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有多少愛可以重來
一）
晚上，盛裝和世紀聚餐，地點在盛裝酒店。我和林正皓、韓總夫婦、宋芷青、孟凡、方至謙被安排到一桌。韓總雖然輸了球，可仍舊健談，說︰「林總，你的球技真不錯，我是甘拜下風呀。這人一過了四十歲，打球就不行了。」
「韓總真是謙虛，你的運球技術可是一流的。」孟凡在一旁說。
大家互相吹捧一番後，就開始觥籌交錯。因為白天的失態，我不想多講話，只低著頭，心不在焉地吃東西。韓總偏在一邊哪壺不開提哪壺︰「弟妹今天可真是表現出了‘友誼第一、比賽第二’的宗旨，對我們方總真是關心呀。」
我看到林正皓的臉上有幾分不悅，他看了方至謙一眼，說︰「方總的腿好些了嗎？」
「已經沒事了，謝謝關心。今天我在盛裝得到了大家的關心，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感謝的話，我給大家唱歌吧。」
「當然好。」韓總率先鼓掌。
方至謙走到大廳前面的大屏幕前，跟服務員耳語了幾句，便拿起了話筒，說︰「今天盛裝和世紀舉行友誼賽，為了增進友誼，我為大家獻歌。」
大廳里掌聲雷動，方至謙開始唱了，他唱的是《有多少愛可以重來》。
「常常責怪自己當初不應該，常常後悔沒有把你留下來，為什麼明明相愛，到最後還是要分開，是否我們總是徘徊在心門之外。」他的嗓音深沉渾厚，還略帶著那麼一點兒滄桑感，歌詞在他的演繹下充滿了深情。
「誰知道又和你相遇在人海，命運如此安排總叫人無奈，這些年過得不好不壞，只是好像少了一個人存在，而我漸漸明白你仍然是我不變的關懷。有多少愛可以重來，有多少人願意等待，……有多少愛可以重來，有多少人值得等待，當愛情歷經桑田滄海，是否還有勇氣去愛。」此情此景，能听懂這歌的深意的就只有我。
我知道我不能再有任何失態的舉動，可是我的淚卻忍不住了，我用力咬住嘴唇，屏住呼吸，可是當過去的一幕幕場景涌現在眼前，我的淚還是忍不住奪眶而出。
「你怎麼了，眼圈紅紅的？」宋芷青在旁邊輕聲問道。
「沒什麼，」我忙眨眨眼楮，「也不知怎麼了，今天眼楮老是不舒服。」
宋芷青笑了笑，沒再說話，林正皓低頭看看我的臉，面上掠過一絲不易覺察的慍怒。
二）
方至謙一曲終了，大家又在喝酒，虛虛實實地說些客套話。我忽然覺得異常憋悶，便借故跑了出來。
初春四月，風還微微有些涼意，盛裝酒店的前院里，空氣里有微微的花香。
「你怎麼又跑出來了，」方至謙不知什麼時候跟了出來，問我，「你還是不喜歡這種場合，對嗎？」
我不想和他說話，如果讓大家再看到我們在一起，不免又再生枝節。
他卻毫不顧忌地走到我的面前來，目光咄咄逼人，「你還是忍不住會關心我對嗎？你想欺騙自己，可是你的心做不到。」
「至謙，我早就說過了，我們結束了，你別再來攪亂我的生活好嗎？」我低著頭，不想再面對他的眼楮。
「如果你的心是平靜的，我又怎麼會攪亂它？」
他還要說什麼，身後忽然傳來了林正皓的聲音，「曉瑜，你怎麼又跑出來了？外面的風很涼。」
我急忙轉身，快步走回林正皓旁邊，挽住他的胳膊，隨他一起進了大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