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此,傻傻的二牛咧開嘴,笑的甚是開心。
將這個小娘們安置好,二牛才敢細細打量這丫頭,看著這女子穿的衣服乃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的漂亮衣服,那材質甚至比村里的大地主胡游當穿的還好。
等到那女子醒了,卻是沒有預想中的慌亂,看了周圍一圈,然後定格在一個高大黝黑的農家漢子身上,知道定是自己被這個漢子救了,卻見那漢子背對著他,似乎在熬著什麼。
二牛雖說是個粗鄙的農人,可是傻人有傻福,回來後將自己珍藏的小米全部倒了出來,從一個箱子里掏出一個小搪瓷罐,這個罐子可是母親當做傳家寶留給二牛的,雖說不是什麼寶貝,對于二牛而言,這可是很貴重的東西,二牛從來都舍不得用,這次看人家女孩子家穿得這麼好,肯定不是普通人家,心中覺得自己低賤,要拿自己吃喝的那一套東西,自己都不好意思,索性掏出來,小心翼翼的涮洗了,直接用搪瓷罐熬起了小米粥,忐忑不安的遞到那女子身前,結結巴巴道︰「姑娘,你喝粥。」
那女子看著眼前這個高大的漢子,卻有著孩子一般的羞澀,低頭看了一下那碗粥,不禁皺了皺眉,那粥卻是極稀,那搪瓷罐也很普通,內壁甚至都沒有上釉。
二牛看見那女子皺眉,以為是嫌這搪瓷罐是自己用的,慌忙道︰「姑娘,你…….別誤會,這搪瓷罐我沒有用過,這是我娘留給我的最好的搪瓷了,我舍不得用,你將就著喝吧,那小米粥我也沒有放到我的鍋里,我是莊家漢子,髒的很,小米粥就是直接用這個搪瓷罐熬得,不髒。」
說完這些,二牛傻傻一笑。
那女子心神一動,這樸素的話,竟令她涌出強烈的感情,面上帶著一絲痛楚,又有些感動,看了一眼,低笑一聲,道︰「謝謝小哥了。」
那女子接過了搪瓷管,二牛卻傻了,那一笑當真是令自己魂都飛起來了,從來沒有見過那樣美麗的笑容,仿佛這一笑,自己仿佛忘記了所有。
等到二牛覺,卻見自己哈喇子都流了出來,那叫一個丟人,慌忙閃了出去,偷偷回頭看了一眼那美麗的女子,見她低頭喝著粥,似乎並沒有覺自己的丑態,心中才稍稍安了下來,而後走到灶台將昨晚剩下的糠米飯,用自己的那個破了三分之一的碗裝了起來,蹲在牆角,扒拉著吃了起來。
二牛低頭吃的嘩啦嘩啦的好不投入,渾然不知那女子早已放下手中的粥,看著眼前這個穿著打了不知多少補丁的農家漢子,黝黑的皮膚,憨厚的表情,拿著那殘破的碗,喝著那泛黃的糠米,女子像是陡然明悟了什麼,淚水不自覺的流,輕語道︰「或許讓一切就這麼結束是對的,我這是感動了嗎?過上平淡的生活不正是我所期盼的嗎?」
這個女子似乎在勸說著自己,想著一些不為人知的事情。
二牛听到動靜,抬起頭看見那女子淚流滿面,一下子急了,面孔立馬漲紅,慌道︰「姑娘,我錯了,我不該在你面這麼大聲音吃飯,我馬上出去,一會我吃好了,我送你回家,你別哭,你一哭,我難受。」
話說完,二牛立馬奪門而出,卻听屋內那女子遙遙道︰「我要做你的妻子!不知你可願意?」
二牛一只腳像是被勒住整個人轟然倒地,腦中一片空白,好半晌,心中問道︰我是在做夢麼?
那女子卻就一,當天就與二牛拜了堂,只是求了二牛兩件事情,二牛是個老實人,眼見有了娘子,莫說兩件事情,就是讓他豁出命,他也是敢的,忙道︰「娘子盡管說就是。」
那女子道︰「以後莫問我來自何方,此為一,莫與別人說我,此為二,不知相公可否答應。」
二牛一听,覺得這根本就算不上什麼條件,立刻就應了下來。
婚後,二牛甚是疼愛崔氏,什麼活都不讓崔氏干,當崔氏有了自己的孩子,那二牛喜得幾乎狂,更是將崔氏照顧的寶貝的不能再寶貝,眼下崔氏在屋里疼的厲害,急的這漢子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卻一點辦法沒有,心中想起自己死去的老爹,只能向他禱告了。
「哇哇哇」嘹亮的嬰兒啼哭聲終于讓幾乎狂的二牛叫醒過來,激動的二牛仰天大吼,「我當爹了!」
來接生的隔壁王大媽疲憊的走出來,向二牛告喜,道︰「二牛,生了個兒子啊,你們張家這下有後啦,這小娃,可是十代單傳啦!」
「是啊!十代單傳。」二牛得意的回道,「以後還有的,恐怕日後還要麻煩王大媽了,哈哈哈哈,老子有兒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