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悟空和秋如便不再去找工作了,商量著開個早餐店的事。
兩人一邊找合適的店址和房子,一邊熱烈討論著開店的具體計劃,又商計著去哪里學習制作豆腐腦和油條的技術。兩個人心里有了目標,早沒了前日的困頓,整個人都精神起來,說說笑笑的,到處選店址,又找了多半日,也不覺得累,到附近包括碧雲茶館那一片看了個遍.
悟空恨不得就在茶館旁開個早餐店于跟陳一玄對著干,讓他們知道他石生離開了他陳大師父也照樣可以生活下去,而且還能生活的很好,活的很滋潤。
悟空和秋如找了兩天,最終把早餐店確定在菜市場附近的一個門面,這門店原是作干菜生意的,老板不知道什麼原因,要急轉,悟空看機不可失,時不再來,也急買下來。
這門面距菜市場入口僅有二十幾米遠,前面一條寬大的馬路直通附近的其他主干馬路,悟空主要考慮的是菜市場內人流巨大,客源充足,不怕以後生意冷清.
況且,徐蘭和沙義淨空閑是可以來店里坐坐,順便幫一下忙也可以,悟空腦筋一轉彎把天時地利人和全想到了,做到了萬無一失。現在只差制作豆腐腦的關鍵技術要領了。
悟空和秋如買下門面後,把店面收拾了一下,把以前主人的碗碗盆盆能利用的全部洗干淨晾著,又跑到附近商場賣了七八張桌子十幾張椅子放到店里,又找人把牆壁重新粉刷了一遍。
趁這當,兩人跑到兩三家早餐店連偷學再請教,懂得了制作豆腐腦和油條的核心技術,不由心里竊喜一大陣子,隨後,買了一口大鍋和一大桶油,鍋炸油條用,又買了磨豆子的機器,這時,店里店外已經裝修妥當,悟空和秋如把一切準備好,秋如便自己做了主,把兩個人的名字各拿出一個字,拼成「秋生」又暗喻這個店是在秋天誕生成立的。
悟空想想也覺得不錯,關鍵還是自己不知道起什麼名字好,就任由秋如去了,不久讓人制作了一個大匾,上寫「秋生早餐」四字,送過來後便掛在了店門上頭,兩人在兩扇門上貼上用毛筆字寫在兩張紅紙上的「開業大吉」四個字,便告開業了。
開業的前兩天,兩人在店里試著做了幾回豆腐腦,又支起鍋爐炸了許多油條,給徐蘭送了去,徐蘭吃過後大為贊嘆,說第一次就能把油條炸這麼好,看來是有天賦。兩人也覺得自己有天賦,都想既然這麼有天賦不如早日開張。
開張那天,秋如學著其他的早餐店又加了小米粥、八寶粥、豆漿三個飯類和豆腐腦一起,秋如將其稱為「四大寶飯」。
悟空見秋如這麼有興致起名字,又讓他給他們炸的油條起個名字,秋如想了想,不知聯想到哪里,竟起了個「油條漢子」的名字,簡化一下,變成了「條漢」。
悟空听到這名字倒覺得有幾分意思。開張試營業那天,想到這怪名字,悟空一邊炸油條一邊止不住笑,對秋如道︰「以後咱這店賣出的油條就是有名有姓的了,別人冒充咱那是犯法,以後這些條漢要裝在袋子里,這袋上就寫上秋生早餐之條漢,你看怎麼樣?」
秋如邊在一張大盆里洗碗一邊道︰「怎麼著都行,照你這樣,以後這‘條漢’的名字說不定比咱倆的名字都有名兒。」
悟空「 」幾下把案板右側的大團面切下一塊,揉幾下又捋成薄薄寬寬的條兒,左手抹上些油,右手拿起刀,「 」幾下把面順勢切成一個個細長條,悟空把這一批長條放入滾燙的油鍋,不一會,油鍋里就浮起金黃的油條,悟空用管鉤把它們一一撈起來放在專門盛放油條的器具里。
這天,悟空讓常海亭和牡丹仙子過來捧場,幾個人油條沒炸倒是說了一下午話,客人只有零零幾個,興許是第一天開張,人不多。中午便收工了,四個人這麼長時間沒見面,重逢之情難敘,所以決定下午去一處小公園,玩了一下午,傍晚時分才各自回家。
不幾日,悟空和秋如的早餐店生意便好了起來,本著薄利多銷的原則,盛的飯物分量大,收的錢卻和外面其他店的一樣。
不等幾日,來吃早餐的人便多的不行了,悟空和秋如忙的有點昏頭了,兩人都覺得有些吃力,正好徐蘭早上生意不忙,便過來幫忙,還算過得去。
半月有余,便見了效益,收回了本,又賺了一些,悟空上集市上買了一只雞,買了些精致涼菜,晚上和徐蘭、秋如一起吃了頓慶功飯,同時也算感激徐蘭的熱心幫忙,悟空為了答謝彥彥出主意之情,買了幾本中外小說送她,彥彥高興的收下了。
悟空想自己平時不看小說,得讓小孩子看。
不久,慢慢的,店里的早餐生意做得風生水起,回頭客也越來越多,很多人成了「條漢」的忠實喜愛者。
這許多客人里,原先是碧雲茶館的客人,後來听說悟空和秋如在這里開了個早餐店于是時不時來捧場,也有許多在附近住的人,每早必來,有時也會帶來新朋友一起來吃早點,不久,悟空和秋如的「秋生早餐」便名聲遠播了。
後來,更是有許多人駕車從老遠來,就是為了奔「秋生早餐」的名聲來的。一時間,悟空賺了個「缽滿盆溢」。
秋如錦上添花,又加了各式糕點供客人選用,把豆腐腦制作成酸、甜、苦、辣、咸五個口味,並稱為「五味豆腐腦」,顧客可要其中的任何一味,也可相互搭配;又把小米粥加入各類青菜果蔬,把果蔬切成小塊在熬小米時加入,為了和豆腐腦品種統一,也做了五類,分別是︰雪梨小米粥、薯塊小米粥,紫菜小米粥,蓮子小米粥。
來的客人可隨意點要,也可根據自己的口味再放入紅糖、白糖,秋如給這五樣粥取了個名字叫「五品粥」。
悟空見如此,都不得不佩服秋如的創意精巧。這之後,兩人更是同心,把個生意做得紅紅火火。兩人讓這「秋生早餐」與「五味豆腐腦」、「五品粥」、「條漢」一起傳了個美名。徐蘭看他們做這麼好,心里自然替他們高興,生意少時便主動來店給他們幫忙。
這一日,正是正午時分,悟空和秋如正要收工,外面忽然走進來一個人,兩人仔細看此人,竟是喬喜。
喬喜看到悟空和秋如忙急切道︰「石生、秋如,這麼長時間不見,怪想你們的,所以來看看你們。」
悟空和秋如忙把喬喜迎進店,請他坐下,又沏了杯茶道︰「這麼,今天上午不用上班?」喬喜接了茶,嘆口氣道︰「不用。前幾天陳師父又去找那釋一大師去了,今天肖玉和朱借鬧別扭,所以也把我們放了假,等到明天再去茶館。」悟空和秋如看著一臉無奈的喬喜,知道這見面一定有什麼事情,便問道︰「到底怎麼回事?你說給我們听。」
喬喜喝口茶,蓋了茶蓋,看了悟空和秋如一眼,搖搖頭,又嘆口氣,道︰「說來話長啊。自從你們離開茶館後,再沒有人管制她,她開始變本加厲的侵吞茶館的經營所得,朱師弟是隨著肖玉的,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肖玉這人又刻薄,朱師弟平時說他兩句,她都要反過來訓斥朱師弟幾句,時不時,還要鬧上一鬧,肖玉對朱師弟都是如此,何況對我和小玲,義淨還好,只管做自己的事,又不招惹她,可是我和小玲都難咽下這口氣,她時不時就要給我們挑刺,不是說我們這做的不好就是說我們那做的不對,反正,在她眼里,她是女皇,我們都是她的下人,她想把我們怎麼著就怎麼著」
悟空听的氣憤,打斷喬喜的話問︰「那師父呢?他不管嗎?」
喬喜听悟空這樣問,嘆氣嘆得更厲害,繼續道︰「師父自從把你們趕走後,老大後悔,但又放不下面子請你們回來,畢竟他是師父,要是請你們回茶館你們又不回的話,那他的顏面不是不保了嗎?陳師父自從你們走之後,一直在自責之中,又不能讓你們回來,心里很是難受。所以每日把自己關在屋里誦讀佛經,把茶館的事全交給了肖玉和朱借弟,可是朱弟做不了主,現在實際上是肖玉一個人說了算,平日里的日常開支都是她管,像大家的伙食,工資都是她說了算,師父對她的獨斷作風有所耳聞,但正因為肖玉的事把你們趕走,他自責頗深,所以無心打理茶館的內部事務,這樣一來只能放任肖玉了。」
悟空听此語,心頭不由一陣酸楚,想起師徒幾個剛下凡時齊心協力經營茶館的事,一件件浮現在腦海中,沒想到,現在到了這種田地!
秋如低著頭也不說話,只有一臉憂愁的氣息籠罩著臉龐。
只听喬喜繼續說道︰「肖玉日漸刻薄起來,和小玲的關系也漸漸僵了,小玲是個大度的女孩子,不和她計較,只每天學義淨弟默默做自己的事。這跟她以前的性格不是太一樣,我想也跟你們離開茶館有關系!」
秋如听此話,心里也是一陣痛楚,她是沒想到她和悟空離開茶館會對大家造成這麼大影響。只听悟空問道︰「那後來怎麼樣?師父又怎麼會離開茶館去找釋一法師?」
喬喜深吸一口氣,忍住眼里的淚,道︰「可能是師父在茶館待得無趣,心里又不痛快,所以前幾天又去找釋一法師去了,臨走時說讓我們沒事來看看你們兩個,他知道,你們在這里開了個」秋生早餐「店,生意做得也不錯,他覺得很高興,那天你們倆跑出茶館,義淨弟又一夜未歸,倒把他嚇壞了,他一夜未睡,獨自一個人坐在茶館的椅子上,就那麼不說話坐了一夜,直到第二天義淨師弟回到茶館,說你們倆住在了徐蘭家,陳師父才放下心。哎」
悟空听到這里不由心里愧疚,自己負氣出去,竟讓師父受這等苦,想著往昔師徒在一起的日子,悟空禁不住落下淚來。一個人用手臂捂著臉,肘承著桌子不做聲地在臉上模來模去,秋如上前勸,勸了兩勸見不起效,自己倒忍不住眼眶濕潤,流下淚來,所以顧不上悟空了,自己坐在椅子上低頭垂淚。
喬喜這邊著了急,說道︰「別哭,別哭!我一說你們怎麼都哭了,你們再哭,我,我也要哭了」
喬喜果真抹起眼淚來,三個人誰也不說話,自個哭自個的,過一會兒,三人方止。悟空擦了眼淚,想問個清楚,便道︰「接著說。」
喬喜用衣袖也擦了擦眼淚,應悟空之邀,繼續說道︰「後來,師父知道你們開了這家店,而且打出了名號,有一天,可能是想你們想的太厲害,所以過來看你們」
悟空听喬喜這話,忙打斷他道︰「等等,你說什麼,你說師父來過我這個店?不可能啊!」秋如在旁邊也表示懷疑,說道︰「對啊,我沒見過師父來呀!」
喬喜道︰「別忙,听我說。他可能是沒進店,只在外面看了你們便離開了,你想,他覺得愧對你們,肯定不好意思進店,反正是來看看你們,只要能看著你們倆他就心滿意足了。這早上客人多,你們只顧著忙了,沒看到陳師父也很正常。後來,回去茶館他便跟我們說,能看到你們過的好,他就放心了!」
悟空听了此話,對師父的怨恨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現在越加後悔自己當時的沖動,他現在甚至覺得師父有些可憐,連徒弟家的門不敢進!悟空長吁短嘆的,心中像五味豆腐腦攪在一起,不知道是什麼滋味。遂換了個話題,問茶館生意如何。
喬喜道︰「生意大不如從前,一則人手少了,二來肖玉蠻橫態度,對待客人不好,影響了生意,生意不好肖玉又指桑罵槐,說大伙不努力。」
悟空听得生氣,若肖玉在,怕又要扇她一巴掌。喬喜這時卻說要回家了,還得給家里買些東西,便告辭了,悟空和秋如也不強留,送了他一段,又回了店里,把東西給收拾好,鎖了店門,回了徐蘭家的住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