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煙走進咖啡屋,把東西放在工作間里,葛晚秀笑眯眯地從冰櫃里拿出一瓶椰子汁打開遞給他,洪煙一飲而盡。
葛晚秀小聲地問︰「曹老師打電話給我,說學校外面有人找你麻煩,嚇我一跳,趕緊通知奉銓過去幫你,你沒吃虧吧?」
「怎麼會呢?論功夫,現在老爸也不是我的對手。那幫雜碎不知道我是洪大炮的兒子,結果被我嚇得屁滾尿流。」
「吹牛!你爸上次還說你才學到他五成功夫,擂台上你勉強可以對付他二十招不敗,打實戰的話,他能輕松地制服五個你這樣的小子,你根本沒有還手之力。」
「嘿,是老爸在吹牛,阿姨你別信他的。我在夢里得到神仙傳藝,如果老爸乖乖听話呢,我可以傳他兩招。」
葛晚秀咯咯笑了,心里暖洋洋地,格外舒服,忽然地卻又嘆口氣,眼神里滿是思念的離愁別緒。
「阿姨,你想老爸了?」
「嗯。」
「想他的臭襪子味道吧?」
「找打啊你?」
洪煙哈哈笑著,哼起歌︰「想念你的笑,想念你的外套,想念你白色襪子臭兮兮的味道——」
洪煙改詞了,本來那白色襪子後面是身上的味道,後面還有「我想念你的吻,和手指淡淡煙草味道,記憶中曾被愛的味道」,這家伙卻停住不唱了,而是故意看著葛晚秀,葛晚秀自然知道歌詞,臉上頓時泛起紅潤,啐了一口,笑罵道︰「壞小子,別搗亂,去學校接冰冰。」
「好啊。」
現在的葛晚秀對老爸是真心實意地愛著,洪煙也放下了那些前世不堪回的記憶包袱,也分外開心,故意大聲唱著這歌,大搖大擺地走出咖啡屋。
葛晚秀抿嘴笑著,模模滾燙的臉,小聲地自言自語說︰「你爸才不臭呢!他的味道能把你阿姨燻醉……」
洪煙站在雲台市最好的初中新台中學校門口,坐在人行道鐵欄桿上,抽著煙,盯著校門。一張張年輕稚女敕的臉,一件件鮮明的校服從他眼前飄過,一樁樁久遠的溫馨小事悠然悠然地從腦海里浮現出來——
……洋女圭女圭一般的小女孩很天真地抬起頭︰「大哥哥,你是我的新哥哥嗎?哇,我好高興啊,我終于有哥哥了!」
……小女孩偷懶,不想走樓梯回家,向他伸出手︰「哥哥,背我,我好累哦!」背上樓,吧唧在他臉上親一口,「哥哥,你真好!」
……高一時自己育了,嗓子變音,小*開始長毛,毛茬茬刺得很不舒服,而且動不動就,總是喜歡盯看大街上那些女人高聳的胸脯和修長雙腿間被遮住的凹陷,虛空構思一番具體形狀。星期六來到郭強家,郭強弄來三級片和歐美毛片播放,
……這***,看得熱血澎湃,小*愣是堅決地站立個把小時才軟下來,回到家里當天晚上老爸和葛阿姨動作過于激烈,那時的自己對歡愛的聲響格外敏感,結果翻來覆去睡不著。偏生小女孩黏糊他,半夜三更起床撒尿後,溜到他床上,要哥哥抱著她睡,小女孩躺在他懷里,睡熟之後,自己克制不住,很邪惡地撫模她全身,尤其是撫模那極其柔女敕的隱秘部位,好幾次想著也去學那歐美男女,把小女孩奸污了。
……那時的小女孩才讀初一,才十二歲,幸好自己還不是畜生,強忍著沒鑄成大錯,然而後果卻是自己抱著小女孩,人生第一次遺精了。從那以後自己就堅決不準小女孩晚上再跑到自己床上,再不準她纏自己。
……小女孩生氣啊,自己哥哥怎麼對自己那麼冷淡呢?于是總是找茬子。一次郭強弄來黃色小說和畫報,自己星期六帶回家藏在枕頭下,準備晚上好好欣賞欣賞,卻被小女孩翻找出來,報告給老爸,說自己是個大壞蛋,看流氓書。
……這下好了,暴怒的老爸掄起皮帶,狠狠抽打了二十下,身上肉都被打爛了。自己因此恨上了告密的小女孩,不理睬她,小女孩更加報復狠了,更故意找茬,故意制造矛盾……
……小女孩是在千方百計想吸引自己的注意,想讓自己這個大哥哥還像以前那樣寵著她啊……
……自己不再是那個自己,前世的未來也絕不能讓它變成今生的未來……
……因為擁有前世的記憶,今生便有了無數的選擇,無數條路可以走……
……今生的我該怎麼走今後的路?事業和愛情?金錢和女人?……
——笑話!事業和愛情,還不就是金錢和女人?!
回想,浮想,思緒翩翩。
前方有兩個花仙子一般嬌美清純的小美女背著書包,手挽手,微微低著頭,咯咯咯說笑著走出校門,她們兩都梳著漂亮的小辮子,洪煙的眼楮忽然地又濕潤了,左手指間的香煙被夾扁了,右手也握緊拳頭,深深吸口氣,跳下鐵欄桿,一臉笑容,堵住她們的去路。
「哇,是哥哥!哥哥,哥哥!」
冰冰興奮得跳起來,拍著手掌,撲過來,緊緊挽住洪煙的手臂,仰起頭,一臉喜悅︰「哥哥,你有一年零七個月沒有接我放學了!我好高興啊!謝謝你,好哥哥!丁悅,我哥哥來接我了!」
丁悅羞答答的喊一句︰「冰冰哥哥,你好。」
冰冰不滿意了︰「切!丁悅,我們說好了的,我叫他哥哥,你叫他煙哥哥!」
丁悅扭捏著,粉白精致的小臉已經緋紅一片︰「那個不算數的。」
「怎麼不算數啊?你還要我把哥哥的照片都送給你一張,你都天天在看著——」
丁悅飛快地看一眼洪煙,見洪煙也在含笑看著她,嚇得轉身就走。
「丁悅,你干嘛走啊?」
「我回家,再見!」
「你走錯方向了,你家在這邊,要走這條路的!」
「我,我去書店!」
丁悅小跑起來,小辮子一跳一跳,飛快地消失在街道拐角了。
冰冰幸福地抱住洪煙的手臂,緊緊挨著,洪煙可以感覺到她那開始育的小巧鴿乳一動一動地摩擦著他的肌膚,很奇特的感覺。扭頭憐愛地看著冰冰稚氣而完美的小臉,說︰「她是丁悅啊,我好久沒見過她了,記得以前她總愛來咱家和你比賽繪畫,她現在還是那樣喜歡畫畫嗎?」
「那當然咯,她暑假時正式被國畫大師範政收為徒弟了,我也想學的,可範大師說我沒天賦,不要浪費他的時間。氣死我了。」
「哈哈,冰冰,天賦這個東西勉強不了,你雖然沒有丁悅那種畫畫的天賦,可你有其他丁悅沒有的天賦。」
「哇,我也有天賦啊,我還以為我唱歌走調,畫畫走樣,是個小笨豬呢!哥哥,告訴我,我的天賦是什麼?」
「放心吧,哥哥知道你的天賦特長是什麼,哥哥給你安排好了的。你現在就安心地讀書。」
「我不,要你現在就告訴我的天賦是什麼?」
「真要說啊?」
「真要,一定要,堅決地要!」
「不準害羞啊!」
「不害羞。我臉皮厚著。哥哥快說啦!」
「嗯,沈冰冰同學,你的天賦呢,就是糾纏哥哥,像那個菟絲花一樣,纏住哥哥,纏得哥哥一輩子都在為你心痛。」
冰冰得意地笑了,甜蜜地笑了︰「我就是要纏住哥哥,一分鐘一秒鐘都不放手!」
洪煙眼里涌起無限感傷,停下腳步,一雙大手將冰冰柔女敕的小手包裹起來,聲音悲楚地︰「冰冰,知道哥哥曾經有多麼後悔嗎?爸爸走了,哥哥想找你談話,想帶你走,可找不到你,哥哥沒有時間,必須得去美國,哥哥拼了命賺錢,到處托人找你,可你偏偏和哥哥躲迷藏,等哥哥最後找到你的時候,你已經不**樣,已經——冰兒,哥哥心里好痛啊!」
「喂,哥哥你說什麼啊?什麼去美國啊?你不是還在讀高三要考大學嗎?怎麼又說些莫名其妙的話呢?嘻嘻,又在夢游是吧?你那天晚上扮僵尸說怪話把媽媽嚇壞了!」
洪煙強顏笑笑︰「哈,沒什麼,腦子又犯迷糊了,走吧,你媽還在等著我們。」
冰冰抓著洪煙的手搖搖,有點不好意思地︰「哥哥,給我去買個卡好不好?好漂亮的,我一直忍著沒買,想要哥哥你買來送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