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你小子真想追求寒煙啊?她比你年紀大哦!昨天還說你是個壞小子,參與流氓斗毆,不過呢,也夸你功夫好,一個人打敗那麼多小流氓,嘖嘖,獨挑工人幫,了不起,現在工人幫都在市里銷聲匿跡了!」
「嗨,馬哥,替我跟她說句,多謝她的夸獎,順便也告訴她,身份不是問題,年齡不是距離,我和她夢里心靈相約。」
馬優爆笑不已︰「哈哈哈,好好,就沖你這話,我就幫你牽線搭橋,她的手機我也告訴你吧,139*****。你自己找她心靈相約去!」
「謝啦,馬哥,我還在慶陽市呢,明天找你喝酒啊!把刑警隊哥談哥叫出來,一起喝酒,你都認識他們吧?」
「呵呵,認識奉,小談見過,沒說過話。」
「沒事,咱們喝酒吃飯了,就都認識了,也約上你兄弟馬強吧!就定在明天下午,永樂大酒店貴賓包房,如何?」
「行,我沒問題。」
「那就這麼說定了。」
抵達雲台市時,已經是夜幕降臨,來到咖啡屋外,那台專門和特別衛隊聯系的三號手機響了兩聲後就斷了,拿起手機一看,是馬路風的號碼,這是約定的暗號,表示他正在隱秘處監視,看到了洪煙。下車走進咖啡屋,洪大炮葛晚秀還有冰兒都在,打過招呼後,溜到洗手間放水,撥打給馬路風,馬路風便向他報告說還有兩個來歷不明的人在監視咖啡屋,當洪煙出現時。這兩個人立即拿手機打電話。
洪煙確信洗手間沒有客人後,低聲道︰「他們估計在等機會下手去取藏在我車座位下面的竊听器呢!我等會要給他們制造機會,你悄悄盯著就是,別驚動他們,讓他們把竊听器取走,這家伙弄個竊听器安在車里,害得我在車上連話也不敢隨便說!」
「明白。」
「你自己吃過飯沒有?」
「呵呵,沒事,我吃了餅干。」
「嗯,也就這段時間特殊點。艱苦一下,熬過這段日子就好過了。」
洪煙走到收銀台。對洪大炮道︰「老爸,我把車子拿去做下保養。
不吃飯了。」
冰兒立即嘟起嘴巴︰「我要和哥哥去!」
洪煙笑道︰「修車廠到處都是油污,一個個臭男人,燻死你,還光著上身打赤膊放臭屁,你要去,行啊,只要你不怕臭。」
「討厭。臭哥哥!不跟我吃飯。不回家睡覺!在外當二流子!
哼!」
洪大炮抓住洪煙的手,向休息室拖去︰「走。跟我進來,有話問你。」
洪煙掙月兌父親,向門外溜去︰「嘿嘿。有急事,明天再說。」
看著洪煙飛快地跑出咖啡屋,洪大炮哭笑不得,撓著腦門子扭頭問葛晚秀︰「我他娘地怎麼生出個這麼個東西?」
冰兒指著洪大炮撒嬌道︰「哼,爸爸又說髒話!真不像個爸爸!天天髒話掛嘴邊!一點也沒有涵養!」
洪大炮被冰兒說得臉色訕訕,打著哈哈去廚房了。
洪煙剛到門外,身形立即像是被人使了定身法給定住一般,傻傻地看著一個從咖啡屋左邊慢慢走來的老人。
老人穿一身棉布道袍,銀須飄飄,挽著道髻,一根黑色木質簪子穿過髻,兩絡雪白長眉彎曲垂過眼簾,微眯著雙眼,眼瞼張間,射出兩道看似無形實則有質的透亮光華,鎖在洪煙身上三五秒鐘後卻旋即移轉開來,重新微眯眼楮,將洪煙視作無物,從他面前飄然而過!
而洪煙頓覺一股強烈的氣場將自己完全籠罩其間,耳邊響起一道前世無比熟悉的滄桑聲音︰「蓮池公園。」
這老人竟然是師父三絕老人!
也是自己的師父!
自己最尊敬的長!
親自傳授了師門絕技功法給自己,為自己伐骨洗髓,萬里跋涉苦尋藥物,試圖配制出無上妙品七寶麒麟丹,來徹底治愈自己先天遺傳的心髒病……洪煙恨不得大喊一聲,可他不能,他強忍著,強裝鎮定,也不再去看老人一眼,打開車門,哆嗦著手動車輛,握緊方向盤,他感到自己渾身都在打顫,深呼吸無數次,方才把心情平靜,直接開到修車店,下車對修車師傅說︰「做個保養,更換三格,更換機油,檢查一下橫拉桿和球頭,再做個燈光檢查,一個小時後來拿。」
修車師傅看一下里程表︰「喲,老板,你這車還沒兩千公里啊,就做保養了?跑三五千公里再做保養才劃算啊!」
「那你做不做?」
「做,怎麼不做?兩百五,保證原裝機油三濾。」
洪煙不想廢話,丟給他三百轉身走人,攔一部出租車去向人民醫院。在醫院找到梅子,心不在焉和張安國夫妻聊著,張安國已經可以下床慢慢走路了。半個小時後馬路風打來電話,匯報說洪煙開車離開咖啡屋後,那兩個人就跟上他了,一直跟到修車店,其中一個確定洪煙不會返回後,丟給那個修車師傅幾張鈔票,掀開駕駛座取走了一個黑色小盒,現在已經開向省城,詢問是否需要跟蹤過去。
洪煙說︰「不用了,你去吃飯吧。」
再過二十分鐘後,洪煙便帶著梅子下樓,華擎一直守在醫院保護梅子,讓華擎開車把他們送到修車店,保養已經做好了,修車師傅的臉色很不自然,還試探著問洪煙︰「老板,你檢查一下,車上沒少什麼東西吧?」
洪煙咧嘴向他很古怪地笑笑,駕車來到蓮池公園。拉著梅子地手買票進去。繞著公園轉一圈,並沒找到師父三絕老人,難道師父不在這里?或師父在躲他?
不對,一定是師父老人在親自考驗他。
洪煙平心靜氣,放開梅子的手,慢慢巡視四周,他能感覺到三絕老人正在看他,他感覺到了師父那如有實質地目光,順著目光方向走去,梅子在他身後亦步亦趨。跟著他來到一棵凋謝了花瓣地玉蘭花大樹下。
老人正站在樹下。
洪煙畢恭畢敬地跪下,聲音顫栗︰「師父!」
聲音蒼老。清清楚楚地傳入洪煙耳中︰「你是我哪門子的徒兒?我怎麼不記得除了妙兒外還收過你這個徒弟?」
「師父,千百年來最不可思議的事情生在我身上。一定瞞不過師父。」
青布長衫的三絕老人輕移步子,來到洪煙面前,伸出右手放在洪煙頭頂,洪煙頓覺一道清冽之極的涼氣透過頭頂百會**,直達奇筋八脈,瞬時間在體內運轉一周,須臾涼氣消失。洪煙遍體舒泰。而老人則在他面前背轉雙手來回踱了幾圈。
「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里人多耳雜。請師父跟我上車,另找一個地方我再詳細稟報給您。」
三絕老人「唔」了一聲,已經飄然向公園門口走去。洪煙趕緊爬起來跟在他身後,梅子也慌忙跟上,她不知道生了什麼事,看著洪煙跪在老人面前喊師父,心想這個神仙一樣的老人家原來是他師父。
駕車來到雲水河邊,淺淺浪濤拍擊著新修不久地河堤,老人下車,走下河堤,站在河灘邊枯黃草叢里,負手而立,河風吹拂,衣袂獵獵,白銀須隨風而舞,飄然出塵,一派道骨仙風。
洪煙讓梅子在二十米開外地地方站著,自己正要跪下磕頭,三絕老人卻皺眉道︰「少來這些虛禮!」
「是。」
洪煙身形筆直地站在他身後,聲音略帶悲傷憂憤︰「所有事情我都原原本本地說給師父您听,我年7月出生在雲台市黃安縣,父親洪大至,母親尹楚絹,……,……我死了,我清清楚楚地看到自己飄到天空,裂成無數碎片,又變成無數的光點,仿佛在做一個醒不來地噩夢,噩夢里看到我地身體躺在靈堂冰冷的水晶棺里,看著我地女人我的朋友我地下屬祭奠我,祭奠那三個跟隨我一起離開人世的女人,我想找到她們的靈魂,可我找不到,我瘋狂地喊著,我能清楚地感到自己內心的悲痛…………我實在受不了了,我萬分後悔,心髒痛得好象有一萬把刀子在割,猛地睜開眼楮,現我能動了,能呼吸了,掙扎著爬起來,卻看到我葛阿姨和冰兒,我以為她們也跟我一樣的死了,我憤怒地罵她們,泄著怒火,當葛阿姨昏過去後我才突然意識到我復活了,而且復活在1998年!
……我覺得再讀高中考大學,對我沒有任何意義,我前世學過的東西都記在腦海里,我不願意在被這種冰冷的缺少人性自由地教育體制桎梏住,所以我退學了…………我不願意看到駱家武再禍害人間,危害到我地人身安危,我親手殺了他,把他沉尸大海…………我不論如何也要讓孫妙月兌離她那個***…………我一定要去找回我的那些真愛,照顧好她們,照顧好我地親人朋友…………師父,我知道您也很難理解,死而復活的事情有,可沒理由復活在十三年前,穿越時空重生只是小說家的幻想,可偏偏在我身上生!退一萬步講,就算我地復活我的重生是真的,難道整個世界因為我重生了而全部回到了十三年前嗎?這怎麼可能呢?
……這個問題,我也想不明白,我甚至多次懷疑過我的重生是不是真的,是不是前世的那些記憶全部只是我的夢境,可為何我又能準確的知道未來將來生的大事?為何我又知道那些寶物現在何處?
——尤其難以解釋的是,您根本不認識我,可為何我卻能知道師門的所有秘密,會那些您在前世傳授給我的功法?我還知道您6年是您的大限,您駕鶴西游地那天。天地皆白,您飄然羽化,肉身不朽,我還知道您怪我,怪孫妙,怪我們不听話,您很傷心,您真正的秘門絕術《法道藏》不想傳授給我們,您說我和孫妙都有生死大劫,禍延子孫。
您留下遺言,說是上天注定要讓我們師門絕傳斷根。您不想逆天行事,既然天要亡那就亡吧!
——師父。雖然今生您才第一次見我,但前世您的確收我為徒,而且是您4年去加拿大看望孫妙時遇見父,這些事情我沒有任何隱瞞,如有半句虛假。請您褫奪前世您傳給我的功法武藝。絕無怨言。」
三絕老人微仰著頭,目光穿透那星光點點的無限蒼穹。長久而立,聲音空幽,如步千里、如涉遠古而來︰「生生死死。死死生生,生即死,死即生,生死相及,生死輪回,我以為我勘破了,卻又謬了,生死玄機,天地大道,非常可道!」
三絕老人轉過身來,「孩子,你的際遇世間僅有,既然你說前世與我為師徒,今生這個緣分便接著吧。」
洪煙噗通跪在地上,萬分激動的叫聲師父,已然淚流滿面!
老人這次倒沒責怪他來跪拜虛禮,看著遠處的皎潔如月中仙子的梅子,說著︰「世事萬象,存乎一心,根本一心啊。妙兒脾氣乖張,我本來對她已經不抱希望,這次回來,倒沒想到她變得乖巧伶俐了,也懂事明理了,是你的功勞,她地命格已經改變,一切便已改變。煙兒,這個丫頭叫梅子吧?」
「嗯,她爸爸姓張,她跟著她媽媽姓梅,就叫梅子。」
三絕老人撫撫銀須,目光湛湛︰「這丫頭非比尋常,但她有天大禍劫,稍有不慎,玉碎香渺。」
洪煙大驚︰「師父,我一直安排人手保護著她啊!」
「就你用的那幾個兵?不行地,不行的,她已經烏雲蓋頂,陰氣纏身,一絲氣脈岌岌可危,一月之內,大禍必至!」
「啊?!」洪煙嚇得面容失色,「她天天呆在醫院,守在她父母身邊,二十四小時身邊都有人,我也不準她單獨出門,這也有大禍?」
「你讓她呆在醫院?蠢材!她體格奇異,那醫院病氣毒氣怨氣死氣尸氣,最易透體而入,傷及元機,養元術補氣術怎麼說地?你是我前世的徒弟,前世里我沒教過你嗎?你且說說,為何我當初不反對妙兒去靈珠山?」
洪煙冷汗涔涔而下︰「師父之所以不反對師姐去靈珠山,一是免得她陷入太深,二是因為她是早產兒,自幼體弱,靈珠山鐘靈毓秀,能幫她養元補氣。」
三絕老人緩緩說道︰「交代你四件事,這梅子丫頭今晚就跟我走,和我去非洲,做我的關門弟子,將來是你們的小師妹;看好妙兒,督促她練功修心養性,三個月內你把她的事情做個了結,讓她來非洲找我;那對雙胞胎小丫頭骨骼清奇,本性純良,資質也不錯,卻也有劫難,我一並帶走,為她們消災免難,將來成就看她們造化;至于你,你人微言輕,自保能力尚還欠缺,回學校去讀你的書,考你的大學,好好練功,業精于勤,莫荒于嬉戲,麒麟丹僅此一顆,本來我留給妙兒地,既然你吃了,那是你地福緣,別對不起祖宗。天地萬物造化,自有天地的道理,順其自然,順勢而為,你前世地那些恩怨情仇不要刻意執著,佛教里的‘著相’‘入相’很有道理,多多領悟,學養心性,如非萬不得已,不可過于插手干涉他人,切莫再搞出驚世駭俗的事情來!
——記牢沒有?」
洪煙一副苦瓜臉︰「回學校讀書這事,我實在是沒勁頭,完全沒有興趣,我該學地都已經學過了,您想啊,我其實都三十多歲的人了,現在您要我天天坐在教室里對著這幫十*歲的少男少女,這不跟去幼兒園差不多嗎?跟坐牢沒兩樣啊!」
老人眼里冷光一閃,洪煙無奈地低下頭去,這哪跟哪啊,師父硬要把一根繩套給套住自己脖子了!
洪煙自然明白師父的用意,就是要把自己的心給關起來。一個擁有未來十多年記憶的人,簡直具有難以想象的能量,要賺錢,利用前世的記憶,完全可以掠奪走天下的財富,尋找有野心的合作,不需幾年功夫就可以顛覆一個國家乃至整個世界!那麼全世界六十多億人的命運也必將因為自己的重生而改變,而且誰也不知道在這未來十幾年里他們的命運將變成什麼樣子,整個世界將變成什麼樣子,一切就成了無法停下也無人能操控的列車,徹底月兌軌!
重生大殺器!
師門秘法,強調水到渠成,以心感物,順其自然,順勢而為,絕不允許逆天行事。師父命令自己去讀書去考大學,為的就是囚住自己的人,囚住自己的心,免得自己失去控制,導致世界失去控制……善哉善哉,鵝米豆腐,真主安拉,上帝保佑他女乃女乃個東東!
回到車上後,老人閉目養神,洪煙握住方向盤,遲遲沒有動車子,而梅子似乎意識到了什麼,一種刺骨的心痛感莫名地升起,她眼楮一動不動地看著洪煙,淚水漸漸盈滿眼眶。
洪煙一咬牙,道︰「梅子,今晚你跟著師父走吧,師父看得起你,收你做關門弟子。」
梅子的眼淚嘩地滾落下來,顆顆晶瑩連珠般地順著粉腮落在衣服上,哀聲切切︰「不,不要,我要和你在一起。」
「听話,乖,我們過不了多久就會見面的。」
梅子猛然捂住嘴巴,死死咬住下唇,用盡全身努力克制著不讓自己哭喊出來。
「跟著師父去吧,乖乖听話,好嗎?咱們今後還長長久久。」
洪煙很想說一句說臭了的「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可張張嘴,說不出口。覺得這話真***太虛偽,如果不是師父下令,換做其他人要他和梅子分開,他早就大吵大鬧起來。
車里的氣氛被洪煙的離情別緒和梅子的極度哀傷,給弄得格外酸苦了。三絕老人開口說話,非常溫和︰「丫頭,他是為了你好,為了你將來好。」
老人的聲音如春風化雨,車里的悲情氣息頓時驅散得無影無蹤,轉而如沐春陽般溫暖了。梅子過了好久好久,才從儀表盤前拿一張紙巾擦干眼淚,點頭哽聲應句「好」。
洪煙拿出手機打給孫妙︰「喵喵。」
電話那頭孫妙咯咯咯笑起來︰「見到師父了嗎?」