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是如此明明不願去想卻偏偏越想越多為了不掉入那未知的無底洞自已嚇自己我便扶著牆站直了身子拖著沉重的腳鐐來回走動。
清幽說可能會有人來欺負我如果有那是什麼人呢?在這里有誰敢欺負殷如玉?一定不是倪仲那家伙讓我拳腳相加暴扁一頓也沒還手的說那麼就是小二了我撇了撇嘴小二那廝不屑欺負我那漏了誰呢?我抓了抓腦袋無一絲頭緒邁動的步子也越來越快鐵鏈磨損著地磚「劈里啪啦」的撞擊著。
「你大爺給老子安份點!」突的竄出來一聲暴戾的吼叫。
我被驚的一愣眼光四處溜轉著終于透過神秘白衣人那間看到黑糊糊一張臉便朝他吐了吐舌頭見我不把他放在眼中那大漢胡子氣的一跳一跳的模樣剎是有趣我便再扮鬼臉逗他他便氣的說不上話來臉紅一陣黑一陣的。
我瞄了一眼神秘白衣人看看人家多有氣質跟那大漢一比就是美人與野獸的寫照。
不過話又說回來這些人怎麼被關在這里犯罪便關押到牢獄去關小二這里作甚?對面那些人的眼神恨不得將我大卸八塊似是跟我有深仇大恨難道這些人都是小二見不得光的秘密?
那些人神情凶惡料到會影響市容關了我也沒話說可對面的那位就……水靈靈的長的跟仙女兒似的關了實在很沒道理。
不知還要等上幾日才可出去我搖了搖頭也無心再晃蕩便倚著麥結而坐眼神一陣黯然。
神思恍惚了一會便听有人開鎖的聲音我半眯著眸子看向前去瞧見眼前的人愕然中卻也有絲欣喜于是掛著笑容喚到︰「梅寶!」
梅寶換了身淺紅裝束面上抹著淡淡胭脂眼角以嫣紅色向上挑勾那本是清純的模樣這會看來竟有些妖艷那陌生的眼神讓我面色一僵剛欣喜的滋味又被酸楚所代替︰「梅寶你怎麼來這里?」
「我為殷小姐送食物來。」梅寶淡淡一笑卻也非常可愛我便提了提精神回了一抹笑容。
梅寶還是關心我的不管現在的她如何忘卻可是一定有一絲記憶存在不然她不會送食物過來想到此我心中一動恨不得抱上去痛哭卻還是忍了那些人本就看我不爽我現在哭又要被咒罵。
梅寶嘴角掛著微笑一層層打開食盒都是一些叫不上名卻精致的糕點看起來似乎很是可口我輕輕嗅著嗅到一絲清香的甜味便禁不住食欲拿了一塊放入口中咀嚼味道很是獨特很是好吃心臆之間柔情萬千便拿了一塊遞給梅寶︰「我們一起吃。」
見她笑著接過我便不再顧她敞開了肚皮大吃特吃這些天我根本就什麼食欲現在見梅寶如此待我便心情大好心中那絲茫然似乎就快清醒如果梅寶都記了起來我一旦出去就可以帶著她離開這是非之地想到就要跟官然見面我便又使勁咬了幾口有力氣腦子才靈活!
食物被我挑的七零八落梅寶一一收拾了含笑走了出去其間手中掉落了什麼東西我便側目細看卻是剛才我給她的糕點。
心中一痛微微悵惘便坐回原地悠悠地嘆氣梅寶她終究是什麼也沒有記起那失望烙在心臆之間割不去抹不掉我便使勁捏著臉沒頭沒腦地喃囁︰「要堅信自己不要動搖如果要等待不要因此厭煩為人所騙不要因此騙人為人所恨不要因此抱恨不要太樂觀不要太悲觀不要自以為是不要以為自己什麼都不是……」
那激勵經念了沒多久就煩了神色凝重目光黯然突瞧見那深碧色的眸子已然睜開視線緊緊鎖住我的眼臉見我疑惑的目光便淺淺一笑和煦如春風般。不知為何乍一見到他此刻的笑容煩躁的心便安定下來心中暗嘆果真是奇人連笑容都這麼有安撫力。
能認識這樣的人物好像不壞我便擺上我最有親和力的微笑拖著鐵鏈靠了過去果不其然又听到那毛臉大漢的咒罵我又朝那黑臉吐了吐舌頭笑容可掬的看向神秘白衣人︰「你好。」
見我問好白衣人並無多大波動只淡淡一笑點了點頭那和煦的春風好似又迎面吹來讓人頗是自在見他沒有敵意我便又嫣然一笑帶著試探︰「你認不認得我?」
他優雅地點頭氣質跟小二很像只是他是三月和煦的春風怎麼看怎麼舒服小二是寒冬冰冷的利刃怎麼低調一刮都是血淋淋的傷口。
認識我?我一陣悵然扁了扁嘴很不希望得到這樣的答案于是便苦著臉問︰「是不是我抓你進來的?」
他又優雅地點頭那淡然的笑容幾乎要將我打入地底我心中謂然這殷如玉跟著小二真是造孽這麼有氣質的人也抓進來心念一閃這白衣人也真是腦殘被殷如玉關入這不見天日的地方態度還對我這麼好真是沒道理。
也許是他笑容明亮亦或他的眼眸類似耶路撒冷我對他竟有意外的信任與親切感這是我面對官然亦沒有的感覺或許只是局勢過亂我很久沒有接觸的和善的東西了想著又問︰「你是搶了我的東西被關進來的?」
搖頭。
我黯然又問︰「莫不是得罪了這里的人?」
又是搖頭。
我撫了撫臉使勁兒揉著臉不能置信道︰「你什麼都沒做就被關進來了?」
他略一思慮又是輕輕的點頭。
唉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啊?我失了笑容雙目微闔腦中思緒混濁的轉悠即百互相打結于是目光瞧著那些團縮在一起人又問︰「他們也是我關進來的?」
果然又是點頭我四肢無力頭腦昏沉一下便躺倒在麥草上腦袋如被萬馬踩踏過一般殷如玉腦袋是不是有問題啊這一切一定都是小二讓做的小二是個腦殘殷如玉也愛烏及烏跟著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
思緒良久我也不起身只仰著頭越過木欄縫隙看著他絕麗的面︰「為什麼要抓你呢總有個原因吧。」
白衣人銀間的碧眸皎潔眼中有莫名的灸意淡淡掃了我一眼並沒有開口。
瞧他的眼神我便有些後悔了這人是殷如玉抓的理由是殷如玉定的在外人看來我就是殷如玉這我該知道的事都不知道還出口問及乞不是不打自招此舉實在不當我便訕訕一笑將眼神瞄向別處。
「鳴王想得到我手中的玉珠串。」如空谷中一聲悅耳的鳥鳴穿過無數層巒疊嶂飛入我耳中。
玉珠串?我的心霎時亂成一團心髒無可抑制的開始痙攣的疼痛我壓著胸口咬住嘴唇壓抑住到嘴邊的申吟看著那清淺的笑容為何這些日子那玉珠串的陰影始終籠罩著我夢里有小二有現在這陌生的白衣人也提及……胸口以然痛及我便咬緊牙關忍著︰「那玉珠串內是不是刻著鳳字?」
那安然的面攸的一變只一瞬眼中的驚疑便消失無蹤粲然一笑點了點頭。
我記得那日雖只是驚鴻一瞥卻也是看的仔仔細細小二所收集的玉珠串雖與夢中極為相似但內壁卻沒有鳳字他與倪仲商議時提及的知縣難道那刻了鳳字的玉珠串便落在那知縣的藏寶閣中?只是玉珠串竟然不在白衣人手中為何還要關他難道玉珠串還會識主小二怕跟著白衣人跑掉?
話雖如此那玉珠串究竟有何好處小二這麼想得到它思及此腦中越痛夢中的白影更甚幾乎盤聚了我整個思維我忍著突來的暈眩看向那抹雪色身影一字一頓道︰「卿喜嫣紅……你知不知道有位喜穿紅衣的女子因心愛之人的不諒解寒冬溢水而死?」
那方卻沒有了回應說呀說呀……我想朝他嘶喊卻沒有力氣那雪色的身影逐漸模糊我攀住那方厚實的木欄殷切的看著氣若游絲道︰「說呀……」來不及待他開口人已墜入無邊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