是有勞了,快去備些飯菜,我也餓了。」秦勝男莞爾一笑,向她的臥帳內走去。
弄玉點頭稱是,淡淡的離去,可她的眼神還是時不時瞟過莫忘離開的方向,臉上透出淡淡的兒女情長,只是或多或少有些落寞。
「外面怎麼回事?亂糟糟的?」秦勝男從床上嘩的坐起,帳外明顯亂哄哄的,馬蹄聲、腳步聲,從來沒有這般沒有章法過,不像是紀律嚴明的軍士。
弄玉搖搖頭︰「容奴婢前去打探一番。」
秦勝男揮揮手,便又躺在床上,現在她唯一的好處就是什麼也不用干,什麼事都可以交給弄玉,而莫忘自那日從玉溪回來之後,就再也沒找過她,甚至連一點關心也沒有,就像從人間蒸了一般,偶爾的出去散步,也只是弄玉在旁跟著,還時不時的‘提點’一番,這里不能去,那里不能去的,到最後也便索然無味。
沒一會,弄玉就跑了回來,臉色平和的說︰「好像是有人死了,玉溪知府趙建成請莫公子出山,主持公道。」
秦勝男有些疑惑,什麼人這麼重要,小小知府都跑到這里要人來了。
「誰死了,有這般陣勢?」秦勝男收住了剛才的漫不經心,抬頭看向弄玉。
弄玉也搖搖頭︰「奴婢只听別人說他叫什麼徐福圍,其它的什麼也打探不清了。」
秦勝男猛然坐起,這個名字對她來說甚是熟悉,難道是他?她心中的疑問更大了︰「你可知他是怎麼死的?」
弄玉搖搖頭︰「奴婢不知,秦姑娘是不是認識那人?」秦勝男剛才的驚異全映在她眼中,片刻便在心中有了算計。
秦勝男自知自己失態了,剛才的神情太沒有拘束了,便略微打了個哈欠,「我累了,再睡會,晚膳時就別叫我了。」
「是。」弄玉的眼中閃出了點點星光,只是秦勝男哪有心思顧及太多,她還滿腦子的問題得不到開解呢。
「莫公子,太子殿下不在,你可要為下官做主啊。」趙建成坐在座上的臉都有些哭腔,滿目誠懇的看著莫忘,似想得到確切的答案。
莫忘笑道︰「他一個小小的鄉紳死在醉紅樓,與大人有何干系。」
「莫公子有所不知,他可是輔韋鈺的義子,若是這事先一步傳到他老人家的耳朵里,我這頂烏紗帽也恐怕難保。」趙建成一提及韋鈺,他的臉色更是蒼白了一分。
莫忘心內一寒,若不是他女兒嫁給太子做姬妾,他哪有膽子來這求救?
「趙大人是覺得太子的面子不足以讓心安,還是前來挑撥離間的?」莫忘有些煩了,話中有些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