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悟空剛掃幾下雪,听見徐蘭屋里亮起燈,不一會兒,便是徐蘭開了房門走了出來,見外面突然下了雪,心里也是既意外又興奮,禁不住高聲說道︰「怎麼就下雪了,太好了!」又見院內有個人彎腰掃雪,透過紛飛的雪花,細看是悟空。
徐蘭走進院,來到悟空跟前道︰「什麼時候下的雪啊,我怎麼一點不知道!」欣喜之情溢于臉龐。
悟空笑道︰「這下雪又不是下雨,雨聲能听到,這雪潤物細無聲,咱們當然听不到。」
徐蘭點點頭,伸出手去奪悟空的掃帚,要掃雪,悟空堅持不讓,說這掃雪的活還是男人家干吧!徐蘭見悟空意志堅定,又見這掃出來的道已經快了不一會便到街門樓了,便對悟空道︰「行,那你掃吧,我回屋給你拿個帽子。」說完,便回屋了,悟空彎腰繼續掃起來。
這時,秋如端了杯水出來了,問︰「徐蘭姐剛出來了?」悟空點點頭,立了身,接了水,暖了暖,又還給秋如,道︰「一會兒吧,我把這前面的雪掃完了再暖手吧,一會兒回屋再暖,我剛才只是跟你鬧著玩,你倒真當真了!」
秋如高聲道︰「好心當驢肝肺,我早知道你是鬧著玩,只不過,我是真心想讓你暖手的!」說完,眼楮溢了深情看著悟空。悟空看著秋如,心里不由也是一動,臉色嚴肅道︰「那謝謝你了!」秋如低下頭,換了平常的眼神道︰「謝什麼謝?你掃雪吧,我給你端著水!」
這邊,秋如話剛落,徐蘭走了過來,手里拿了頂厚帽子,道︰「喲,小兩口這是咋了,一唱一合的,還‘好心當驢肝肺’,呵呵,演哪出好戲呢?」徐蘭把帽子遞給悟空,道︰「把帽子戴上,遮遮寒,別把耳朵凍了。」
悟空戴了帽子,對徐蘭說謝謝,又對秋如道︰「你看你,跟徐蘭姐學學,看人家想得多周到,你呀以後要多學學體貼人!」
秋如听了不服氣道︰「你說什麼話,我哪里不體貼了?啊,你說我哪里不體貼了?」悟空笑道︰「我偏不說,讓你好好想想,自己反省一下,省得到時候別人說你你還不服氣!」
秋如道︰「我就是不服氣,我哪做的不好?」
徐蘭在旁邊听得笑起來,左看一眼秋如,右看一眼悟空,說道︰「你們呀,大冷天還斗嘴。你們不嫌冷,我可嫌冷啊,我進屋去了,不管你們了!」說完,徐蘭便把手揣到袖筒里,迎著漫天雪回了屋了,悟空和秋如各自瞪了幾眼,也不說話了,都拿出不服氣的神情,秋如哼一聲扭身回了屋,悟空吃了虧,還沒來得及表示一下心情,秋如已經進了屋,沒辦法,只好彎身掃雪,一會兒等掃完後再去秋如屋里陪不是。
悟空用力掃幾下,又前進幾步,馬上快到頭了,覺得手凍得太木了,不由停下來,把雙手放到嘴邊呵呵,悟空不注意卻現秋如早從屋又出來了,已經走到他身旁。
悟空問︰「怎麼了,怎麼又出來了,還不服氣是吧!」
秋如盯著他不說話,右手舉了起來。悟空仔細看,原來秋如拿了雙棉手套出來。秋如立定,讓悟空把右手伸出來,也不說話,抓了他的手腕,用另一只手給悟空要把手套套到右手上。
悟空沒料到秋如會這樣,看著她,也不說話了,等到秋如費力把手套給他套在手上,又拿另一只手套去套另一只手時,悟空心里瞬時覺得被一股巨大的溫暖的力量擊中,他一言不任秋如去往他左手去套手套。
天已有些亮了,他看著秋如低著頭,側著臉,兩手去用力往自己手上套,看著她專注的神情,悟空心里一陣激動,再仔細看她的皎白的臉龐,越覺得她長的美,此時雪花不斷在她臉龐滑過,透過雪花,明月氤氳般,此時不禁又多看幾眼,想了想,又一個勁盯著秋如看起來。
秋如已經把兩只手套都給悟空帶上了,抬頭看悟空卻見悟空正痴痴的看自己,心里明白,禁不住喜悅,臉上卻不露出來,只是問︰「看什麼看?又不是沒見過!」
悟空忙回過神來笑道︰「長得漂亮還不讓人看啊?看美女養眼吶,听人說能增壽呢!」
秋如听得歡喜白了眼悟空,道︰「又貧嘴,也就你說我好看,我怎麼沒听過別人說過我長得好看的。」
悟空揚一眉道︰「那是別人無知,只看著別人缺點,蒙敝了雙眼,看不到別人的優點好處。嗯,我跟別人不一樣,我單看到別人的好!」
秋如努努嘴道︰「是呀,只有你不嫌棄我是個小瘸子,而且又覺得我長得好看,別人可不這麼想,直接把人定型了,再怎麼樣也不是一個健全正常的人,有時候想想,其實挺難過的,不過幸好有你,你不會用世俗的眼光來看我,你當我是最美的!」
悟空牽了秋如的手,望著她道︰「秋如,就像你說的,在我心中,你是最美的,在我心中,你是這世界上最好的姑娘,我會盡我最大努力照顧你的!」秋如听悟空這番深情的表白禁不住眼淚嘩一下流下來,雪花還在兩人眼前飛舞,但悟空能看到秋如臉上的淚融化了滑過去的雪,兩人目不轉楮的,相互看了半天。
只听秋如又道︰「師兄,我什麼都不要,我和肖玉不一樣,我不需要那些東西,我只需要你一輩子愛著我,而且是深深愛著我,對我好就行了。以後只要我們能在一起,吃再多的苦我也願意,天涯海角,我們永遠不分離,以後……對,我們可以去鄉下,種一點地,蓋一個小房子,然後過無憂無慮的生活,這就行了,我沒別的要求,你說好不好。」
悟空听秋如說這話卻默不作聲,因為他實在是不能保證他以後一直和秋如在一起,而且遲早有一天,他會離開她的,想到這里,他突然覺得心猛地痛起的,他看著眼前的姑娘,心里禁不住問︰「我到底在做什麼?我以後要讓她痛苦半輩子嗎?」想到這,他更加默然了,他忍不住把頭扭到一邊,眼里卻瞬時流了淚,
他這時才知道,他已經愛上了眼前這個女孩兒,她聰慧賢淑,溫柔可人,可是他現在真的是太矛盾了,以至于不知道做什麼具體的動作來表達,這邊這女孩已經撲到他懷里,低泣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