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
寂靜的夜。
秦勝男的心冷到極點,人海茫茫,無了影蹤,她總不能一輩子都守在西區雲巷,等待余天成的回來,正如余大夫所說,他終是會回來的,可是她有機會去西區雲巷再做等待嗎?
她有的只不過是富麗堂皇的殿堂,只不過是珠光寶氣的服飾,只不過是珍饈佳釀的美食,她沒有自由,將來的某一天,她會像金絲雀一樣走進冠華寵媚的鳥籠。
「小姐,你又呆了。」不知什麼時候留藍走到了秦勝男的身後,將一件錦袍小心翼翼的披在秦勝男的身上。
指尖輕輕的踫觸,留藍似乎感受到秦勝男的顫抖與後怕,連帶她的指尖也有輕微的震動,心不由提到嗓子眼,也不知道該怎麼勸慰,今天的出行,由始至終她都不能確切的知道秦勝男想干什麼,唯獨最後她听到秦勝男再打听余天成的消息,這原本的一切,就算她不懂些什麼,她都該第一時間報告給秦老爺,可是剛才端茶點出去時,她的腳步還是止住了。
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她的做法是小人的行徑。
那句話,似曾熟悉,這樣的場景又讓她感到從前,似乎都曾歷歷在目,只是畫面上的人物,也都模糊不清,秦勝男什麼也看不清………
許久,愣過神來的秦勝男回頭看了看,神情淡然的問道︰「還沒想好,要不要把今天的事告訴我爹。」
留藍腿一哆嗦,跪在地上,眼淚撲朔撲朔的流下,讓秦勝男心中也頗不忍,只是今日不教,以後又怎能收為己用呢,連日來的觀察,讓秦勝男放心的是,留藍只是涉世未深的丫鬟,平日里眼光比較短淺,但她絕對是個善良的人,知恩圖報的人,這也是為何到今日,她還能留在她身邊的真正原因。
一開始秦勝男就知道她是長在她身邊的眼線,只是她毫不在意,不在乎,可是後面的事越來越多了,她總不能干什麼事都要讓他父親知道,然後天天來瀟湘苑干預,這個不能干,那個不能干,反而惹人心煩,更何況,前塵舊事,她忘得干干淨淨,她怎能不多個心眼。
也許是她太多心了!
「怎麼?你以為你只是哭,我就能饒了你嗎?」秦勝男故作嚴厲,眼神一瞥,留藍的身子微微後傾,淚眼汪汪的張開小嘴,什麼都沒說出來。
這般單純的女孩,此刻也不會替自己辯解兩句,反而覺得理虧什麼也說不出來,可是該說的話一定要說到,秦勝男繼續問道︰「不說話就是默認了,我也不懲罰你了,你走吧。」
「不要…小姐….奴婢不想走,也不能走啊。」留藍听到秦勝男不容置疑的口吻,也顧不上哭了,兩手一抓,抓著秦勝男的裙擺告饒道。
「做了錯事,就該受到懲罰,難道你連這個都不懂嗎?」秦勝男冷冷的看向留藍,可她的心里卻希望留藍快點認錯,局面也好快些收場。
「小姐,老爺是關心您,才讓奴婢小心伺候。」留藍抹了抹臉上的淚線,「奴婢知道奴婢這樣做不好,可是奴婢家里還有個傻子哥哥和娘親,奴婢若是被趕出秦府,奴婢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